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昭顔一連好幾掌都直逼要害,将他往圍欄邊緣上逼!
容珏此刻若想躲閃,便隻能使出輕功。但他在太子面前揚言自己不會武功,又怎麽能輕易露出馬腳。他咬緊牙關,生生挨了宗政昭顔一掌,從二樓急速墜落,砸在一樓的酒桌上,将桌面砸得粉碎,嘴角隐隐沁出鮮血來——
百裏孤煙知這一下摔不死他,但怎麽着也會摔成重傷,以解她心頭之恨。
容珏回過頭,目光灼灼地望了她一眼。
百裏孤煙隐約感覺到他的異常,再去看時,容珏已經擠眉弄眼地躺倒在地上,痛得直哼哼出聲:“疼死爺了!爺的腿不能動了,一定是摔折了!”
宗政昭顔飛身而下,一掌又朝着容珏的胸口砸去,似要将他當場擊斃!
霍青瀾吓了一跳,快步跑過來,撲在容珏身上,滿目仇恨地瞪着宗政昭顔:“太子殿下這樣欺負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算什麽英雄?!外頭大夥兒都看着了,太子殿下難不成想要屈打成招?!”
宗政昭顔心裏認定了開棺之人是容珏,卻又沒有辦法逼他認罪,真恨不得一掌将他打死算了!
百裏孤煙笑着上前,忙将宗政昭顔拉住,遞了一個眼神給他,道:“太子殿下,您的名聲要緊,不必跟一個無賴之徒一般計較。”
“琬妹妹說的是!”宗政昭顔看了一眼金鳳樓大門外聚集的人群,掌風一收,站直了身子。他回頭吩咐自己的親衛隊,道:“采花賊不在金鳳樓,我們走!”
百裏孤煙上前一步,走到容珏摔下的地方,蹲下身子,突然伸手捏住了他尖尖的下巴,輕佻道:“真想看看面具底下,究竟是怎樣一張無恥的臉。”
容珏疼得面目扭曲,幸而有半截面具罩着,不至于出醜人前。他掙脫她的束縛,單手伸出來,突然握緊了她的小手,輕嗤出聲道:“前幾次見你都是夜晚,不能細看。如今靠得近了,你卻故意戴着面紗。爺也很想看看,你這面紗底下究竟是怎樣一張醜惡的嘴臉!”
他話音剛落,另一隻撐地的手已經突然騰了出來,當衆扯下了百裏孤煙的面紗!
百裏孤煙整個人都僵住了,甚至忘記了用手去遮掩自己那布滿紅疹的臉。
想過傾城絕色,想過閉月羞花,容珏萬萬沒有想過,面紗底下是一張被摧殘到無法見人的臉!他看得有些呆了,方才還勾着的嘴角松了下來,怔怔地張着,難以置信。
“天呐——”
有人驚叫了一聲,“想不到丞相府的二小姐,相府竟然如此醜陋!”
宗政昭顔本來已經走到了門口,卻被這一聲驚呼引得回頭,好巧不巧,剛剛好看清了百裏孤煙那張已毀的容顔!
前幾日在将軍府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雖算不上明豔動人,但怎麽着也算得上清秀,不至于失禮于人前。眼下的百裏孤煙,若是走在大街上,隻怕會吓到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