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湛突然出聲,“不礙事的。隻是一到冬天,受了涼,就會通體冰寒。等春天來了,就沒事了。”
百裏孤煙沒有出聲,隻是自然而然地握緊了他的手,笑道:“給你暖暖。”
雲湛整個人如遭電擊,僵愣片刻後,又拉起她的手,放到他額頭上,道:“這兒也冷。”
“啊。哦。”百裏孤煙又慌忙伸出另一隻手去,捂住他的額頭。
雲湛抽出手來,指着自己的心口,又道:“這兒也冷。”
“……”
入夜之後,百裏孤煙離開。
霍青瀾身形一閃,便從對面的金鳳樓闖入了風雅閣。
他戴着容珏常戴的面具,手中折扇翩翩,捏着聲音感歎道:“爺,屬下也有舊疾,一到冬天就通體冰寒,能不能讓琬郡主也給屬下暖暖?”
雲湛狠瞪了他一眼:“皮癢了是麽?!”
霍青瀾在床邊的一張紅木椅上,懶散坐下:“照屬下說,是爺你皮癢了才對!您那哪是什麽舊疾啊?就是媚香蠱後遺症好麽?平日裏通體冰寒,一到每月初五,就渾身燙得跟火燒一樣……您就不擔心,你撒的這些謊話,有朝一日被琬郡主知道了,她不拆了你的皮!”
雲湛目光一寒:“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琬郡主那麽聰明,再多給她一些時日,怎麽可能猜不到?”霍青瀾搖了搖手中折扇,“爺,您不要忘了,懷仁公主慘死,相府二夫人斷腿,上官墨有家不能回,上官婧眉更是被她逼得跑進宮裏去求救,足可見這丫頭的手段,非同一般!”
雲湛回過頭,眸中帶着一絲不屑之意,冷笑道:“鬥來鬥去鬥得都是一群老弱婦孺——”
霍青瀾眉頭一皺,“那咱就不說這些,就連當朝太子殿下——宗政昭顔,都被她耍得團團轉呢!”
雲湛輕蔑地挑了挑眉:“你拿爺跟宗政昭顔比?有可比性麽?”
“當然沒有。”
霍青瀾低下頭去,吐了吐舌頭,對着地上雲湛的影子比了個口型道:狂妄自大!
雲湛突然起身,站直了身子,走到窗邊,負手而立。
“倘若真有一日,她知道了爺的身份,這個人也就留不得了!”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狠意,面上笑意散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茫然嚴肅的表情。
霍青瀾怔住,搖着折扇的手也僵在半空中,傻傻問道:“爲什麽?就這樣不好麽?主子,您難道真的一直都在做戲麽?就算是做戲,也不可能真的一點感情都不動——”
雲湛眸光一冷,背過身道:“她是丞相府的人,上官赟與老頭子向來是對着幹的,我們不可能成爲一路人。在這條路上,隻要不是朋友,那便是敵人!”
“主子……”霍青瀾怔住。
雲湛回眸,面上已經重新挂上了溫潤笑意:“不過是個女人而已,爺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過——”
霍青瀾從小就跟在雲湛身邊,今天聽到他說出這番話來,也不知怎地,覺得心裏悶悶的,很不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