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肖雅最先開口的,她端起酒杯,筆直的站起身子,對着張欣敬了一杯。“當年的事情,都怪我們年少無知,好在阿欣并沒有什麽事,不然我這一輩子都要在内疚中渡過。這杯酒,是我的賠罪酒,希望阿欣能原諒我。咱們永遠都是好姐妹,要同甘苦,共患難!”
有了這番話,其餘幾人紛紛端起酒杯,其寓意不言而喻。我看到這裏,心中不由得一陣無語。
“瞧你這話說的,見外了啊!我真的沒有怪過你們,我們之間的友誼,任何人都不能破壞,就算是死也要在一起!”張欣很随意的端起酒杯,看着幾人大有深意的說道。
大家十年不見,想說的話,自然很多。當衆人了解到馮雪嬌現在的工作之時,均都贊不絕口。
“這座别墅,應該值不少錢吧?”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猥瑣胖子吳迪仔細打量一眼别墅内的格局,有些驚歎的說道。
“沒多少錢,我在國外交往了一個華人男友,這是他家的産業。之所以來這裏住,隻是爲了避暑。”張欣擺了擺手,沒有一點架子。
蕭逸吹了一口氣,令自己的斜留海飄了起來,那動作雖然看上去有些二,但着實帶着一絲帥氣。“這十年來,看來大家都混的不錯。正如張欣所說,我們是一個團體,不管什麽時候,都要互相幫助”
慢慢的,我感覺自己有種被孤立的感覺。這些人對我完全沒有了當初的熱情,全都開始阿谀奉承起來。特别是那蕭逸,還恬不知恥的說出了大家是一個團體這句話。說白了,無非是看中張欣現在的産業,想要趁機搭好關系,順便日後分一杯羹。
馮雪嬌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看了我一眼,雙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
“各位,趁着今天這個機會,我想在玩一次碟仙,你們意下如何?”張欣的嘴角始終挂着微笑,卻未曾說什麽。待衆人說的差不多之時,嘴中不緊不慢的蹦出了這句話。
原本喧嘩的屋子靜了下來,肖雅等人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死死的盯着張欣。
“你瘋了,那種鬼遊戲,你怎麽還想玩!”肖雅是當年提議玩碟仙的人,但是此刻,卻異常的對着兩個字過敏。
“是啊,這東西真碰不得,當年差點将你燒死,我們可不想這種慘禍重演!”蕭逸點了點頭,贊同肖雅的話。
我的眉頭一皺,顯然想不明白,張欣爲什麽會提出玩這個遊戲。說句不好聽的,這遊戲險些令她命喪黃泉。很多事情,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決計不可能做。
“怎麽,當年你們提出來我就必須玩,今天我提議,一個個都要阻止?”張欣的臉色沉了下來,有些陰冷的說道。這表情,這語氣,和先前的她全然不同。在場的人聽見這話,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但這遊戲真的不能碰,太危險了!”肖雅幾乎是帶着哭腔,她的腦海中回想起十年前的事情,内心深處塵封的恐懼被喚醒了。
“呵呵”張欣笑了起來,用一種輕蔑的目光看着幾人。“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和我同甘苦,共患難,這才不一會,就自毀諾言了。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裏,今天這個碟仙我是玩定了,你們若不敢,就請離開這裏!”
古語有雲:人爲财死,鳥爲食亡。肖雅等人和張欣之間的感情,誰也說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見到張欣現在不菲的産業,每個人的心中都起了漣漪。
蕭逸等人咬了咬牙,最終答應下來。玩碟仙的時間定在午夜十二點,正如十年前的那樣。
傍晚的時候,所有人都坐在客廳内默不作聲,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顯然都回憶起當年玩碟仙的一幕。
“雪嬌,你和張欣的關系最密切,你去勸勸她,要不就來不及了!”不知過了多久,肖雅小心翼翼的湊到馮雪嬌的身旁,壓低聲音說道。
馮雪嬌搖了搖頭,開口道:“我要是能勸,早就勸了,阿欣與我們十年沒見,到底變成什麽樣,我們都不知道。再者說,當年的事情,若不是我們強逼她,也就不會發生了。”
肖雅歎了一口氣,神色滄桑起來。
我一直冷眼看着這一切,不知道爲什麽,内心深處突然間劃過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可就在這時,令我險些暴走的事情發生了。猥瑣胖子吳迪,突然間站起身來,然後笑眯眯的搓着手坐到馮雪嬌的身旁。
“馮大小姐,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男朋友呢!”他一笑起來,雙眼隻剩下一道縫了。
馮雪嬌不動聲色的朝着邊上靠了一下,随口回道:“我沒男朋友,但現在也不想找!”
吳迪一聽這話,眯成縫的雙眼中閃過一道光,立馬開口道:“你别誤會,最近這段時間,我家人總催我找個女朋友,所以我打算請你扮成我的女朋友應付一下。”
這話聽在我的耳中,會信嗎?反正我是不信,這胖子一看就沒打好主意。
我來到他的身前,很客氣的開口道:“不好意思,我姐姐工作太忙,沒時間扮成你的女朋友。若實在着急,你大可花幾百塊錢随便找個女人應付,我相信,這種能蹭吃蹭喝,又有錢拿的事情,肯定會有很多女人答應你!”
吳迪原本笑眯眯的笑容凝固下來,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正準備解釋什麽的時候,馮雪嬌卻是站起身來,走向了洗手間。
我的心中暗爽,不經意間,卻看見從吳迪的眼神中迸射出一股猶如吃人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