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在回到家的那一瞬間,我頓時有種溫馨的感覺。離家的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我的内心深處,卻十分累。
二十歲這個年紀,按理說,每個人都渴望在社會上闖蕩。但對于我而言,内心中的渴望卻是平靜的生活。或許,與我自小的經曆有關吧。
幸福而平靜的生活,無非便是娶個賢妻,相親相愛,等到晚年的時候,看着子孫滿堂,倒也其樂融融。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對馮雪嬌産生特别的情愫,但我更加明白,這是一段幾乎不可能的戀情。
不管怎麽說,他也是我的姐姐,與她結合,有失倫理。我倒是無所謂,但我不想她終日活在别人的指指點點下。
況且,在我的心中,隐約間産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種感覺,在那個小蝶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産生了。我有預感,馮雪嬌會在某一天離開我。
這個離開,或許是我永遠追不回來的……
在我這二十年的生涯中,并非一個朋友沒有。隻不過我的性格孤僻,很少有人對我的胃口。但除了一個人,這個人,我和他情同手足。他叫呂雪松,是我最好的朋友。
回到家的第三天,呂雪松給我打來了電話,據他說,自己已經來到我所在的城市。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我立馬欣喜若狂,急急忙忙的來到約定的地點,将他接到了我的家。
說起來,我們兩個相識有十多年了。這麽多年來,雖然我是東奔西跑,但是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未曾變過。但凡有時間,總是要抽空聚一下。
自從見識過道衍的法術後,這家夥就傾心不已。往年的時候,不止一次提過要拜道衍爲師。
道衍起初不答應,無論呂雪松怎麽乞求,他都是百般拒絕。
但人心都是肉長的,很長一段時間後,道衍的心軟了下來。不過,并沒有收他當徒弟。這老東西會找借口,說自己看呂雪松順眼,怕他受欺負,所以傳授幾招。
一來二去的,呂雪松在道衍那裏倒也學到了一些東西。不過總體而言,都隻是皮毛。
我見道衍似乎沒有繼續傳授的意思,于是私底下偷着教給了呂雪松不少東西。我平時根本就不怎麽愛練功,與他相比,真是自慚形穢。幾年之間,但凡我會的,他也全都會,并且若是論功力,估計還在我之上。
當天晚上,我們兩個喝的酩酊大醉,各自講着這段時間的經曆。當呂雪松得知我與八寒地獄守護者的事情之時,嘴巴驚訝的簡直可以放下一個雞蛋。
我當時輕輕一笑,并未說什麽。八寒地獄守護者的話,我始終未曾忘卻。但平心而論,我真的想一直過着平靜的生活。
“還真是有點意思,八寒地獄守護者,還有那離奇的狂父斬頭案,你的經曆倒蠻豐富的嗎!”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有些事情,根本不是咱們凡人可以觸碰的。一不小心,還會禍延子孫。兄弟,聽我一句話,你也看開點吧!”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呂雪松的話說的不無道理,但轉念一想,和八寒地獄比起來,自己這點力量算個屁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這麽早定下言論。我這兩年來,倒是結識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我這次來,除了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辦,再就是想邀請你加入我們,不知你可有興趣?”呂雪松的臉上劃過了一絲神秘的笑意,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說道。
“志同道合?”我一聽這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這是一群很特殊的人,什麽茅山道士,甚至你那師傅,在他們眼中都是不堪一擊。這兩年來,我跟着他們倒也學會了不少東西”呂雪松說完這話,将面前的酒杯輕輕向上一扔,接着,令我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
他探起左手,成爪狀,就這麽淩空一抓。我甚至都沒有見到他的手觸碰到酒杯,而那酒杯在未落地的時候,則是迅速在空中裂開。這還不止,裂開的同時竟然化作了粉末!
我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内心中不住的顫抖,這還是我認識的呂雪松嗎。如此詭異的手法,就連道衍都辦不到。
“怎麽樣,是不是心動了?跟我走吧,咱們兩兄弟去闖出一番天地!”呂雪松站起身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目瞪口呆的坐在椅子上,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靜。
足足過了半響,我苦笑起來。“算了吧,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對這些事情厭煩的很”
呂雪松的嘴角劃過了一絲玩味的笑意,那種目光十分的意味深長。我一看那副欠揍的樣,頓時就知道這家夥猜到了什麽。
“動春心了?”呂雪松笑眯眯的說道。
“得了吧,我和她之間根本不可能的。因爲她是我的姐姐,雖說不是親生的,但倫理道德擺在那裏”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言語之間盡是滄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既然你不想加入我們,我也不強求。但眼下有件事,我想讓我陪我一起去辦”呂雪松說到這裏,臉上凝重起來。
一聽這話,我才想起來,呂雪松先前似乎說過,這次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有什麽事但說無妨,隻要我能幫上的,一定不會拒絕!”我知道,這家夥找我,肯定不是平常的事情。
“說起來,你我二人所遭遇的離奇事情,着實有着很多。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樣的事情,兩個人交換魂魄?”呂雪松很是潇灑的點燃一根煙,長長的吐出一口煙霧後,看着我神秘的開口道。
“兩個人交換魂魄,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一臉的不相信,這種事情,聽起來,真的很離奇。
“這不是玩笑,我的一個遠房表姑,就是這次事情的受害人!”呂雪松臉色凝重的點點頭,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搐起來,嘴角瞬間劃過了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