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這我也想到了。”
“嗯哼。但鬼上身,和那隻黑貓又有什麽聯系?我敢肯定,那隻黑貓絕對不是偶然出現的!它一定和這七天一次的劫難有某種現在我還想不到的關聯。玩過筆仙的不止你我,我問過一些請過筆仙的人,也在網上留言求助,但所有玩過筆仙的人都隻是說遇見一些倒黴事而已,并從來沒有想你我這樣倒黴法的。不,應該不能說是倒黴,是邪門。”
“那些,請過筆仙的人,怎麽說?”
“沒有有用的東西!從來沒人聽說過黑貓的事情,以及七天一次的劫數。連那些破書裏面也完全沒有記載。嘿嘿,也許是我們倆運氣最不好,召了兩個最邪的、從來沒有人遇見過的惡靈。”
“那怎麽辦?”我有些慌了。
“怎麽辦?知道問怎麽辦就不要再喝酒了!”劉磊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臉一紅。
“還有,”劉磊續道,“每次黑貓出現,似乎都給我們帶來厄運。但奇就奇在每次發生的厄運都似乎在最後時刻,在黑貓出現之後止住!沒有給我們帶來災難性的後果。我是說,那種肉體上的災難性後果。”
“比如說呢?”我有些聽不大懂了。
“比如說,”他盯着我的眼睛,“死!”
我心中打了個突結,不敢說話,劉磊又道:“從頭說起吧。第一次黑貓出現時,汽車爆胎,似乎要翻車,但最終沒有;第二次迷路,走到那陰森森的黑路上,若一直走下去天知道會走到哪裏去,但黑貓出現了,路被莫名其妙斷了的大樹阻擋了,結果我們反而不可思議的回家了;第三次你做了噩夢,我們聽見了廁所裏的怪聲,黑貓一出來就再無事情發生;上個星期五,我看見了我後面的黑衣男鬼,你中了邪也是不用置疑的,黑貓出現後雖然撞了車,但也再無事情發生。甚至連汽車都沒什麽大礙。”
“你想說什麽?”我心裏隐隐約約想到了什麽,卻又說不出來。
“我的意思是……唔,怎麽說呢?還記得嗎,我們其實搬進來的第一天就聽到了貓叫聲。”
“對,但那種溫柔的貓叫聲後來就再也沒有了。從請筆仙一直到現在,再也沒有過。”
“對了。問題就出在筆仙上!我相信,如果我們沒有請筆仙的話,我們也許還會聽到那種溫柔的‘咪咪’聲,而不是後來的‘喵嗷——’聲。我想,第一次聽到的貓聲和後來的‘喵嗷’聲其實都是源自同一隻貓,就是後來我們看到的那隻黑貓發出的。”
“爲什麽?”我疑惑的問道。
“因爲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有沒有印象,我們五個星期前請筆仙那天的天氣和今天一樣。”劉磊說道。
我不明白他爲什麽提到天氣,擡頭看看窗外,一片黑暗,沒有半點星光。隻有風搖晃着模糊昏暗的樹的影子,發出的殺殺聲和刮過房屋的嗚嗚聲重疊在一起。劉磊好象說得沒錯,第一次請筆仙好象也是這樣的天氣,月黑風高。“那又怎麽樣?”我問道。
劉磊忽然激動的高聲道:“那麽大的風,刮得屋響樹搖的風,爲什麽我們聽不到風鈴聲?”
一股寒意驟然從我的腳底升起。是啊,爲什麽沒有風鈴聲呢?難道是……
劉磊象變魔術一樣從身後提起一件物事。風鈴!
“你從哪裏找到的?”我一看見這東西,頓時失聲驚叫道。
“不要緊張,我剛才才從門口取下來的。你仔細看看,這風鈴和以前有什麽不同?”
我将風鈴拿在手裏仔細端詳,隻見上面繡迹斑斑。很久沒有仔細看了,上面的紅褐色的鏽迹似乎比以前增加了許多,顯得更加的破舊,但沒有什麽特别之處——不對,似乎少了一樣東西。是鈴墜!是那個貓型的鈴墜!
“看見了吧,”劉磊說道,“鈴墜不見了——那個貓樣的鈴墜。”
我仔細地看,鈴墜似乎是被什麽外力拉斷的,但斷口已經長了鏽,看不出已經斷了多長時間。但我清楚地記得搬進來的第一天我看到過那個鈴墜,我當時還仔細地端詳了下那隻小貓的形狀。
劉磊将風鈴提起來,搖晃一下,長短不一的鈴碰撞在一起,也許是鏽了的原因,聲音有點怪異。“盡管沒有鈴墜,但風鈴仍然應該響,”劉磊說,“鈴墜隻是個裝飾而已。可奇怪的是自從我們請了筆仙後,鈴就再也沒有響過,慘烈的貓叫聲也開始出現。鈴墜,多半就是從我們請筆仙之後不見的。”
我呆在那裏,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末了,我問:“那,你說那個鈴墜爲什麽會不見了?它現在又到哪裏去了?”
劉磊搖搖頭苦笑道:“隻怕那個貓樣的鈴墜,就是我們看到的那隻黑貓!”
我覺得全身汗毛又立了起來。劉磊又說:“我想,那隻黑貓,或者鈴墜,是解決問題的關鍵。不管怎麽樣,今天晚上我們來試一下。”
“試一下?怎麽試?”我好奇的問道。
“想辦法将那隻貓引出來。”
“什麽辦法?”
“等。”
“等?那算個屁的辦法!萬一它不出來呢?”
“不會的。相信我的推論,那隻貓一定會在今晚出現。”
“然後呢?”
“捉住它。”
“再然後呢?”
劉磊忽然一笑,無可奈何地一笑:“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到時候見機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