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靖遠回到甯王府中,心急如焚。
霍青瀾匆匆趕到,滿面愁苦之色,“王爺,還是沒有主子的下落——”
“循着血迹去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來!”容靖遠扔給霍青瀾一個藥瓶,沉聲吩咐後,“找到之後,讓他整瓶服下,否則他就真的沒救了!”
霍青瀾顫抖着手接過藥瓶,心中想着:王爺,您能别這麽詛咒主子麽?掘地三尺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主子真的傷重不治了?
“是。”
他默默應承道。
走到門口,霍青瀾又不覺回頭,咬唇問道:“王爺,這裏頭可是絕情丹啊,萬一主子甯死不吃,那該如何是好?”
“那就看琬郡主想不想讓他活下去了——”容靖遠眉頭一蹙,朝着霍青瀾招了招手,低聲吩咐了幾句。、
霍青瀾驚詫不已:“這……這對琬郡主未免太殘忍了。”
“殘忍?!”容靖遠冷嗤出聲,“我兒子險些因爲她死掉,究竟誰更殘忍?!”
霍青瀾不由低下頭去。
容靖遠便道:“你也不希望你家主子死于非命吧?”
霍青瀾默默點了點頭:“屬下知道該怎麽做了,一切以救主子爲先。”
“嗯。”容靖遠輕哼了一聲,又吩咐道,“王妃那兒,先瞞着,免得她自亂陣腳。”
“是。”
百裏孤煙在袁棠的幫助下,将容珏擡到了軍帳之中。
宗正少卿上前一步,沉聲道:“本王懂些醫術,讓本王看看他吧。”
百裏孤煙知道他的醫術在自己之上,事關雲湛的生死,她當然不敢阻攔,忙讓開身子,很不自然地說了句“謝謝”。
謝謝。這兩個字可真夠見外的。
若是換做從前,即便宗正少卿幫了她天大的忙,她也隻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完全沒必要說出口。現在看來,宗正少卿與她的關系已經疏遠了不止一點半點,撇開他認不出她不提,就算是她自己,也下意識地疏遠他了。
宗正少卿怔了怔,随後便查看了一下容珏的傷口,蹙眉道:“劍身雖然被他自己用内力震斷,但尚有一段劍身殘留在骨血之中,必須盡快拔出來。但這一劍傷及要害,拔劍之時,恐怕會血流不止,
到時即便有本王在,也未必救得了他。據本王所知,早在二十多年前,甯王妃随甯王上陣殺敵,爲甯王擋過一劍,也是這樣的緻命傷。甯王在給她拔劍之時,喂了她幾粒絕情丹,倒是挺過來了——”
百裏孤煙蹙眉,她看了一眼床榻上面無血色的雲湛,心不由跟着擰成一團,騰地站了起來:“我現在就去找甯王拿藥!”
“不行!”宗正少卿橫臂将她攔住,“甯王有意殺你,你現在回去,根本就是狼入虎口,還是本王差人去吧……”
“不用了!”
恰當此時,門外響起一個清澈的女聲。
青兒手持藥瓶,直接闖入了軍營,來到百裏孤煙跟前,将藥瓶遞到她手中,咬唇道:“茶坊的兄弟得知主子出事,連夜潛入甯王府,已經偷到藥了,就請郡主盡快喂主子服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