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彰宮。
大内密探跪倒在宗政宣面前,一臉卑賤:“啓禀陛下,屬下……”
宗政宣眉頭一蹙,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
“說下去!”
“屬下把人給跟丢了!”探子壓低了腦袋,“容世子和上官姑娘走了水路,屬下不識水性,沒法兒跟着。上官姑娘臨出發之前,又一一排查了畫舫上的歌姬,個個的名字都記錄在冊的,屬下混不進去。”
“沒用的東西!”宗政宣呵斥出聲!
探子連忙道:“但依奴才之見,容世子一路載歌載舞而去,荒淫無度,這其中應該不會有詐!”
宗政宣垂眉深思,又道:“還是小心一點好!朕的廣闊江山不能因爲這樣一個小小的疏忽,而被旁人搶了去!你現在就派人去南淵城渡口守着,容珏一旦上岸,一定要寸步不離的跟着!鳳城湖、沁水、汾水,三條湖泊沿岸,派朕的禁衛隊過去,嚴防死守,不能錯過任何一隻信鴿!”
“是!”探子應承一聲,身形一閃,很快便消失在大殿深處。
畫舫被買下之後,不少歌姬舞姬不願意背井離鄉,紛紛離開,留下的也不過是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這樣一來,房間便多出了很多,百裏孤煙、霍青瀾、冰漪三人分房而睡。
容珏是初五晚上回來的。
彼時,霍青瀾正愁眉不展地寫着書信,想着法子給容珏報信。
容珏便渾身濕淋淋的闖了進來,看到桌案上的書信,當即撕了個粉碎,對着他訓斥道:“汾水岸邊都被禁衛軍包圍了,你這書信若是落到禁衛軍手中,爺沒叛國,也要被定上叛國的罪名了!”
“屬下愚鈍!”霍青瀾吓了一跳,懊惱不已,見容珏氣喘籲籲,他連忙伸手去扶他:“爺,畫舫距離岸邊至少有五百米,你怎麽上來的?”
容珏狠瞪了他一眼,拎着自己的衣裳道:“看不見爺渾身濕透了麽?”
霍青瀾不禁捂嘴,“遊上來的?”
容珏力竭,根本沒力氣回答他。等到坐下來,換去濕透了的衣裳,喝了好幾壺姜茶,稍微暖了暖身子,才瞪直了眼睛問他:“哪個混蛋想起來走水路的?!爺差點兒沒淹死在汾水!”
霍青瀾撓頭,尴尬不已:“是,是二小姐。”
容珏氣得眼睛發直,卻沒有再說一句抱怨的話。
霍青瀾不禁好奇,試探道:“爺,今天是初五,你怎麽沒有……”
容珏知道他是在問蠱毒的事,便直接了當道:“昨晚被條毒蛇咬了一口,提前發作了!”
霍青瀾驚歎不已:“那二小姐豈不是清白已毀?!”
金屬面具之下,那雙墨色的瞳仁驟然緊縮,叫人辨不清他的喜怒。容珏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抽了抽嘴角問道:“她住哪間房?爺去瞧瞧她。”
霍青瀾心想:爺,您什麽時候開始,對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這麽關注了?
“住在二樓紅塵間。”
容珏聽了,目光一凝,嘴角不由勾起,問道:“原本不是住在碧落間的麽?怎麽換了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