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不認,百裏孤煙最多就是心痛。他認了,百裏孤煙反倒想不通了。
“你!你這個畜生!”宗政宣雷霆大發,拔起腰間佩劍,直刺宗政少卿的胸口而去!
“小心!”百裏孤煙驚得面色慘白,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出聲提醒。
宗政少卿卻如同一根木樁似的,愣在那裏,一動不動,任由那把長劍穿着他的左肩而過!以他的身手,隻要稍稍一閃,宗政宣都不可能傷到他,可他卻像是故意折磨自己似的,硬生生承受了這一劍!
“王爺!”塵封也禁不住驚呼出聲。
宗政昭顔冷眼看着這一切,心中泛起幾分得逞的喜悅。
宗政宣畢竟是宗政少卿的父親,哪裏舍得真的殺了自己的兒子?!何況那百裏孤煙都已經死了那麽久了!眼看着鮮血順着宗政少卿的手臂汩汩往外流,宗政宣手腕一松,咬牙道:“畜生!待朕解決了今日的事,再慢慢同你算賬!”
說罷,他手臂一甩,哐當一聲,長劍便落在了地上。
宗政昭顔瞥了伽藍一眼,暗示她趁勝追擊。伽藍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而後低了一個眼神給身側的宮女。
“陛下,連九殿下都承認了,足可見貴妃娘娘神機妙算!”伽藍貴妃身邊的宮女忙出聲道,“娘娘幾個月前才進京,連百裏大小姐的面都沒見過,卻能推算出大小姐死于非命……這是通天命呀!”
“父皇,貴妃娘娘确實通天曉地。”宗政昭顔不忘跟着附和。
“所以,這地上的骸骨,确實是世子爺所有?”宗政宣疑惑地問出聲,但他的表情明顯是信了。
“是。”
“那可未必——”
伽藍與百裏孤煙幾乎同時開口。
伽藍冷冷挑眉,不屑一顧地瞟向百裏孤煙,“琬郡主還有什麽話要說?”
“貴妃娘娘有法子讓這具屍體承認自己的身份,臣女也有法子讓這具屍體否認自己的身份。”百裏孤煙不慌不忙,緩緩出聲。
“你什麽意思?”伽藍不由蹙起眉頭,不知道這個臭丫頭葫蘆裏賣得是什麽藥。
“沒什麽意思,隻是覺得這麽重要的事情,不能這麽草率地下定論。就拿拷問犯人來說,你問第一次,他可能會說假話,你問第二次,可能答案又不一樣……”百裏孤煙眸光一瞥,望向那杯已經變了色的白水,“不如貴妃娘娘也給臣女一次機會,讓臣女親口問問,他究竟是不是臣女的夫君!”
伽藍猜不透她想做什麽,冷笑道:“請便。”
百裏孤煙也從腰間掏出一隻翠色的小瓶子來,拿到衆人面前晃了晃,笑道:“諸位,臣女這兒也有一瓶符水,也是向上天求來的。不如臣女就效仿貴妃娘娘,用同樣的法子問問這具屍體的身份?”
“杯中的水已經變成了血紅色,你還想怎麽問?!”伽藍不解地質問。
百裏孤煙上前一步,對着地上的屍體道,“如果你是世子爺,就讓符水維持杯中之水紅色不變,若你不是世子爺,就還大家一個清白,将杯中之水變回白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