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容珏的語氣中帶了一絲不容拒絕的寒意。
霍青瀾固執地望着他。
容珏冷哼一聲道:“你是主子,我是主子?!”
“自然是你。”霍青瀾軟下聲去,慢慢松開了容珏的雙肩,繼而接住了百裏孤煙。
百裏孤煙的身子本就不好,因爲被冰水泡了太長時間,精神不濟,有些昏昏沉沉的。
“小姐,小姐……”冰漪見她面色慘白,吓得沖了過去。
霍青瀾将她救下之後,扶她到冰漪身邊,回頭再去看自家主子。冰面已經裂開了很大的一塊空隙,容珏的大半截身子都浸入冰水之中,隻餘下腦袋還伸在外頭。
“主子,小心!”霍青瀾飛身上樹,再倒懸下去的時候,因爲容珏的身子又向下沉了半截,他根本夠不着冰面,抓不住容珏!
容珏的面色微微泛白,唇角凍得毫無血色,但那雙眼睛卻依然透亮清澈。
他單手伸到嘴邊,又沖着九耳吹了個口哨。九耳反應靈敏,立刻上岸叼了繩子,讓容珏抓住。霍青瀾拽着繩子,好容易才将自己的主子救出水面。
百裏孤煙昏沉得厲害,有些分辨不清方才那一刹那發生了什麽事情。
霍青瀾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随後扶着容珏,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偏院。
容世子府邸。
容珏蓋着厚厚的棉被,躺在床上,雙頰通紅,唇角幹裂,身上的溫度燙得驚人。
霍青瀾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請了大夫過來。
大夫看了一眼他腿上的傷口,蹙眉道:“舊傷加新傷,本來就很難好,如今在水裏一泡,又發炎了。容世子這一病,不躺個十天半個月,恐怕好不了!”
霍青瀾聽了,恨得咬牙!若不是琬郡主故意刁難,他家主子好端端的,怎麽可能掉到冰池子裏去?!若不是爲了救那個琬郡主,他家主子又怎麽可能在池水裏泡那麽長時間?!
容珏緊閉的眼眸霍然睜開,笑道:“什麽十天半個月?爺是石頭命,硬得很,隔兩日就能下床了!大夫,你趕緊開藥吧!”
遇到這麽個嘴硬的,大夫也沒轍兒,匆匆寫下藥方,交給霍青瀾之後,拿了賞錢,就告辭了。
屋子裏隻剩下容珏和霍青瀾二人,霍青瀾面目冷澀地望着他,咬牙道:“主子,你今日的行爲已經逾越了!”
容珏瞪着一雙澄澈見底的眸子,漫不經心地望着他:“你在胡說些什麽?”
霍青瀾筆直地站着,幹澀道:“屬下有沒有胡說,主子心裏清楚!那琬郡主是什麽身份,怎麽能同主子相提并論,主子爲了救她陷自己于危險的境地,屬下實在不明白!主子,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女人了吧?”
容珏目光灼灼,“爺沒有。”
霍青瀾撇撇嘴,“最好沒有。”
他說罷,拾起地上的藥方,出門抓藥去了。
容珏望着他的背影,嘴角不由緩緩勾起。他若是不對那丫頭好點,一不小心把那丫頭給玩死了,以後還能找什麽借口去丞相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