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怒瞪了他一眼。
看見他的正臉,霍青瀾才驚訝地叫出聲來:“主子,你臉上——”
白衣男子戴着半截面具,眉頭擰得緊緊的,伸手去摸自己的下巴。
“有半截手指印。”霍青瀾忍俊不禁。看那印記,定然是被人甩了巴掌,但又由于戴着面具,巴掌印隻印了一半,滑稽至極。
白衣男子從未受過這樣的恥辱,眸中怒色盡顯,一掌便劈在床邊的木椅之上,劈得粉碎。
“查!給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臭丫頭揪出來!”
“是。”霍青瀾掩嘴笑:這下破相了吧?半個月泡不了男人了!
白衣男子薄唇緊抿,下颚繃成一線,原本是谪仙一襲去的,想不到回來的時候竟然是這副鬼樣子!
“對了,主子,你瞧見那女屍的身體了麽?”霍青瀾突然想到了什麽,“是不是那個女人?”
“閉嘴!别在我面前再提那具女屍,人家當我是摸屍怪!才脫了衣服,連後背還沒摸到呢,就被那個臭丫頭給暗傷了!”白衣男子不停抱怨。
“那主子,還要再去看那具屍體麽?”霍青瀾壓低了聲音,生怕再次觸怒他。
白衣男子破口大罵:“看個屁!明明是宗政昭顔的女人,怎麽可能爬到爺的床上來!你查的什麽線索,一定是搞錯了!”
“那屬下再去跟其他線索。”霍青瀾忍不住在心裏嘟嚷:什麽線索都沒給我,隻說自己五年前被一個莫名其妙的,背後有胎記的女人給睡了!現在要找那個女人還他貞潔,哪裏那麽容易?!
“趕緊的!”
丞相府。
百裏孤煙随上官赟回府。一路上,上官赟隻字不語。等到了家,上官赟便将她叫到了書房,指着地闆,冷聲斥責道:“跪下!”
百裏孤煙眉頭一蹙,雙手握緊成拳,背挺得更直了。
“沒聽到麽?爲父讓你跪下!”上官赟面色漲得通紅,顯然憋了一路的氣。
“爹,琬兒爲什麽要跪?”百裏孤煙眸光清冷如刀,直直對上上官赟的視線,“琬兒什麽都沒有做錯,琬兒不跪!”
上官赟眉峰一挑,面容嚴肅。他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見到這個丫頭了,從前她總是病恹恹的,别人說什麽,她就做什麽,向來很順從他的意思。可眼下這丫頭,似乎哪裏變了。
“當時的情況,爹問都不問,就讓琬兒認錯,琬兒不服。”上官婧琬眉頭一挑,燦若星辰的眼眸散發出奪目光彩。
“你!你居然犟嘴!”上官赟管教女兒,一向追求的都是絕對的服從,順毛好說話,逆鱗隻怕要吃苦頭。他單手從書房的小擺台上接過一把皮鞭,狠狠朝着地上抽了一下,斥責道:“你跪不跪?!”
“琬兒沒錯,不跪!”百裏孤煙滿腔傲氣,自然不會輕易屈服,“爹想用鞭子抽女兒,女兒沒有意見,但女兒必須提醒爹一句。”
“什麽?”上官赟回眸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