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和老肥一起打量着這三個箱子,這三個箱子都是普通的紙闆箱,我和老肥逐一打開,發現三個箱子裏分别放了衣服、書和筆記本以及日常生活用品。
老肥不免感歎道:“這些東西都打包好了,應該像是要離開的樣子呀!小窦,你說這屋子上一個租客是誰?”
我搖着頭說道:“房東沒跟我細說,就說這個房間死過人,可能這些東西都屬于那死人的吧?”
“嗯,那太不吉利了,我趁手一起把它都燒了!”老肥說完後準備搬箱子動手,我連忙阻止道:“燒死人的東西能随便燒嗎?”
老肥驚歎道:“啊?還有這規矩呢?那剛一張遺照不是你讓我燒的嗎?”
“你不要盡扯那些沒用的,那遺照跟遺物能是一回事嗎?遺物就是死人生前用過的東西,哪個死人生前用過遺照的?”我一番教育後,老肥點了點頭說道:“行,那這三箱東西就放這?不覺得礙手礙腳嗎?”
“行行行,先推倒床底再說。”我說道。
處理完三箱東西後,老肥對那化妝台産生了興趣,隻聽老肥在那喃喃自語道:“根據遺物和房間這些物品不難看出,你的前任租客應該是個女的,而且對生活有點講究,甯可居住的環境差一點,也要有個化妝台,漂漂亮亮的”
“哪來這麽多廢話?先看看這化妝台裏有沒有其他的東西,”我一邊說,一邊自顧的打開了化妝台上的各個抽屜,逐個查看。但除了一把剪刀外,什麽都沒有了!
我不免抱怨道:“我還以爲這裏應該有些什麽值錢的飾品什麽的呢?搞了半天,狗屁一個!”
老肥一邊擦着化妝台上的鏡子,一邊對我說道:“小窦,也不是我說你,有時你他娘的顯得大義凜然,一副富貴不能移、貧賤不能屈的樣子,有時就是一貪小便宜的主。連死人的首飾你都要惦記,你想錢想瘋了吧?”
“誰跟你來胡扯這個,你不記得那測字老頭跟我所說的話了?我可是要準備見鬼的人了,那當然要多掌握一些這鬼的生前事,不打沒有準備的仗嘛!這個飾品也是一種線索,你以爲我真找到了飾品去換錢?”我大義凜然的說道。
“得了吧?就我跟你之間的關系,你擡個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麽樣的屁。我老肥今天可以把話放這裏,要不是你窮的勒褲腰帶了,能住這個地方,還準備見鬼?你是逼不得已!”老肥一針見血的說道。
我見老肥說到了我的痛處,隻能搖着頭說道:“算了算了,畢竟兄弟一場,給我一點面子。看一下收拾的怎樣了,要是收拾的差不多,就結束了!看你這麽辛苦,留你吃好的,省得被你說成勒褲腰帶這麽慘”
老肥得了便宜便賣乖,見有好吃的,連忙止住了對我的“冷嘲熱諷”,然後将整個屋子仔仔細細瞧了一個遍後說道:“兄弟,除了這木質的地闆,拖了還不是很幹淨以外,其餘一切都ok了。”
關上燈,鎖上門。
這時住這棟樓裏的人陸續下班回家了,看到我從這屋出來,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我和老肥。
老肥被看着有點心慌,在我旁邊不斷墨迹道:“他們見我倆從屋裏出來,不會以爲我倆是那個吧?”
“拉倒吧!你的思想也太前衛了,他們這麽看着我們,隻能說明我呆的這個屋子實在是太詭異。”我看出問題的本質說道。
“兄弟,要實在不行的話,今晚就住我那去吧,我覺得這屋子真的不太平。”老肥關心的說了一句。
我揚了揚手腕上的楠木念珠道:“早就有了見鬼的準備,還有啥可怕的,更何況我還有手上這個器物,不怕!”
來到飯館,雖說是吃好的,可能是老肥想到了下午那測字老頭說的他活不過這個月的言論,心情不是很好,點了幾個菜就不點了。
我在旁勸了幾句,讓其看開一點。老肥對我笑笑說道:“兄弟,你放心,死就死了呗。你有見鬼的心,我還不能做枉死的人?”
我知道老肥盡量在用輕松的語氣跟我說話是不想讓我擔心,但畢竟是做兄弟的,不能假裝看不到,于是我摘下手腕上的念珠,遞給了老肥道:“你先拿着這個驅邪防身。”
老肥一見,連忙推脫道:“你在扯什麽玩意,這念珠是給你用的,你以爲這玩意是萬能的嗎?什麽邪都能驅?不要臨到最後,你那邊沒落實,我這裏還白搭!兩頭不讨好。”
老肥死活不要,我也就沒有再勉強。
一頓便飯,匆匆而散。老肥約好明天下了班後再聚,我也同意了!
老肥要送我,我看看夜色不錯,于是讓老肥開車回家,我自己一個人,散散步,慢慢的走回家……
我一路走回了自己的租住處,還沒開門,見天井處挺熱鬧的,于是我就湊了過去看看。原來是這家的房客們都聚在一起吃飯呢。
通過大家的互相了解,我才知道這樓上的三戶人家分别是住最北處的東哥一家三口、住當中的是阿偉,一連鎖理發店的理發師,住最南端的是孫婆婆,今年七十高壽了。
東哥一家生活比較拮據,女兒上初中,東哥白天做貨運,晚上承包開出租,妻子在一家電子廠工作,需要三班倒,今天就是楊哥的妻子上中班,還沒回來呢。
阿偉算是最自由惬意的一個,白天到理發店工作,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二十多歲了,還沒談女朋友,據說鹽城老家給他介紹了一個,他嫌土,沒要。
孫婆婆有點不幸,六十多歲那年死了老伴,于是将自己和老伴名下的房子都分給了幾個兒女,這一來倒好,兒女給孫婆婆租了這麽一個地方,每個月二三百的租金,兒女們均攤着給。逢年過節,就象征性的過來送點東西,平日裏是一概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