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都是頗爲奈,不過大家也都能理解,天啓皇帝畢竟還年幼,有這樣的行爲也是情有可原。幾個人互相客氣了幾句,便都各自回到房間去了。
别人回到房間全都睡下來,黨寒卻目光炯炯的坐在房間裏,一邊放着一壺茶,自斟自飲。依照黨寒的方式,顯然不是爲了品茶,不過是爲了解渴。
梆子響過三聲,黨寒的臉上閃過一絲輕松,站起身子伸了一個懶腰。慢慢的走向自己的床邊,顯然是準備睡下了!來到床前,黨寒剛要解開自己的腰帶,手還沒有解開便停了下來。
“我是真的不想你來,更不想你來遲!”黨寒奈的将腰帶系上,再一次走回桌子邊。在一邊的茶盤裏又拿出一個茶碗,一邊往裏面倒茶,一邊笑着說道:“每天晚上我都弄好最好的碧螺hun,你最喜歡的茶!真的希望你能來喝一杯。又不想你真的來。”[
黨寒的話音剛落,子響動,一個黑影翻着戶落到了屋子裏。雙腳落地沒有絲毫的聲音,如果不知道根本不會覺得那裏站了一個人。
“你還是喜歡走戶,習慣一直沒變啊!”将裝滿茶水的水杯放到桌子的另一邊,黨寒語氣柔和的說道:“過來坐吧!雖然事情很緊急,不過我們還是有些叙舊的時間的!”
那人也沒有說話,走到桌子邊坐下,慢慢的拉下自己的蒙面巾,端起茶水一口喝了下去。雖然黨寒說這個人是喜歡碧螺hun,可是此人喝茶的樣子倒是和黨寒差不多,全是解渴類型的。
“不知道怎麽說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裏喝茶,還是你壞事做的太多了?”自己到了一杯茶,那人喝幹之後,才開口道。
如果有人聽到,一定會驚的把眼睛掉下來,因爲那居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不過和少女不同,女人的聲音很有磁xng,聽起來應該有些年紀了。
“你不來我睡不着啊!跟着皇上出來,雖然看起來是風光限,可是真的卻是如履薄冰啊!如果不是這樣,我這次也不會把你找來幫忙!”黨寒笑呵呵的看着那人,話雖這樣說,可是語氣卻是很輕松。
“好了,這些閑話等一下在說吧!先說正事。皇上這次出去逛了花船,不過隻是喝了點酒,到沒有做什麽其他的事情。一切都很順利,不過在皇上離開船上之後,有人從船上下來跟着皇上來到這裏。現在外面已經有人開始監視了,似乎對皇上很有興趣!”女人看着黨寒,聲音也嚴肅了起來,臉上異常的謹慎,顯然她也知道事情的嚴重xng。
花船,這是爲什麽呢?黨寒自然不會認爲天啓皇帝的身份暴露了。不過這些人不懷好意的是肯定的,看來自己要好好的查一查!
見黨寒皺着眉頭沉思,女人慢慢的站起身子,一邊向着子走去,一邊沉聲說道:“你好好的想吧!你沒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
猛地站起身子,黨寒滿含不舍的看着女人,顫抖這嘴唇說道:“你想好了沒有?你要什麽時候嫁給我!”
女人的身子猛地頓住了,肩膀顫抖了幾下之後,似乎下定了很大決心,道:“這麽多年我的心思你也知道,什麽時候你離開錦衣衛,我就嫁給你!”
臉上頓時露出了喜se,黨寒連忙說道:“這次回京之後,我就想大人請辭!從此以後我們能天涯海角,不離不棄!”
慢慢的點了點頭,女人也沒有說話,輕輕的開子,一閃身便消失在了夜se裏。
屋子裏的當人呆呆的看着子,良久才慢慢的回過神,走回到桌子邊坐下。再一次爲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進去之後,黨寒嘴角挂着一絲冷笑,道:“真是不知好歹,看樣子真把我們當作吃素了!好久沒殺人了,也不知道我的刀還快不快!”
夜,靜谧如水,除了秦淮河,南京都已經睡下了!
