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想過不讓她繼續講下去了,畢竟,我隻是有些好奇而已,通過剛才的事情,我安全可以感覺到,她内心深處的陰影,至今沒有消除。
對于我的話,徐婉瑩選擇了無視,用她的話來說,有些事情憋在心裏久了,一旦說出來,就控制不住了,要是不說完,恐怕更加難受。
我轉念一想,倒也真是那麽回事,既然這小妞願意說,就随她的便吧。
不多時,徐婉瑩再度開口了。
在俄羅斯的時候,我曾認識了一位友人朋友,她叫狄安娜,是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并且,自小便酷愛探險,對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都相當有興趣。
說起來,我們兩個也算是意氣相投吧,因爲幽靈火車的事情而相識,雖然認識的時間很短,但關系卻相處的不錯。
我回國後不久,便接到了狄安娜的一通電話。
在電話中,狄安娜很興奮的告訴我,說消失多年的幽靈火車,在前不久出現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萬萬沒想到,幽靈火車竟然真的存在,并且,還出現的這麽突然。
不過,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爲那個時候,我的經濟已經十分拮據了,想要出國,基本是不可能。
況且,幽靈火車就算是出現了,估計也是一閃即逝,根本不會停留,自己要想找它,無異于是癡人說夢,真要比較起來,大海撈針,都比它現實的多。
略微考慮了一下,我很委婉的拒絕了狄安娜的邀請,聲稱自己手頭的工作太忙,實在無暇顧及此事。
狄安娜對我的拒絕很是惋惜,她語重心長的和我說,這一次幽靈火車出現的時候,并沒有馬上消失,而是在鐵軌上,停留了大半日左右才消失的。
并且,消失了幾個小時後,這列鬼火車,竟又再度詭異的出現,隻不過,并非出現在原先停留的位置。
最爲詭異的,便是這列火車似乎沒有真實的車身,雖然車身看上去,十分的逼真,但若是伸出手去觸摸,則隻有空氣,給你的感覺,就仿佛不存在一般,然而最令人不解的,便是那虛幻的車身,明明不存在,可在無形中,卻仿佛真存在一般,你若想順着車身走過去,那完全是不可能,甚至,你還會出現磕到腦袋的情況。
從窗戶的位置,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見當初的那些乘客。
雖然已經過去多年,但車上的乘客,卻一點都沒有變老。
當時那個場面很是詭異,在車廂的外面,聚集了很多人,他們不時的驚呼,更有甚者,還試探着和車廂内的乘客打招呼。
可車廂内的乘客,卻對所有人的舉動視而不見,繼續和其他乘客談笑風生。
聽完狄安娜的這番言語後,我心中要說不動心,那是騙人的。
可我明白,僅憑自己,是沒法接近這列鬼火車的。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在這個時候,俄羅斯政府估計早就開始調查這列火車了。
自己在這個時候去俄羅斯,完全沒有意義,倒不如靜觀其變。
于是,我再度拒絕了狄安娜,隻不過這一次,我偷偷的留了一個心眼。
隔三差五,我便給狄安娜打個電話,除了東扯西扯的噓寒問暖外,便是旁敲側擊的打聽幽靈火車的事情。
一開始的時候,狄安娜還很耐心的爲她講解事情的近況,但過了一段時間後,她就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我的電話撥過去,便是石沉大海。
面對這種情況,我當真是哭笑不得,心說這外國的朋友,果然是靠不住。在連續撥打了很多次電話仍然無人接聽後,我最終失去了耐心,将狄安娜的号碼拉入黑名單。
至于幽靈火車的事情,随着時間的流逝,逐漸消失在我的腦海中。
一轉眼,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腦海中隐約間記得,那是一個下着大雨的夜晚。
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後,我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了租房内。
進屋後,我見到床,就仿佛見到親媽似的,趕忙湊了過去。
或許是太累了,倒在床上沒多久我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這人睡覺比較輕,外界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把我吵醒。
雖說有些不情願,但我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
我走到門前,從門鏡處掃了一眼,隻見門外站着一個老外,看上去三四十歲的樣子,是個白人。
“誰啊?”我試探着問了一句。
似乎是知道我在門鏡觀望,那老外微微一笑,然後,用非常流利的英語跟我講話。
雖然是在門外,并且他的聲音也不大,可在屋裏的我,卻聽的十分清楚。
老外說:徐婉瑩小姐你好,我受人之托,将一個包裹轉送給你。
聽見這話,我頓時呆住了,準确來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冒昧的問下,您能告訴我,這包裹是誰送的嗎,并且,你是怎麽知道我的住處的?”轉瞬間,我便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現在的自己,可謂是居無定所,住的地方都是租的,連我自己,有的時候都會搞混住房在哪裏。
門口這個老外,我可以發誓,自己絕對不認識他,更沒有見過他。
他能找到我的住處,已然令我有些不可思議,更别說,僅僅是聽到我的聲音,就知道我是徐婉瑩。
想清楚這些後,我隻感覺自己的背後涼飕飕的。
我喘着粗氣,将眼睛湊到了門鏡前,本是打算,看看這老外所說的包裹到底是什麽。
可令我頭皮發麻的是,門外卻空無一人。
從我走神,到再次觀望門鏡,充其量不過幾秒鍾的時間。
這老外就算是極快的速度下樓,也不可能走的這麽快,更别說,還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爲了謹慎起見,我來到廚房,将菜刀取來。
我曾想過,他是不是躲在了門鏡的死角處。
可當我走到門前的時候,卻猶豫了起來,内心深處的那一絲恐懼,最終還是泛濫了。
我不敢開門查看,更不敢賭。
思之再三,我愣是沒敢出去,然而,就在我轉身的那一刹那,門鈴卻又響了起來,在這寂靜的夜裏,不免格外的刺耳。
我小心翼翼的将眼睛湊到門鏡前,看過之後,一股無法言喻的寒意頓時湧上心頭。
在樓道昏黃燈光的照射下,門外的景象一覽無遺,聽着耳旁不時傳來的門鈴聲,我徹底崩潰了,因爲門的外面,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