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連忙行禮,唯唯諾諾的道:“大人,外面來了一群人,大人還是出去看看吧!”
看着說話的人一臉焦急,王元雅一動也動,心裏卻把報信的人罵了便。冒冒失失的讓自己出去,如果有什麽危險,自己可就是死翹翹了!低着頭想了想,王元雅問道:“外面都是什麽人?”
報信的人頓時啞口言,他隻是看到有人來了,根本沒有看清是什麽人。原本想到這裏來邀功,看來這次是不行了。
一邊的官李天求看出王元雅爲難,連忙着站了出來,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大人,城防重任,這裏還需要大人坐鎮。下官先去打探一下,請大人準許!”
滿意的看了一眼李天求,王元雅心裏非常的高興,這才是會辦事的下屬。點了點頭,王元雅淡然道:“去吧!切記不可『操』之過急,有什麽事情記得回報!”
“大人放心,卑職知道輕重!”恭敬的回答了一聲,李天求遍帶着報信之人離開了。
這一點小『插』曲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城頭上的戰鬥才是最緊要的,慘烈的攻防戰依舊在繼續,兩邊已經大的是不可開交了。
緊緊地握着手中的大刀,滿貴的臉上沾染着幾絲血迹,這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兇悍。已經有幾撥建奴攻上城頭。雖然隻是少數,很快便被打下去了,可是滿貴知道這不是好兆頭。[
擡頭看了一眼偏西的日頭,心裏又松了幾分,看來今天能熬過去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個道理滿貴十分的清楚。隻要今天能夠堅持下來,後面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城下的王元雅雖然在坐着喝茶,可是臉上卻帶着幾分憂慮,他不懂兵事知道放權便是最好的做法。一邊的監軍太監李公公則沒有王元雅那麽好的氣度,嘴唇都在顫抖,擔憂的看着城頭上。
時間不長,官李天求便回來了,臉上帶着掩飾不住的喜『色』。笑着給王元雅行了一禮。興奮地道:“大人,外面是本城百姓,有本地望族也有普通的青壯。他們知道大人要和遵化城共存亡,希望能夠綁着守城!”
上一次遵化城的淪陷,這裏的人吃了很多苦頭,雖然時間不長,可是基本家家都死人,财務更是損失了很大。現如今他們是不想在經曆那種慘劇。全都希望幫助守城。
看了一眼李天求,王元雅緩緩的道:“你是怎麽安排的?是否已經讓他們回去了?”
王元雅的語氣中不帶一絲煙火氣。李天求知道自己要是回答不好,恐怕這輩子官運也就到頭了。不過李天求自然是早有準備,這種『露』臉的事情他是不會搶的。連忙躬身施禮,臉上帶着幾分惶恐,道:“事關重大,卑職豈敢擅自做主?一切還要大人定奪!更何況百姓聽說大人的氣節。全都要見一見大人。卑職以爲大人還是出去見一見的好,也能鼓舞士氣,安定民心!”
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天求,王元雅再一次滿意的點了點頭,真是會做人啊!知道爲自己探路。避開危險,有『露』臉的機會第一個讓給自己。暗自點了點頭,這樣的下屬值得提拔啊!
将手裏的茶碗放下,王元雅慢慢的站起身子,目光在衆人的臉上掃過,沉聲道:“本官自然要去看看,隻有同仇敵忾,上下一心,遵化城才能度過這次難關!”說着大步的向外走去!
遵化城陷入了苦戰,北京城的援軍也終于準備好了,這一天便開拔了。
天啓皇帝一身布衣,站在城頭看着不斷出城的士卒,滿意的點了點頭。六萬人馬,大部分都是騎着馬在前行,看起來就像是六萬騎兵。不過仔細看就會發現不同,這些馬差距實在太大,有的甚至還是騾子。當看到有人還騎着驢子的時候,天啓皇帝頓時眉頭大皺。
回頭看了一眼王承恩,天啓皇帝伸手指了指,沉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這樣也能打仗?”
“回皇上,奴卑不懂軍事,不過兵部尚書熊文燦大人在那裏,要不奴卑把他找過來問問?”王承恩也是一臉的尴尬,小心翼翼的提議道,生怕觸到天啓皇帝的眉頭。
略微沉『吟』了一下,天啓皇帝便點了點頭,聲音嚴肅的道:“去吧!”
