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夫人的面色已經稍稍緩和,勸解道:“老爺,就請你移步去偏院走一趟,興許……興許可以還琬兒一個清白。”
“也好。”
上官赟出門前,滿目鄙夷地瞥了百裏孤煙一眼,冷聲道:“看來你大娘懷疑你,也不是完全沒有理由!”
百裏孤煙的臉上仍舊挂着淺笑,并沒有惱羞成怒,隻是彎了彎身子道:“請爹明察。”
丞相府偏院四處皆無草木,唯獨門口的一方花壇裏養了幾株蘭花,那還是前幾日百裏孤煙讓冰漪給種上的。
家丁指着那蘭花一側的土壤道:“老爺,您看,這塊是新土。”
“直接挖開看看,不就行了?”上官赟有些不耐煩。
“不能挖!”百裏孤煙突然擡起頭來,一雙美目瞪大到極緻,無畏無懼地對上上官赟的雙眼。
大夫人見了,以爲她心虛,便跟着冷嘲熱諷道:“老爺,她不讓挖,說明這花壇裏必有玄機。照我看,那沐豉渣應該就是埋在這裏的了。”
百裏孤煙清眸一瞪:“大娘!說話是要講證據的,請您自重!”
“臭丫頭,證據就擺在眼前,你還嘴硬?!”大夫人斂了斂眉,走到上官赟身側,勸道:“老爺,看來今日就是掘地三尺,也非得把證據挖出來,好讓她無話可說!”
上官赟眉頭一蹙,随即便長袖一揮,冷冷下令道:“挖!”
“爹!”百裏孤煙突然朝着他跪了下來。
“你做什麽?!”上官赟額上青筋暴起。
“爹要挖斷我的蘭花可以,琬兒也不能阻止。”百裏孤煙凝眸望向他,咬唇幹澀道:“琬兒沒什麽喜好,也就喜歡養養花、種種草。早先手頭拮據,沒有多餘的例錢用來買花種,如今好不容易種下了,爹卻要命人将它們挖毀……”
上官婧眉聽了,不耐煩地将她打斷:“琬兒妹妹,你就别再托詞狡辯了!倘若這花壇裏真挖不出什麽東西來,我就将我屋前的一整片珍貴花草全部贈予你,你看可好?”
大夫人跟着附和:“但倘若真的挖出了什麽,就得家法伺候了!”
百裏孤煙聞言,怯怯地擡起頭,很委屈地說道:“好吧,你們就挖吧。大姐,你可不要忘了你方才說過的話!”
家丁的鐵鍬便狠狠鏟了下去,毀掉蘭花的花骨朵兒,斬掉它的莖葉,搞得一地狼藉。
半個鍾頭過去了,整個花壇都被翻了個底朝天,什麽都沒瞧見。
上官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大夫人的眉頭也已經擰成一團。
“回禀老爺,沒挖到沐豉渣,倒是挖到了一串珊瑚珠子。”家丁将手中的串珠遞了過去。
冰漪見了,喜笑顔開:“呀!原來我的手鏈丢在這兒了,我找了好幾天都找不到呢。”她轉過身,朝着上官赟和大夫人福了福身子,“多謝老爺,多謝大夫人!”
大夫人被她這句“謝謝”嗆得不輕,怒火攻心,卻無處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