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沒有接到邀請的作家,便會自己張羅,邀請一些好友聚會。
有很多人在網絡上很愛說話,但是在現實中一見面,就蔫了,變的沉默寡言。
幾個月前,一位名叫南城的網絡作家在QQ群内發起了聚會的邀請,時間定在九月二十五号。
所被邀請的,均是圈中好友,這其中,自然包含着陳秀芝。
起先,陳秀芝還有些猶豫,但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因爲長久以來,她已經把這些人當做了真正的朋友。
她不想在隐瞞下去,在她認爲,這是對朋友的不尊重。
悲哀的是,陳秀芝沒等到這一天的來臨,便稀裏糊塗的丢了性命。
所以,她想讓我頂替她去參加這個聚會。我一聽這話,當場就石化了,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對網絡作家的事情一無所知,恐怕沒幾句話就露餡了。
但陳秀芝的一句話,立馬讓我啞口無言,她說:“你隻管玩就行了,和他們聊天的時候,盡量找借口避開關于網絡小說的話題。況且,你之前可是答應我,無論是什麽事,都願意幫我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說什麽呢!想想就有些搞笑,讓我這個一天學沒上過的文盲去冒充作家……
我詢問陳秀芝她的筆名是什麽,還有用什麽辦法可以聯系到那些網絡作家。
她說:“我的筆名叫做浮生,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忘記了。待會我把自己的QQ号碼給你,你登陸後,進到群裏和他們說手機丢了,所以換了個号碼,然後,你就可以用自己的号碼和他們溝通了。”
我當時可謂是一腦門黑線,好在這家夥以前沒暴露過自己的聲音和相貌,不然這事情還真有些棘手了。
我來到網吧,登陸陳秀芝的QQ号碼後,電腦頓時卡了……
沒辦法,給她留言的人太多了。我等了一會,這情況才有所好轉。
我大體的看了一眼這些留言,基本都是詢問陳秀芝這段時間爲何不冒泡。
還有一些讀者,詢問小說爲什麽斷更了,難不成是太監了?
我将這些窗口都關閉,然後打開QQ群,在裏面發了一句話。“嗨,好久不見,大家有沒有想我啊?”
這個群裏,并沒有幾個人,算上我自己,隻有那麽七八個人。
沉寂了大約一分多鍾,群裏立馬有人回話了,一個叫忘川的人接連發了幾個表情圖片,然後說:“你這段時間幹什麽去了,QQ不回話,小說也不更新,我還以爲你調戲婦女進監獄了呢”
我還沒等回話,又有一個叫影子的人說:“哎呦,是浮生啊,有沒有想大媽?”
見到這個情況,我頓時發蒙,腦海中想起陳秀芝的話,我決定裝傻。
接着,我将自己的手機号發了過去,同時,雙手又繼續敲擊起鍵盤:“這是我的新号碼,那個手機丢失了,大家都存下。對了,馬上就到咱們聚會的時間了,我想問下,地點在哪裏?”
沒過多久,群主南城發話了:“我靠,當初我可是給你們每個人都發了短信,就連QQ上也是挨個通知,你不會沒看見吧!”
我點開南城的資料,住址資料顯示爲福建。那一瞬間,我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搐起來。
聚會是他提議的,地點也是他定的,難不成,我要去福建!
事實證明,我真是個烏鴉嘴。南城所提議的聚會地點,果然是在福建,貌似是泉州的某個縣。
據他說,這次大家來到福建,由他來盡地主之誼。爲了讓大家玩的盡興,光是遊玩的方案,就制定了好幾天的。
說實話,我有些後悔答應陳秀芝了。
但事已至此,想反悔也晚了。福建之行,看來我是去定了。
這一次離開,不知道要多久。我有些不放心馮雪嬌一個人留在這裏,畢竟,有了嚴震北這回事,我開始莫名的恐慌了。
但我更加明白,自己不能言而無信。那一天,我找到了劉銘,和她商量讓馮雪嬌這段時間就與劉苗住在一起吧。
劉苗可是個千金小姐,我可不信平日裏沒有保镖保護着她。馮雪嬌和她在一起,遭遇危險的幾率大大降低了不少。
對于這件事,劉銘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下來了。他看出我要出遠門,還詢問我資金夠不夠。
這話可說到我心裏了,現在的我,整個一三無産品,沒錢,沒車,沒房……
這次去福建,花銷肯定是不能小了。劉銘這個舉動,無異于是及時雨啊。
我沒有推辭,畢竟我真的很需要一筆錢。
沒過多久,馮雪嬌給我拿來一張銀行卡,說是劉銘給我的。
我當時也沒在意,心想這裏面可能有個幾千,或者幾萬塊錢。
去福建後,隻要省着點花,應該是夠了,聽說那邊的消費蠻高的……
就這樣,我準備幾天,在這期間,已經完全和群裏的那些人熟悉了起來。
腦海中依稀記得,有一天晚上我們群語音,當他們聽到我聲音的時候,全都十分驚訝,一個勁的說我深藏不漏。
我當時隻能苦笑,還不能說實話。
陳秀芝畢竟是遊魂,得到我的承諾後,便投胎去了。
臨走之際,曾對我不斷道謝,她囑咐我,一定不要将她的真實身份洩露出去,讓我代替她,與朋友們見一面,彼此之間留下一個好印象。
我當時神色平靜的點了點頭,内心深處突然間産生一股莫名的傷感。
雖然我不知道陳秀芝以前是怎麽和南城那幫人交談的,但可以看出來,大家相處的很融洽。
如果這個女孩沒死,有着那份對夢想的執着,或許在過個兩三年沒準可以熬出頭。可惜,一切都晚了。
網絡作家這個稱呼,聽上去令人浮想翩翩,但這裏面的艱辛,隻有網絡作家們自己能明白。其他人,沒有資格評價,也沒有資格诋毀,更沒有資格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