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昭顔的喉結一動,棕色的眼眸已經漸漸泛紅:“你說。”
“過幾日就是秋狩,柔雪也想幫忙張羅。”百裏柔雪直入主題。
祖宗定下的規矩,每年秋狩都由當朝太子負責籌謀,太子大婚之後,則由太子妃協同。百裏柔雪此時提出這樣的要求,宗政昭顔眸中笑意更甚,勾唇道:“你就這麽急着嫁給本王?”
“殿下難道不急着娶我麽?”百裏柔雪不答反問。
宗政昭顔說不過她,笑道:“本王聽說你身子不爽快,你早日養好身子,本王就準許你和我一道主持。”
“柔雪遵命!”百裏柔雪突然從宗政昭顔的懷裏滑了出來,在他側臉上悄悄親了一口,而後匆匆跑回了閨房。
宗政昭顔望着她的背影,無奈地笑笑:還真是單純得可愛啊。
百裏柔雪一進屋子,便緊緊鎖上了房門。
蓮心一臉啞然地望着她,“小姐,你就這麽将太子殿下丢在亭子裏,隻怕會激怒他吧?”
百裏柔雪冷冷扯起一抹笑容來:“對男人而言,求而不得才是最好的。他今日最想碰我的時候,我沒有給他,他便會每日惦記着。想得越久,記得越深刻。”
蓮心愣愣地張大了嘴巴。
百裏柔雪笑了笑:“這些都是《閨趣》上說的,看你這副傻樣,就知道你一定沒看過。”
蓮心尴尬道:“奴婢不識字。”
百裏柔雪又道:“我們之中,百裏孤煙識字最多,《閨趣》我們也是一道看的,但她到死都沒能猜透其中的奧妙。”
“還是小姐你厲害。”蓮心一點兒都沒聽懂,隻是跟着奉承。
翌日清晨,丞相府偏院。
冰漪依照宗政少卿留下的藥方,特意去藥方抓了藥,而後又親自盯着藥罐子,确保沒有被第二個人碰過,才敢端到上官婧琬面前。
“小姐,趁熱喝了吧。”
百裏孤煙淡淡瞥了一眼那藥汁,隻是放在嘴裏含了一口,便盡數吐了。
冰漪眉頭一皺:“小姐,怎麽了?難道是這藥有問題?!是太苦了麽?”
這藥當然沒問題。宗政少卿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即便他真的想要害她,也會明着來,沒必要這麽畏畏縮縮的。苦确實有一點,是藥三分苦。
百裏孤煙搖了搖頭,咬唇道:“這藥沒有問題,隻是我不想喝。”
冰漪愣愣地望着她,“小姐若是不喝藥,臉上的傷隻怕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你不聽九殿下的話,萬一将來臉上留了疤,可怎麽是好?”
百裏孤煙看她一副着急的模樣,擺擺手道:“好了好了,不跟你鬧了。你先出去,我待會兒就把藥喝光。”
“好,你一定要記得喝藥哦。”冰漪臨出門之前,還不忘再三囑咐。
可惜她方一出門,百裏孤煙便端起藥罐,将滿滿一罐滾熱的湯藥盡數倒入了窗台上新植的蘭花花盆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