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我的人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光經曆了數次匪夷所思的事件,也從一個無所事事的小混混,成爲了一個替人消災解散的大師。
雖說這個大師臨時的,也是冒牌的,更沒有多少人知曉,充其量,隻是我在“自娛自樂”
但不得不說,那段時間,我真的很開心,空虛的虛榮心,也在那個時候,得到了滿足。
我有過開宗立派的念頭,但最終被我放棄了,因爲,我根本不是那塊料,與其成天爲瑣事煩惱,倒不如做個普通人,自由自在的好。
熟知我的人都知道,我這一生,有多麽坎坷,從小到大,更是沒過幾天舒心日子。
小的時候還好說,沒接觸太多隐秘,也沒認識血羅刹這些人,其思想,一直停留在對冥界的怨恨。
相對而言,活的還不算那麽憋屈。
但當我長大之後,一切都變了,我錯愕的發現,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遠沒那麽簡單,所謂的冥界詛咒,隻是個引子。
甚至,包括我祖父,乃至我的父親,都隻是打醬油的,而我,才是正主。
看不見未來的人生,是最可怕的,更别說,還是我這種,做什麽事,都在别人操控下的悲催人物。
曾有一段時間,我十分迷茫,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從,更不清楚,自己要不要繼續追尋下去。
繼續追尋下去,我或許會更恐懼,更迷茫,未來等待我的,說不定是什麽。
但不追尋的話,我又不甘心,況且我也明白,自己逃不掉的。
即便我躲到深山老林裏,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也依然于事無補。
那位高高在上的冥王大人,隻需一個念頭,便能将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出來,甚至,還可能逆轉時空,重疊時間。
逃不掉,也抵抗不了,隻能逆來順受,終日提心吊膽,做着不喜歡的事情,這就是我悲劇的人生。
在學會降靈術後,我曾天真的想過,要跟血羅刹做個了斷。
因爲我一直在自我安慰,這娘們肯定不知道這件事,我或許能打她個措手不及。
但現在,我真想爲這個幼稚的念頭,而狠狠抽自己幾個耳光。
我的事情,這娘們一清二楚,甚至我穿什麽顔色的褲衩,她都知道。
可以說,我在她面前,毫無秘密,毫無隐私!
阿雅走的那晚,我在悲傷之餘,又見到了血羅刹。
她并不是一個人,還帶着素尋。
對于血羅刹的憑空出現,我早已司空見慣,所以見到她來了,我并沒有多少意外。
可令我驚訝的是,她這次,竟然還把素尋帶來了。
我在納悶的同時,内心深處,也隐隐興奮起來。
時隔兩年,素尋的外貌,沒有任何變化,且和以往一樣,穿着和血羅刹相同的戰甲。
若不看容貌的話,極有可能會令人産生錯覺。
因爲素尋和血羅刹身高幾乎相差無幾,身材也基本保持着一緻,特别是兩人又穿着相同的戰甲,若是背過身子,僅憑打扮的話,很難分辨出誰是誰。
興奮歸興奮,我并沒有被沖昏頭腦。
我很清楚,血羅刹一直視素尋爲接班人,她是打心底,不願意讓我們兩個接觸。
要不是爲了穩住我,說不定,她早就把素尋腦中,有關我的記憶抹去了。
細細數來,我從陰陽路中逃出,已有數月。
作爲冥界的二把手,素尋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以她的能力,想要來見我,隻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但過了這麽久,她卻遲遲沒來,這隻能說明,她被血羅刹禁锢了。
此刻,血羅刹一反常态,将她帶來見我,這其中,肯定有着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
我試着跟素尋打招呼,但她并未答話,準備來說,是她發不出聲音。
她看上去,似乎很焦急,一張臉上,布滿了躊躇之色,不時的望着我,又望着血羅刹,輕微的晃着腦袋,似乎是想告訴我什麽。
雖然我不知道,她想說什麽,但從她的神色上判斷,絕不是什麽好事,因爲她那時候,很恐懼。
“冥王大人大駕光臨,真是令我受寵若驚呢,不知您老這次來,是想幹什麽呢?如果是想讓我進入那失落的遺迹,那我隻能說聲抱歉,因爲守門人沒給我發邀請函”
見此,我靜下心來,質問着血羅刹。
生死,我早已看淡,也不在乎。
我隻求,能在死前得到一個解脫。
“我知道那家夥沒給你發邀請函,所以,這次才會專程前來幫你一把”血羅刹笑着說道。
“幫我?”我也笑了,隻不過是被氣笑的。“我不是傻子,你繼續騙我,也沒有絲毫意義,大家敞開天窗說亮話,長久以來,你這般對我,究竟爲何?我隻是個一無是處的小混混,無論是哪點,按理說,都不該讓您這般“臨幸”,更别說,我能成長到今天這種地步,完全是拜您所賜,所以,那些唬人的話,掩飾的話,您就不必講了。”
“跟聰明人講話就是痛快,既然你已經有了覺悟,我也就不在跟你廢話,況且,現在的時機,也接近成熟,告訴你,也不無不可”血羅刹玩味的看着我,那目光中,多多少少帶有一絲惋惜。“其實,你的祖父,以及父親受到詛咒,都隻是個引子,真正的主角,是你。”
血羅刹一開口,就是石破天驚,頓時令我的心頭一震。
“如果是這樣,爲什麽要讓他們兩個毫不相幹的人參與進來,他們是無辜的”我問道。
“我剛才也說了,他們是引子,沒有他們,又豈會襯托出你,你出生的年份,時刻,乃至成長軌迹,早在數年前,便已被計算好,當然,一些瑣事,是計算不到的,當初計算出的數據,隻是你人生軌迹中的大體走向,所以,長久以來,我在迫不得已之下,才會一次又一次的逆轉時空,包括逼你進入陰陽路,甚至漂泊宜昌,與徐雲風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