在be jng城,同樣的夜晚,很多人都已經睡下了,很多人卻是越到晚上越jng神。對于他們來說,夜晚要比白天好,夜晚更加讓人安心。
錦衣衛北鎮府司,在外面一直都是兇名赫赫,絕對能夠讓小孩止住啼哭。在北鎮府司裏,有一個讓所有人都聞風喪喪膽的地方,那就是在诏獄。
幽深yn暗的诏獄,死在這裏的人不知凡幾,地位有高有低,年紀有大有小。夜晚的诏獄依舊是燈火通明,裏面不時的傳出凄厲的慘叫聲。
在裏面的審訊犯人的地方,有三個人被綁在木樁上,身上都穿着内衣,上面全都是血迹。三個人全都是垂頭喪氣的,誰也不在大吼大叫的。[
三個人的周圍站着一圈錦衣衛的校尉,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對這一切都司空見慣了。對他們用刑的是幾個彪形大漢,全都是錦衣衛裏面的好手。
正中的椅子上坐着一個人,同官服的打扮上看不出這位的品級,因爲他穿的是欽此的飛魚服。不過在場的衆人可都知道,這位的身份可不簡單。家裏是皇親國戚,本身自己乃是錦衣衛同知,北鎮府司掌印許顯純許将軍!
錦衣衛裏面地位緊緊低于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乃是真正的二号人物。原本是一個不起眼的人物,不知道怎麽就走了狗屎運,到遼東去辦差。
遼東一行可謂順風順水,不過後來的山東之行,差一點就把腦袋丢了。原本對許顯純不服氣的,自那以後也都服氣了。可是後來大家發現,這個許顯純和駱思恭也不同,這位可是心黑手狠。并且掌握着北鎮府司,統管着诏獄,讓所有人見到他全都沒了脾氣。
輕輕的将手裏的茶碗放下,許顯純揮了揮手,聊的打了一個哈氣。看了一眼行刑的大漢,奈的說道:“不知道怎麽說你們,看來還是練得不到家,平r裏牛皮吹的挺響,真到了動真格的時候,全都完蛋了!”
那人恭敬地站在一邊,一句話也不敢說,一副恭順的樣子。凡是見過許顯純動刑的,全都是這個樣子,生怕這位什麽時候把自己也弄成那樣。
沒有在搭理行刑之人,許顯純慢慢的站了起來,緩步的的走到三個人身邊。皺着眉頭聞了聞,許顯純皺了皺眉頭,在袖子裏拿出一方絲帕。
“今天本官心情好,不給你動大型了!本官卻是越來越心善了,也不知道這麽多年是不是修身養xng了!”說着歎了口氣,把目光轉向一邊的一個校尉,淡然的吩咐道:“去把邵氏兄弟給本官找來!”
一邊的人一聽,頓時打了一個冷顫,顯然這個邵氏兄弟也不是什麽善人。在掌北鎮府司之後,許顯純着急了不少自己喜歡的人,這邵氏兄弟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你說你們整天聖教的,你們的聖教給你們什麽了?你們真是膽大妄爲,上次在山東本官就差點死在你們手裏。自從回到be jng,本官一直注意着你們的動向。本官很想知道,這次你們有什麽大計劃?如果能夠讓我官大仇得報,好處肯定是少不了你們的!”許顯純笑呵呵的看着三個人,語氣也帶着和善。
不過三個人似乎鐵了心,低着頭,也不說話,一副不合作的樣子。
“真是可惜!”看着走近年來的兩個年輕人,許顯純臉上全是惋惜,頗爲奈的說道:“你們啊!真是不知道人該怎麽活着了!”
“卑職見過大人!”不知道是不是以爲包*的好,這對兄弟看起來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不過目光中卻帶着冷漠,顯然也是見慣了生死的人。
笑着點了點頭,許顯純示意兩個人免禮,然後對一邊的校尉說道:“讓這三個人清醒一下,本官雖然不困,不過這些人肯定困了!”
校尉們也不說話,将一邊的三桶水提起來,對着三個犯人的身子便潑了過去。冰冷的水讓幾個人全都叫了起來,聲音異常的清晰。
“這些都是加了鹽的水,現在感覺怎麽樣?是不是清醒很多!”大聲的笑了笑,許顯純回頭看了一眼邵氏兄弟,道:“你們先從左邊那個人開始,本官還沒見過宮刑的,今天本官也要見識見識!”
被綁着的三個人原本還在慘叫着,可是聽到許顯純的話,全都停住了叫喊,眼中帶着濃濃的恐懼。
“一刀割掉煩惱根,這是世界上哪有這麽好的事情,大人有大量,你們還是說了吧!”邵氏兄弟走到那人的身邊,一邊把自己的工具拿出來,一邊笑呵呵的和犯人閑聊。
“不要啊!不要啊!我說,我什麽都說!”那個馬上要被動刑的人,臉上全是恐懼,大聲的呼喊到。
許顯純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惋惜的笑容,看着那個人,歎了口氣道:“這是沒勁!”
“大人,都督大人找你!”一個校尉快步的來到許顯純身邊,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