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兒哭喪着臉:“大小姐,老爺,你們就饒過奴婢這次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百裏孤煙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丫頭還真是天真,這麽大的事情,大夫人既然已經将她推了出來,又怎麽可能輕饒她,況且上官赟正在氣頭上,誰也不敢去觸怒的……
上官赟額上青筋暴起,雙拳緊握,顯然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大夫人也不知他信了幾分,直朝着他跪了下去,痛心道:“老爺将相府所有家務交給妾身打理,妾身兢兢業業持家二十多年,卻不想一朝鬧出這樣的事情來。是妾身管教無方,請老爺責罰。”
宗政芸以退爲進,上官赟念在多年來她爲相府的付出,沒有追究她的責任,而是冷聲道:“真相既然已經水落石出,夫人又何必自責。隻是這次各房損失慘重,夫人須得想法子彌補,丫頭們的臉何其重要,夫人當保她們無恙。”說罷,上官赟又冷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蜜兒,目光沉重道:“至于這個丫頭,夫人自己看着辦!我不管你怎麽責罰她,是輕是重都無所謂,但必須要讓各房滿意!”
“妾身知道了。”大夫人低聲應承。
上官赟甩袖而去,頭也不回。
片刻後,大夫人才站直了身子,盯着地上的蜜兒,吩咐身旁的家丁道:“拉她到園子裏去,當着全家人的面,扒光衣裳,躺在石闆上,鞭笞!”
家丁驚惶問道:“要打多久?”
大夫人冷冷瞥了百裏孤煙一眼,暗暗咬牙,“能打多久就打多久,鞭子不打斷都不許停!要狠狠地打,打到她不敢再犯爲止!我不求别的,隻求各房各屋都能滿意!”
蜜兒聞言,整個人已經呆掉,朝着大夫人直磕頭:“大夫人,您就饒過奴婢吧,念在奴婢照顧了小姐這麽多年的份上!奴婢其實……”什麽都沒有做。
蜜兒一句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大夫人打斷,“還愣着做什麽,扒衣服!當着所有人的面扒!”
百裏孤煙眉頭擰成一團。宗政芸對上官婧眉的丫鬟尚且如此殘忍,心腸之歹毒,天地共鑒!
一旁的家丁跟蜜兒是一個院子裏的,也知道蜜兒是頂罪的,卻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兩個人快速走到蜜兒跟前,伸手就要去扯她的衣衫。
蜜兒悲憫地望了上官婧眉一眼,哭道:“大小姐保重,蜜兒隻能下輩子再伺候您了。”
說罷,她直起身子,快步飛沖向前,一頭砸在了偏院入院處的石獅之上。一瞬間工夫,鮮血四溢,整個石獅都變了顔色!
血濺當場,看得滿府的夫人小姐都不敢吱聲。
這時,大夫人走到衆人面前,指着蜜兒的屍體,眉峰凜凜道:“大家都不說話,應該是對這個結果滿意了。好了,這件事暫且告一段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