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孤煙目光清冷澄澈,如墜星辰。
衆人還沒有散,她自己已經先進了屋子,任由他們在外頭吹着冷風。
翌日清晨。
上官婧眉早早醒來,在前院客廳裏杵着,隻等天一黑,就去羞辱百裏孤煙一番。
孰料,辰時一刻,門口的家丁便來報,太子爺駕到。
上官赟壓根兒沒把百裏孤煙的話放在心上,這會兒還在大夫人房裏溫存。一聽到消息,他直接抛下情潮未退的大夫人,匆匆披上官服,系上腰帶,趕去門口接駕。
“太子爺駕到,老夫有失遠迎。”上官赟恭敬地朝着宗政昭顔行禮,上官婧眉也跟着行禮。
宗政昭顔擺了擺手,笑道:“無妨。本王今日,不是來找丞相的,是爲旁人而來。”
上官赟眉頭一緊,下意識地問道:“可是爲了見臣的二女兒?”
宗政昭顔棕色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流光,嘴角微微勾起,“正是。丞相既然知道,就在前頭帶路吧——”
“這……”上官赟現在後悔了,他昨日若是信了百裏孤煙的話,讓她搬到主院來,此刻也許就沒有那麽尴尬了。
“怎麽了?二小姐不在府上麽?”宗政昭顔反問。
上官赟便道:“琬兒從小身子不好,怕傳染給别人,一個人住在偏院。偏院離這兒有些距離,老夫怕太子爺勞累。不如這樣,太子爺在這兒等着,老夫這就差人去喊琬兒,令她梳洗打扮,出來見太子爺。”
“能有多遠?”宗政昭顔笑了,“既是本王來見她,又怎麽能勞她走動,況且她身子也不好。”
上官赟尚且不知宗政昭顔爲何而來,看他的表情,似乎與百裏孤煙交情匪淺,萬一真讓他去了偏院,瞧見那破破爛爛的居住壞境,隻怕會惹得太子不高興。
“太子爺,那畢竟是女孩子的香閨,又怎麽能說去就去呢?”上官婧眉眸光一轉,及時爲上官赟解了圍。
宗政昭顔微微一怔,随即緩過神來,溫潤笑道:“确實是本王考慮不周。早聽聞丞相府的後花園修建得很美,本王進去随便逛逛。若是二小姐來了,就讓她到前面的涼亭見本王吧。”
宗政昭顔說罷,便自顧自地走進了院落。
上官赟擡起頭的時候,早已滿頭大汗,回眸瞪了上官婧眉一眼:“還不快去偏院,請你二妹出來!”
上官婧眉無辜受氣,卻又不敢不從,連忙讓身邊的丫鬟甜兒去偏院喊人。
不出一盞茶的工夫,甜兒便匆匆跑了回來。
上官赟眉頭一擰,滿目威嚴:“怎麽就你一個人?二小姐呢?!”
“二小姐,她……”甜兒咬唇,不敢開口。
上官赟怒喝一聲:“說!”
“二小姐她說,昨晚老爺掌掴了她,今日她的雙頰腫了很高,沒法子出門見人。”甜兒吓得一直低着頭,時不時偷偷瞟上官赟一眼,“她讓老爺替她回絕了太子爺,他日有機會,她再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