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那就要問問你自己了!”大夫人冷哼一聲,眸光一轉,又将所有的難題抛給了三夫人。
三夫人匆匆走到席上,端起那茶盞,再仔細看了一眼,而後驚叫出聲:“天呐——”
“怎麽了?!”上官赟面色陰沉,看上去随時都會爆發。
三夫人忙将茶盞裏頭的藥材和茶葉倒了出來:“這茶葉看着不對勁,這藥材看着也不對勁。”
“怎麽不對勁了?”上官赟反問。
三夫人便道:“我從小就跟着父親學習茶道,知道茶葉大小粗細長短均勻者爲上品。母親這壺茶用得是碧螺春不錯,但茶葉粗糙、扭曲、短碎,實在是最下等的碧螺春。這配藥的藥材更加有問題,明明該用雪參的地方,被人用形狀相似的山參取代……想必就是這種以次充好的行爲,才導緻母親喝下這養生茶後氣血不順,中毒暈倒的吧!”
上官赟撥開地上的茶渣看了一眼,果如三夫人所說,陳茶取代舊茶,山參取代雪參,完全亂了套了!
百裏孤煙剛要辯解,上官婧眉已經湊到上官赟耳畔道:“爹!你看,女兒說得不錯吧!二妹她就是個白眼狼!娘親給她操持煮茶節的機會,想要重點培養她,将來好由她幫二娘當家,替二娘分擔一二。她倒好,她竟然借此機會,以次充好,中飽私囊,私吞相府錢财不說,竟然還将奶奶害成這副模樣!實在可恨之極!”
眼見着老夫人奄奄一息,上官赟氣得兩眼發直,怒目瞪向百裏孤煙,恨不得将她千刀萬剮了!
大夫人心中嘚瑟不已:上官婧琬,你不是仗着這老不死的護着你麽!如今我把她弄得半死了,我倒要看看她還怎麽幫你說話?!
老夫人的面色愈來愈慘白,李大夫卻遲遲不能趕到,百裏孤煙愈來愈着急,幹脆直朝着上官赟跪了下去,道:“父親,我以我的生命發誓,我若是真的做了對不起奶奶的事,我願意自刎于人前!請你讓我幫奶奶看一看吧——”
上官赟理都不理。
百裏孤煙恨得咬牙,懶得再同他講理,直接一把将他推開,将老夫人死死護在懷裏。她手中拿着上香時用來剪開紅綢的剪刀,刀尖直對着老夫人的喉頭,瞪着眼睛望向上官赟一行人,威脅道:“你們誰也别過來,誰要是過來,我就送奶奶上路!”
“混賬東西!”上官赟呵斥出聲,“果真是一條白眼狼,爹這麽多年,真是白養你了!”
百裏孤煙懶得同他解釋,隻道:“爹爹,你先不要将話說得那麽死,或許我治好奶奶了呢,或許你誤會我了呢?!”
上官赟見百裏孤煙手上拿着剪刀,也不敢将她逼急。
百裏孤煙隻探了探老夫人的脈搏,心中便恍然大悟,仿佛所有解釋不通的事情,一下子都解釋通了。
她看了一眼大夫人,心中想着:既然你這麽費力的挖坑,我不拉你進坑裏來躺一躺,多對不起你的一番算計啊!
她從衣袖中掏出一隻小玉瓶,放在老夫人鼻尖前搖了搖,老夫人的鼻血也就止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