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拿出日記,讓我找不着北。這日子記得過于瑣碎,連中學的細節都曆曆在目,這個要讓我一篇一篇看,看到猴年馬月?這時我想起孫婆婆說那女孩被奸殺是在三年之前,那我應該找三年前的日記看呀!
想到這,我立馬行動。翻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三年前的日記。
日記開篇頭一遭就寫到了日記主人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打工,去了中介找了幾家單位,終于物色好了一家企業。
接下來一篇是日記主人說找到了一性價比不錯的房子,房東姓薛。
有點眉目了,這樣看來,那名被奸殺的女孩極有可能就是這日記的主人,于是我又迫不及待的繼續看了下去。
這時從日記本可以大概知道這名女孩叫顔傲晴,三年前才十九歲,由于老家貧窮,她主動放棄學業,來到這個城市打工,通過幾經尋找,終于找到了一家滿意的外資企業。
這時我還從日記本中看到了一張顔傲晴的大頭貼。
日記中還寫着:我還以爲大頭貼就充當工作照呢,原來是不可以的。
再細細端詳顔傲晴的那張大頭貼,果然和那遺照上是同一人!
可以肯定,這日記就是死者——顔傲晴
在找工作的過程中,顔傲晴認識了職介公司的沈凱。沈凱對顔傲晴表達了愛慕之意,但從日記中不難看出,顔傲晴并不喜歡沈凱。
沈凱的多次騷擾和揚言威脅,都被顔傲晴記錄在日記中。我甚至能從字裏行間提前判斷,那些強奸顔傲晴的人中,肯定與沈凱有關。
“今天下班後,他(沈凱)又在我的門口守候,當初真後悔,在他那邊求職的時候,留下了自己的地址和聯系方式。他叼着香煙的樣子真讨厭。他見我回來,嬉皮笑臉的對我說道,有一份好工作不錯,讓我去試試。我沒有搭理他,因爲他已經騙過我幾次了。我回頭就走,可他不幹,一直拉着我要我陪他吃飯。好在阿偉哥哥正好回來,幫我解了困。但總不能天天都靠人家幫忙?真讨厭!”
這是摘錄了沈凱日記中的一段。
顔傲晴接下來的日記,幾乎每天都在圍繞着那個沈凱在那邊寫,也不能怪顔傲晴,誰讓那個沈凱天天出現呢?顔傲晴在一篇日記中,竟然流露出了要殺死沈凱的想法。這讓我不免莞爾,倒不是笑顔傲晴的想法幼稚,而是顔傲晴的殺人手法實在是太小兒戲了,她是這麽計劃的:
計劃一:我準備好一包老鼠藥,假意答應陪他去吃飯,然後趁機下藥。将他毒死;
計劃二:我将毒藥置于口中,如果他還強吻我的話,我就毒死他。
正當我在忍俊不禁之時,我的身後突然冒出一句聲音:“往後看!”
我連忙轉過身去,隻見一白衣女子就站在我的後頭,兩眼無神的怔怔看着我。
我的手腕頓時被楠木念珠箍的很緊很緊。
我連忙站起,連連後退。
但那女子似乎不依不饒,附身而至,将我逼至牆角之處,我已無路可退,她湊上臉來。淡淡的說道:“接着往下看。”
臉湊得近了,我才看清,這女鬼應該是顔傲晴無疑。我将手中的日記朝她扔去,口中大叫道:“你是人是鬼?”
可那扔過去的日記就如同彈在了棉花上,又反彈了回來,我試圖扔了幾次,這日記就是扔不出手。那顔傲晴隻是說道:“快看,快看!”
我被她逼得喘不過氣來。心中忍着恐懼。将手中的日記翻看起來。那顔傲晴似乎怕我“出工不出力”竟然要我讀出聲來。
我壓着氣都喘不過來,那還有那讀出聲的本事。但很奇怪,當我出聲的時候,那種壓迫感頓時蕩然全無。于是,我隻能爲了求得喘氣之機,慢慢的讀出了後面的日記。
“今天他果然又來找我。還帶着一個朋友。我摸了摸在我口袋中的老鼠藥,我很擔心。怕這些藥量毒不死兩個人。但我還是準備依機行事,毒死一個算一個。我跟他倆來到了一個餐館。他們要了啤酒,然後給我要了一杯可樂。還沒吃上兩口,那姓沈的就開始滿嘴的下流話,而旁邊的那人,似乎也樂此不疲,很喜歡交流那些下流的東西。我忍無可忍,終于在他們上洗手間之際,我将老鼠藥放入了他們的酒杯。回來後的他們不知是計,一杯杯的喝的痛快,我想我的計劃就要完成了!沒多久,老鼠藥就發揮了藥效。姓沈的和那同伴以爲是拉肚子,就去找飯店老闆算賬,但還沒走出兩步,兩個人都摔倒在地,口吐白沫。而我,趁亂離開,找到一個不遠的地方,靜靜的看着。又過了一會兒,救護車來了,那兩人被送上了救護車。”
那顔傲晴一邊聽着我讀,一邊似乎很有快感的面露微笑,聽我讀完,又讓我繼續讀下一篇!
“今天我下班故意路過那姓沈的那家中介公司,見沒開門,呵呵,不會真的死了?那就太好了!回到家後,清淨了很多,也沒有人守候,也沒有人電話騷擾。我終于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就在這時,警察找到了我,說是讓我配合調查一起投毒案。到了警局後我才知道,姓沈的和他的朋友因搶救不及時,而雙雙被毒死,真是太好了!警察之所以找到我,倒不是因爲懷疑我是殺人兇手,而是他們在姓沈的手機中,看到最後一通電話就是打給我的。當然,我是不會跟警察說是我害死他們的,這不是沒事找事嗎?警察問了我幾個問題後,就讓我回來了。”我這篇日記讀完後,那顔傲晴長歎道:“終于死了!”
“你不是也死了嗎?”我弱弱的問道。
顔傲晴沒有理會我的問題,而是對我說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鬼”話:“你慢慢讀我的日記,讀完的時間,也就是你死亡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