冰漪聽不明白。
百裏孤煙便道:“今日之事,不能讓陛下知道!”
“什麽事,不是能讓朕知道?”
容珏雖已登基爲帝,可他懶散慣了,穿得還是尋常的袍子,至于帝王那一套厚重的朝服,他也就登基那天穿了一次,此後便再也沒有穿過。
百裏孤煙眉頭一擰,萬萬沒想到容珏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但是轉念一想……她又好像明白了什麽。
“陛下……”
冰漪剛要開口,就被百裏孤煙斜睨了一眼,到嘴邊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沒什麽事,就是剛剛熬藥的時候不小心燙了手,怕你知道了,再也不讓我碰那些藥罐子。”百裏孤煙眸光動了動,迎上容珏的視線,随口就扯了個謊,藏在衣袖之中的帕子更是被她順手塞進了桌案下的暗格之中。
容珏眸光一瞥,便瞧見了那帕子一角。
他抿了抿唇,刻意挪開視線,什麽都沒看見似地,笑對百裏孤煙:“琬兒,如今你貴爲皇後,本來就不該做這些事。這未央宮的人手若是不夠,你告訴我一聲便是,我再給你調派人手。熬藥這種事,根本就不用你親力親爲。”
容珏一面說着,一面走到她身後,長臂一勾,就環住了她的腰身,下巴貼在她的右肩之上,耳鬓厮磨,暧昧缱绻。
“容珏。”百裏孤煙轉過身,順勢就伏在了他的胸口,“你的媚香蠱毒雖然解了,但這麽多年你都用甯王妃的法子鎮壓,緻使身體損傷很大,我必須給熬藥調理……上輩子,我錯過了很多人,這一世……”
百裏孤煙的聲音越來越輕,容珏卻一字不差地聽了去:“這一世,我不想再錯過任何一個人了。”
容珏輕哼了一聲,臉上還是一如既往地玩世不恭:“你不想錯過的人,都包括哪些人?宗政少卿也在其中,是麽?”
百裏孤煙眉頭一擰:“你胡說些什麽?!”
容珏不吭聲,隻是将她摟得更緊。
百裏孤煙冷冷睨了他一眼:“你明明知道!少卿哥哥是我兄長!嫡親的兄長!”
容珏捏住了她的下巴,語氣中帶了七分酸澀:“那是上一世的事!這一世,你們又沒有血緣關系!”
“你不要胡鬧,好不好?!”
百裏孤煙急得跺腳。
容珏一把就扣住了她的手掌,攤開她的手心,在那一處被藥罐燙紅的地方,一圈又一圈地畫着圈兒:“琬兒,究竟是爺在胡鬧,還是你在胡鬧啊!你手上這傷,是給爺熬藥傷的,還是給宗政少卿熬藥傷得呀?!反正爺這麽多天也就喝到過兩頓未央宮送來的補藥,爺可聽說那睿王府可是日日都有人上門送藥呢!”
“你吃醋了?”
百裏孤煙擡手勾住了他的脖頸,眼眸之中滿是媚笑。
容珏被她這惑人的眼神看得心癢難耐,大掌一擡,便将懷中之人騰空抱起。
“啊——”
百裏孤煙驚叫了一聲,下一秒紅紗帳落下,冰漪羞紅了臉,隻得悄悄退出大殿之外。
容珏将百裏孤煙壓在身下,捏着她的下巴,醇厚開腔:“爺犯得着吃醋,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