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我是真後悔啊,當年就不該跟那肖碧雲下去,那場宴會,壓根就他娘不是爲活人準備的。”
他歎了一口氣,一臉的唏噓之色。
無形中,又帶有一絲後怕與懊悔。
“嗯?怎麽會這樣,難道說,那個肖碧雲,也是鬼嗎?”
王緻和一如既往的傻笑着,問了老者一句。
“肖碧雲?呵呵,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
老者自嘲的一笑,眉宇之間,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
“不存在?”
“其實啊,她就是肖倩雲,當年的她,對我也的确沒有惡意,隻是想讓我吃好玩好,開開心心的,畢竟,我那晚,也算變相的救了她”
“當年肖倩雲死的時候,怨念太大了,趙一二先生爲了将她的戾氣淨化,所以特意挑選了一個風水寶地,并設上陣法,從下葬那天算起,一直要維持到七七四十九天後,外人才可接近肖倩雲的墳墓。在這期間,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甚至是觸碰肖倩雲的墳墓,不然的話,一旦肖倩雲被壓制的怨氣釋放出來,将會引起天譴,從而導緻魂飛魄散的下場。”
“肖倩雲下葬的那天,她的怨氣,被死死的壓制,也是這四十九天中,最虛弱的一天。恰逢那晚,有幾個盜墓賊,盯上了她的陪葬品,趁着夜色,掘開了她的墳墓,将裏面的珍寶洗劫一空。她當時,爲了避免遭受天譴,于是便附身于一隻手镯中。盜墓賊逃跑的時候,因爲分贓不均,大打出手,這隻手镯,便意外的遺落。對于這種後果,趙一二早就預料到了,在下葬的時候,她曾囑咐過肖倩雲,如果想通了,便自願進入他貼在棺材上的那張符内,這樣一來,不光可以驅散她的所有怨氣,也可免去四十九天的淨化之苦。”
“那時的肖倩雲,根本沒将他的話放在心上,她那時隻在想,要将趙一二的陣法毀壞,然後跑出去。卻不成想,當天晚上的幾個盜墓賊,将她的所有計劃破壞。附身于手镯中,幾乎耗光了她爲數不多的法力,在午夜之前,如果她不進入趙一二的符中,天空将降至雷劫轟擊她。要不是遇見了我,憑她那時的虛弱勁,午夜之前,絕對趕不回去,這也是,我當時見到那個肖倩雲,爲什麽彬彬有禮的原因,她所有的戾氣,在進入那道符中的時候,便已經淨化的一幹二淨”
老者一股腦的說了半天,越說越歎氣。
他所說的這件事,我原本是不感興趣的,但當他提到趙一二的時候,我的雙眼不禁一亮。
對于這位大師,我也算是略有耳聞,并且,在瘋子的日記中,也有很多關于他的記載。
從瘋子的那些記載中不難看出,這趙一二,曾是赫赫有名的一号人物。
可惜,後來不知道是因爲什麽原因,死掉了。
而且因爲這件事,瘋子和王八,曾有一段時間,還反目過。
雖然瘋子對趙一二的死因未曾有過提及,但從他那些字迹中,我隐約間有種感覺,他似乎在愧疚什麽事。
在我心中,對這位宗師,一直很好奇,如今,聽到老者講的故事,我頓時來了興趣。
“老先生,既然盜墓的另有其人,那大家爲什麽會誣賴您偷墳掘墓呢?”我見老者的手中的煙燒到頭了,很自覺的從褲兜中掏出煙盒,爲他點上,同時,問了一句。
“哎,還不是因爲那隻破镯子惹的禍!”
“當時我在那宴會上,喝了點小酒,腦子漸漸有些渾濁,後來,有人喊我打撲克,我一時沒忍住,便跟他們玩了一會,那天晚上,說來也怪,幾乎是每一把,我的牌都特别好,還赢了不少錢。”
“玩着玩着,我聽見人群中,有人驚呼,說是什麽市長來了。像我這種老百姓,平日裏見個村長,都畏畏縮縮的,更别說是市長這種官員了。我吓了一跳,趕緊把手中的牌扔了,可當我看見那市長的樣子後,紅撲撲的小臉,頓時就變的煞白。在我的印象中,這位市長早在八十年代的時候,就因貪污被中央給斃了,起先,我曾以爲隻是撞臉,甚至是容顔相似,但當我聽見,大家夥對他的稱呼後,心裏徹底寒了”
“直到那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前來赴宴的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點不對勁,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我腦中産生了一個令我不寒而栗的念頭。我強忍着恐懼,将肖碧雲叫來,跟她說自己要走了。肖碧雲,從我的表情上看出了什麽,她沒有多說什麽,便送我離開了會場。在走出會場的那一刹那,我隻感覺,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并且,周圍一陣狂風大作。接着,我就不省人事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公安局了,據警察說,他們是在肖倩雲的墓地附近發現我的,那個時候,我正躺在一條新挖開的地下通道内,額頭處有些許傷痕,并且,在我的身下,還有幾把鐵鍬。經過鑒定,鐵鍬上面的血液,也是出自我的身上,至于我的摩托車,更是倒在肖倩雲的墓碑旁,肖倩雲的墓被盜了,結合這種種證據,我成了最大的嫌疑人,我把當晚的經過說了出來,可他們壓根就不信,爲了證明我所言非虛,我還特意在兜裏掏了掏,想把昨晚赢來的錢給他們看,可當我把那一大把鈔票拿出來的時候,頓時傻眼了。那一沓鈔票,根本就不是人民币,而是冥币,上面寫着天地銀行制造。并且最讓我百口莫辯的是,就是肖倩雲送我的镯子。經她父母辨認,這的确是她的陪葬品”
“自從那一天後,我的精神就不太好了,時常自言自語,對盜墓的事,也是拒不承認,警察無奈之下,把我送入了療養院,在療養院住了四十八天後,我又見到了肖倩雲,她把一切都跟我說了,還跟我道歉,有了先前的事情,在加上,她那時就活生生的出現在我面前,我再也忍受不住内心深處濃烈的恐懼,于是,精神徹底崩潰了,在那之後,我就一直在療養院住着,隻要有人說我偷墳掘墓,我都要把這事講給他聽,沒别的意思,隻想證明,我是無辜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