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珏淡然自若地笑:“微臣領旨。”
宗政宣一早就想動他,隻因他一無是處才放他一馬,如今他放話出來“改邪歸正”,宗政宣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他?
隻可惜,此時的宗政家族已經今非昔比,他容家根本無須畏懼這些。
“陛下,容世子根本不懂如何治理水患,這麽多年來都無所事事,派他前往台城赈災,委實不妥。太子殿下曾經多次微服出巡江南,對台城附近的地勢極爲了解,由太子殿下領兵,才是萬全之策。”蕭太傅是太子之師,立場已經很明了。
提及太子,宗政宣的眉頭已經擰成一團。加之,他本意并非要容珏立功,其實是要容珏死在那裏,故而有些不滿地望向蕭太傅:“朕意已絕!”
蕭太傅将滿腔怒氣都撒在容珏身上,望向容珏的雙眸似要噴出火來似的。
容珏撇過頭,望了他一眼,似要他輸得心服口服,啓唇道:“太傅大人堅持由太子殿下率兵治理水患,微臣有一點不解……”
“你說!”蕭太傅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狠瞪了他一眼。
容珏便道:“太子殿下是哪一點比微臣好?治理水患,少說也要熟識水性的人前往才行。太傅大人若是不服,就将太子殿下叫來,同微臣在燕塘池裏必是一番,看看誰的水性好!”
論水性,京城之中,容珏稱第二,怕是沒有人敢稱第一了吧。因爲甯王妃非本土人的關系,容珏自打一出生,就能在水中閉氣半日之久,這一點絕對無人能及。
蕭太傅的臉頓時黑了下去,幹咳一聲道:“治理水患可不僅僅是要熟識水性,太子殿下的水性雖不及你,但太子殿下曾經有過治理江淮旱災的經驗,這一點總比世子你強吧?”
“哦?江淮旱災?”容珏竟忍不住當衆笑出聲來,“太傅大人怕是糊塗了吧!治理江淮旱災的人并非太子,爲陛下獻計的人,不是旁人,正在微臣的夫人。微臣的夫人從小就飽讀詩書,不僅通曉藥理,對于治災一事更是有着獨到的見解……這樣算來,似乎還是微臣比太子略占優勢吧?”
“你!”蕭太傅哪裏知道從前那個隻顧着喝花酒、找女人的容世子,一日之内口才就變得這麽好,本想爲太子争臉,卻不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琬郡主當初治理的是旱災,如今是水患,怎能相提并論?!”蕭太傅漲紅了臉,非要幫太子掙個高下。
容珏摸了摸下巴,笑了笑,“太傅大人說得也是啊!我夫人治理了旱災,都未必有能力治理水患,何況太子……”
他欲言又止,但滿堂大臣都已經聽明白他話中含義,不少人都忍俊不禁地望向蕭太傅,看他如何收場。
“你!容珏你……”蕭太傅畢竟年紀大了,被他嗆了兩句,便覺得氣血不順,說不出話來了。
宗政宣有些厭惡地望了他一眼,而後擺擺手道:“好了好了!别争了!朕現在老了,是不是朕說得話就不管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