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二丫頭她身體不适,感染了風寒,今日怕是沒辦法見您了。”上官赟面露難色,“太子爺昨晚應該去過将軍府,必定了解當時的情形。九殿下的脾氣,我們都清楚的,二丫頭昨晚受了不少苦。”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宗政昭顔亦不能勉強,隻是淡然自若地笑了笑:“無妨,讓她養好身子,本王改日再來拜訪。”
“恭送太子殿下。”上官赟松下一口氣,令下人送他出門。
宗政昭顔出了丞相府,身後的侍衛血魇便道:“主子,這就回府了?要進相府找個人也不是什麽難事,不如血魇潛進去,将那二小姐直接帶出來見您?”
“魯莽。”宗政昭顔眸光一凜,“别的女子聽說太子駕臨,哪個不是争着搶着來見的,而她偏偏避而不見,又拿準了本王還會再來,這女子不簡單。你若是強行将她揪出來,她未必願意如實相告。”
“屬下明白了,屬下不會輕舉妄動的。”
宗政昭顔一走,上官赟一直弓着的身子便站直了,奉承地谄笑收起,面上是冰山一般的嚴肅,對身側的家丁吩咐道:“去請大夫人。”
“是。”
大夫人承恩一夜,累得連腰都直不起,如今卻爲了那臭丫頭的事,得硬撐着身子起來。她來是來了,但那股子恨早就在心底記下了。
“老爺,這麽早喊妾身過來,不知所謂何事?”大夫人面色蒼白,走路有些不着力。
上官赟從來不是憐香惜玉之人,隻道:“爲夫記得,夫人出嫁的時候,宮裏頭陪了十二箱的嫁妝,其中有兩件前朝第一繡女做的裙衫,一件夫人自己穿了,還有一件應該還留在箱底——”
大夫人眉頭一簇,微微一怔。那裙衫是蘇繡爲底,金蠶絲雕花的,且不說那位技藝超群的繡女已經老死,但這些用料也很難尋到,這兩件裙衫的珍貴,自不必說。
“嗯。”大夫人點點頭。
上官赟便道:“你差人翻出來,給琬兒送過去。隔日太子就要來訪,她現在的衣裳太過寒酸,如果現做,又怕來不及,就借那裙衫來穿一穿,穿完便還給你。”
“好。”大夫人心裏雖然不樂意,但爲了丞相府的利益,她又不能明面上拒絕。
一出書房,上官婧眉便沖了上來,滿面怒氣道:“娘親,爹提出那樣的要求,你怎麽說答應就答應了?!那件裙衫之所以一直壓在箱底,是因爲您說過,要留給女兒出嫁穿的!如今倒好,女兒都還沒穿過,新衣裳就要送給那個臭丫頭穿了!女兒不服!”
大夫人怒瞪了她一眼,“真沒骨氣!不過是共享件衣裳,就把你急成這樣,萬一将來有人要共享你的夫君,你豈不是要下毒把對方給害死?!”
“我……”上官婧眉委屈不已,眸中狠色盡顯。
大夫人便道:“别擔心。娘親給得起,那臭丫頭可未必穿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