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昭顔朝着身後擺了擺手。
百裏柔雪吃過百裏孤煙的虧,自然不服氣,指着她厲聲斥責:“那怎麽行?!她肆意毀棺,驚擾我阿姐在天之靈!決不能輕易放過她,免得以後有人争相效仿!”
宗政昭顔回眸望向百裏孤煙,百裏孤煙隻是鎮定自若地吐了三個字:“不是我。”
“本王信你。”宗政昭顔朝身後擺了擺手,令人将備用的棺木擡上來,蓋上棺蓋,定緊封死!
丞相上官赟遲遲趕到,他陰沉着張臉,瞥了百裏孤煙一眼,随即扭過頭對百裏光好言好語道:“百裏将軍,小女給你們添麻煩了,就讓老夫帶她回去,好生教導。”
上官赟都開了口,百裏光自然不好反駁,但百裏柔雪卻拽着他的衣袖,小聲嘀咕着:“爹,隻怕他會徇私——”
“老夫爲官二十多年,從未徇私過。”上官赟眸光一冷,瞥向百裏光,“如此看來,不僅老夫需要教導琬兒,百裏将軍也需管教管教令嫒了!”
除卻皇族,大靖國有四大家族,丞相府與将軍府各占其一,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上官赟和百裏光在朝中地位都舉足輕重,自然不能在這種場合公然幹架。
百裏光回眸斥責了百裏柔雪一聲:“柔雪,還不快向你姨父認錯!”
百裏柔雪扭扭捏捏的,似乎有些不太情願。
這時,她母親夏雲珞走到她身邊,暗暗拍了拍她的手背,遞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眼下人多,不要鬧事,免得毀了自己的名聲。你遲早是大靖國的皇後,到時,修理區區一個丞相,還在話下麽?
經夏雲珞這麽一指點,百裏柔雪心知自己失言,不敢造次,忙走到上官赟面前,乖巧垂頭道:“姨父,是雪兒太沖動,沖撞您,還請姨父不要放在心上。”
她這聲“姨父”其實是跟着百裏孤煙叫的,她的母親其實是夏尚書的妹妹,與上官家是一點關系都沒有的。
上官赟隻是輕哼了一聲,便甩手轉身走了。
百裏孤煙亦不敢再做逗留,随老夫人一同離去。
等到他們一行人離開,百裏柔雪的臉便沉了,拽着宗政昭顔的衣擺,不服氣道:“昭顔哥哥,上官婧琬方才欺負我,我正愁着抓不到她的把柄,沒法子修理她呢,誰知道讓她自己給撞上來了!雪兒不明白,她毀了百裏孤煙的棺木,你爲什麽這麽容易就放她走?!”
“不是她做的。”宗政昭顔引百裏光走到棺木邊緣,從地上撿起斷了半截的玄鐵,遞到他面前,“百裏将軍,你看——”
百裏光細細打量着那玄鐵金屬釘,伸手抹了抹斷面,眉頭不由擰成一團:“不是利器削斷的,是内力震斷的。”
宗政昭顔眸光一冷,“不錯,試問一個從小身體虛弱的年輕女子,又怎麽可能有這般内力?整個皇城當中,能有這份能耐的,除了百裏将軍,本王還沒見過第二個人。此人,一定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