王承恩頓時如蒙大赦,轉身帶着幾個侍衛便想下面走去,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沒有讓天啓皇帝多等,時間不長,熊文燦便跟着王承恩走了上來。見到天啓皇帝在這裏,連忙想要跪下行禮。[
輕輕的擺了擺手,天啓皇帝自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剛剛登上城頭都是王承恩辦的。将熊文燦招呼到自己的身邊,天啓皇帝指着出城的人馬,道:“熊愛情,這些人是怎麽回事?怎麽還有騎驢的?這是出城打仗的樣子嗎?”
尴尬的看着天啓皇帝,熊文燦低着頭想了想,恭敬的道:“回禀皇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實在是湊不出更多的馬匹了。”
“這樣怎麽和建奴打?孫傳庭這是要做什麽?這哪裏是騎兵,一群烏合之衆!”天啓皇帝臉上帶着怒『色』,怎麽也沒想到戚金和孫傳庭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啓禀皇上,這些不是騎兵,隻有前面的五千人是真正的騎兵,剩下的全都是步兵,作戰的時候還是要下馬的,現在這樣不過是爲了增加速度。建奴的騎兵速度非常的快,單純的步兵是追不上的,這樣能夠彌補速度上的差距。”熊文燦連忙将用意說出來,希望天啓皇帝不要太生氣。
眉頭微蹙,天啓皇帝心裏很是贊同這樣的方法,可是依舊沉聲問道:“應該盡早呈報朕知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麽?”
聽着天啓皇帝的問話,熊文燦頓時全身冷汗,連忙辯解道:“回皇上,這件事早就呈報上去了,内閣票拟,司禮監披紅!”
天啓皇帝頓時有了發愣,有着到奏折嗎?
一邊的王承恩看不下去了,連忙來到天啓皇帝的身邊,在天啓皇帝的耳邊小聲的說道:“皇上,這幾天的奏折全都是司禮監披紅的,皇上并沒有一本一本的看過!”
王承恩的話說的很委婉,天啓皇帝知道自己不是沒有一本一本的看,而是根本一本都沒看。張皇後要生了,天啓皇帝可是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又擔心戰事,奏折那裏自然就荒廢了。
擺了擺手,天啓皇帝對一邊的熊廷弼道:“熊愛卿,是朕錯怪你了!”
“臣不敢,是臣沒做好,讓皇上『操』心了!”熊廷弼連忙将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皇上怎麽可能有錯呢?
天啓皇帝知道再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輕輕的歎了口氣,對熊文燦道:“熊愛卿,你覺得此戰結果如何?我們可有取勝的希望?”
這個問題問得很寬泛,不過答案隻有一種,熊文燦也不敢說别的。低着頭想了想,沉聲道:“皇上,臣對此戰很有信心,孫傳庭指揮得當,戚金乃是沙場宿将,京營也十分的精銳。如果還是戰敗了,那也是非戰之罪!”
聽了熊文燦的話,天啓皇帝奈的笑了笑,自己這個問題就不應該問。熊文燦說了等于沒說,一切等打完再說吧!
天啓皇帝的心裏其實并沒有底,這一戰實在是太重要了,雖然号稱是防禦戰,可是天啓皇帝的心裏非常的清楚,這次是自己絕對想給建奴一個教訓。
自從薩爾浒以來,大明朝就沒有過大的軍事行動,這次的意義非同小可。打赢了,天啓皇帝自然可以威淩天下,很多事情便沒有阻礙。如果不幸戰敗,自己的心血就白流了!
将目光投向遼東,天啓皇帝目光灼灼,心裏暗自說道:“不要讓朕失望啊!朕可是在賭博啊!”
遼東的沈陽城,大軍已經集結完畢了,自從得到建奴出兵的消息,孫承宗便下令集結軍隊。現如今沈陽城内外駐軍已經超過十五萬,人山人海。
各種物資每天不斷的聚集,将領和士卒全都摩拳擦掌,希望有一個一戰的機會。自從軍制改革之後,孫承宗頒布了軍官的提拔途徑和獎賞章程,現在大家都希望能夠撈取軍功。
一匹跨馬向着沈陽城飛奔而來,馬上的人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似乎沒有守城的兵丁。距離越來越近,那人手裏揮舞着一樣東西,口中大聲的喊道:“京城八百裏加急!京城八百裏加急!”
城門口的人都知道這是什麽,全都迅速的閃開,門口的士卒連忙将路障撤掉。看着快馬絕塵而去,士卒們頓時松了口氣,終于要開戰了!
一份八百裏急報打破了看似平靜的沈陽城,數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都督府,有資格的人全都向都督府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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