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讀起日記,壓迫感才會消失,稍有一停歇,壓迫感再至。
幾次嘗試過後,我知道,這顔傲晴所言不像是在開玩笑。
日記越讀越少,我已經無暇顧及日記的内容,我腦中所想的都是如何盡快脫身?但顔傲晴的“咄咄逼人”讓我根本就無機可趁。
當我無奈的将日記最後一篇讀完,顔傲晴詭異的看着我,接着我的世界裏已經沒有了空氣,我呼吸不了,隻能等待着窒息而死。
我竭力掙紮,但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重,根本就無力掙脫顔傲晴的束縛,就當我已經能感受到死亡氣息之時,突然,右手可以活躍起來,我連忙推開顔傲晴,直接沖向門去。但顔傲晴給我一推之後,立馬随影而至,窒息感再次襲來。我努力用右手,将門拉開。
終于,大門打開了,一道光束随之射進屋内,顔傲晴“啊”了一聲,頓時無影無蹤。而我挂在右手腕上的楠木念珠,頓時斷裂,念珠滾落一地,我大叫一聲。
我發現自己躺在那沙發上。
難道剛剛是做夢不成?隻見我手腕上的楠木念珠已經不見,念珠都散落在地上,我手中還捧着顔傲晴的日記,而那顔傲晴的遺照卻匪夷所思的出現在我的腳跟處,被兩顆念珠壓着。
“這難道是剛剛夢魇了不成?可是如果是夢的話,怎麽會如此的真實?”想到這,我連忙翻開顔傲晴的日記,往後觀看,發現,日記裏的内容和我剛剛的夢境中所讀日記的内容一模一樣。
我附身撿起壓在顔傲晴遺照上的念珠,突然,一陣火起,那遺照自燃起來,而我撿起的那顆念珠,也成了一粒漆黑的木炭。
這時的我渾身酸痛,從沙發上站起,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多鍾。
不會吧,剛剛的一個夢境,竟然做了這麽長的時間?
時間雖早,但已經無心再睡,見念珠灑落一地,也無心撿起,走出房間,在天井裏随便梳洗了一下。這時樓梯上傳來聲音,隻見東哥的女兒紅紅走下樓來。
我見着她,随口打了一聲招呼道:“紅紅,早!”
紅紅驚疑的看着我說道:“叔叔,你昨晚幹嘛一直在念書?”
“我念書?”我吃驚的反問道。
“是呀,我們就住你樓上,你樓下的聲音,我們樓上聽的一清二楚。”紅紅說道。
“那你有沒有聽清我念書的内容是什麽嗎?”我問道。
“這個我倒沒聽清楚,因爲這事還和我媽發生了争執呢!”紅紅說道。
“争執?爲我的讀書聲?”我好奇的問道。
“我媽昨晚中班回來,說是看到你房間裏有你和另外一個女子在一起說話,但我沒聽到有另外一個聲音,就聽到你一個人發出的聲音,所以我和我母親就産生了争執呀。叔叔,你倒說說,昨晚上到底是你一個人在念書還是和人在說話?”紅紅問道。
對于這樣“高科技”的問題,我不知道如何去回答,隻是喃喃的說道:“我應該是在念書吧。”
紅紅驚奇的問道:“叔叔,你這是怎麽了?念書就念書,還用了一個‘應該’,自己都不确定嗎?”
紅紅的話還沒說完,緊接着另一端樓梯上發出了一個聲音:“小窦,你竟然能活過第一個晚上?紅紅,趕快洗漱一下去上課吧,奶奶和叔叔有點話要說。”
孫婆婆也起床了。
紅紅倒也很知趣,匆匆洗漱完畢後,拿着孫婆婆給她熱的饅頭,一邊啃着一邊就去上學了。而孫婆婆則是一邊熬着粥,一邊問我道:“剛聽紅紅的意思,你應該是和那女孩子聊上了?”
“婆婆。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昨天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知道了那個女孩名叫顔傲晴”我說道。
“也難怪,那女孩昨天沒有在夢裏找我們,那想必也隻有找到你那邊去了!都聊了些什麽呀?”孫婆婆問道。
“婆婆,我想問你一件事情,你知道強奸顔傲晴的那些男孩子到底都叫什麽名字嗎?”我問道。
“這個我哪裏清楚呀!隻知道有兩個漏網之魚,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孫婆婆疑惑的問道。
“不是,昨天我看到了那顔傲晴的日記本,發現了一些可疑的線索。所以就問問婆婆你呗”我笑了笑,随口說道。
孫婆婆看了看我,對着我意味深長的說道:“這陰魂不散終究不是好事,我一把年紀了。也看穿了生死,但很多人都是無辜的。你和前面的幾個租客不一樣,能夠一個晚上不死,還能找到了一些線索,我覺得這安撫冤魂的責任就交給你了!”
見孫婆婆這麽說,我連忙擺着手說道:“婆婆,不瞞你說,昨天我能平安度過,全仰仗着一位大師贈與我的楠木念珠。可惜這楠木念珠已經被毀,這裏我是萬萬不敢再呆了。”
“小夥子,你覺得你能跑得掉?這事給你攤上了,不解決了,你即便是跑到天涯海角,那顔傲晴也會找到你的。這事,要麽死,要麽安撫,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孫婆婆似乎很有哲理的說道。
對于孫婆婆這種神神叨叨的話,我是堅決不聽的,這屋子說什麽也不住了,還是小命要緊。
不多時,孫婆婆熬好了粥,給我盛了一碗,然後自個兒也不吃,緩緩的走上了樓。我覺得納悶,問她:“婆婆,你自己不吃一點?”
孫婆婆在樓梯口停下了腳步,但沒有轉過身。
随後搖了搖頭,一邊爬梯,一邊很吃力的說道:“這顔傲晴的事情終于找到可以處理的人了,我們就沒用了!我說過,這事隻有兩條路能走。要麽死去,要麽安撫!既然我安撫不來,那隻有去找顔傲晴了!”
對于孫婆婆這一番奇怪的言論,我倒沒在意。匆匆吃完粥後,覺得還早,想去老肥那邊一趟,商量一下今天下班後搬去他那邊住幾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