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被道衍殺了嘛?”情急之下,一句不經過大腦的話也脫口而出。
“誰是道衍,你是說嚴真嗎?”我雖然是口誤,但藍鳳凰也不傻,她從我的語氣中猜到了什麽。“我這條命,是被司空先生撿回來的。”随後,她又向我解釋起來。
驚訝歸驚訝,我還不至于到失态的地步。我知道藍鳳凰不會平白無故跟我閑扯,結合司空浩之前的話,我隐隐猜到了什麽。
“射天琅的弓弦,就在我交給你的那個錦囊裏,請允許我先道個歉,當時情況未明朗,我不敢貿然跟你道明情況,之所以将它交給你,也隻是不想讓它落在嚴真的手裏。”果不其然,這女人沒有廢話,一上來就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當初會說這錦囊中的東西在關鍵時刻或許能救我一命……”我頓時一腦門子黑線,感慨的同時,心頭也劃過些許無奈,要是早知這件事,與道衍那一戰沒準就不會這麽辛苦了。“将弓弦接上後,我還要怎麽做?”
我現在沒空跟她叙舊,一邊問着,一邊将手伸進褲兜,還好那錦囊并沒有在打鬥中遺失,充其量隻是外表有些褶皺。
“巫女像前方的那條巨龍你應該看見了吧。”藍鳳凰笑呵呵的回道。“在那巨龍的口中,含着一顆龍珠,你把那顆龍珠拿出來。”
我是邊聽邊做,在她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我便已閃身到那巨龍面前,沒有半分猶豫,一把将那顆龍珠拔了出來。
“然後呢?”将龍珠拿在手中的我,立馬又問道。
“龍珠移位,玉石俱焚,你将它拿下來後,整座天宮便會崩塌。”藍鳳凰的語氣凝重起來,所說的話,差點沒令我一個踉跄跌倒在地。“大姐,你爲什麽不早說!”
“難道你已經把龍珠拿下來了?”見我語氣有些不對勁,藍鳳凰頓時明白了明白,那一刻,她猛然失聲道。
“早就拿下來了,而且,這座天宮現在也開始崩塌了……”我嘴角抽搐着,朝四周掃了一眼,一時間,真是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
“真是對你無語了,做事這麽急性子!”藍鳳凰歎了口氣,言語之間,不乏一絲無奈。“别愣着了,趕緊把射天琅的弓弦接上!”末了,她又跟我吼道。
“好!”我哪敢怠慢,趕忙照做。
“将弓弦接上後,你朝着巫女像的西北方望去,那裏的牆壁在崩塌後,會出現一個虛幻的異次元裂縫。”在我銜接射天琅的弓弦時,藍鳳凰将後續步驟告知于我。“看見這個裂縫後,你立馬将龍珠放在射天琅的弓弦上,然後用力将射天琅拉開,記住,射的時候,不能有任何偏差,一定要正中那道縫隙,将其射入其中。”
“這個,恐怕是有點困難……”我看着自己殘缺的右手,苦笑起來。
“你不要有心裏負擔,随性而爲就好!”藍鳳凰誤以爲我沒信心,當即鼓舞道。
我繼續苦笑,不知道說什麽好。
将射天琅的弓弦接好後,我的目光一直在望着西北方,在等待牆壁那異次元裂縫出現的期間,我不止一次嘗試以龍珠爲箭羽,伸開雙臂去拉射天琅。
可令我無奈的是,殘缺的右手,無論是放在前面,亦或者是後面,都顯得尴尬無比。
在前,僅剩三根手指的右手,根本握不住弓。
在後,拉弓弦費勁不說,那作爲箭羽的龍珠,還極容易順着我手掌上的窟窿掉下去。
“老呂,要不你來射?”沮喪之餘,我跟呂雪松溝通起來。
“身體是你的,換我來也用啊。”後者聞言,當即無奈的回道。
“那咱們待會怎麽辦,總不能幹瞪眼吧!”我嘴角抽搐起來,望着那逐漸崩塌的牆壁,心頭有些酸酸的。
“手不行,還有腳呢!”呂雪松輕笑道。“你射的時候,将身子側過,單腳撐地站穩,用右腳穩住弓,左手則是去拉弓,以你現在的實力,做到這些應該很輕松。”
我仔細一琢磨,這倒真是個辦法,待嘗試一遍發覺可行後,我頓感釋懷。
有了信心,做起事來也是事半功倍。
沒過多久,那異次元裂縫在西北方位置的牆壁全部脫落後,終于出現了。
我牢記藍鳳凰的話,不敢有任何耽擱,立馬将全身法力凝聚。
這裂縫呈圓形,不斷旋轉的同時,也在一直移動,搞的我拉開射天琅後,遲遲不敢射出。
最後,還是我見它有消失的迹象,心中一慌,不小心把龍珠射了出去。
當時,我可真是吓個半死,差點沒過去強截龍珠。
但令我喘了口氣的是,龍珠射過去的時候,那裂縫剛好移動到它的前方,還沒來得及移開,便被龍珠給穿透了。
在龍珠進入裂縫的那一刻,我隐隐聽到“砰”的一聲巨響,也不知道,這破珠子是不是碎了。
随後,那異次元裂縫逐漸消失,整個西北方的位置,驟然幻化,并延伸出一個空洞虛無的旋渦。
通往隐族的大門被我打開後,身爲守門人的司空浩,頓時沒了限制。
我在原地等了約莫十幾分鍾左右,司空浩便趕過來了。
令我詫異的是,他這一次,竟然沒把那位形影不離的夫人帶來。
不過,倒是把阿雅跟藍鳳凰帶來了。
雖說是撿回條命,但藍鳳凰可沒那麽快恢複,她面無血色,甚至連走路都要阿雅攙扶。
“嚴真呢?”才剛碰面,盡管很虛弱,藍鳳凰還是開口問我。
“嚴真這個人,其實并不存在,他的真實身份,名叫道衍,也是我的師傅。”我笑着回答。
“他是你師傅?”一聽這話,藍鳳凰看我的眼神頓時有些不對勁了。
“放心吧,他已經被我殺了。”我見她誤會了,趕忙解釋。“這老王八蛋極其難纏,爲了殺他,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說着說着,似乎是怕她不信,我還把殘缺右手舉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