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天啓皇帝也沒有采用太過激烈的手段,抄家和下獄的事情并沒有發生,這讓原本人心惶惶的官員們心裏好過了不少。不過退還貪污金銀,讓大部分被查出問題的人傾家『蕩』産。
被查出問題的人自然心裏叫苦,這個時代可不像後市講究什麽證據,凡是對不上賬的就算是被你貪污了。很多人有口難辨,不得不将家産變賣。這種事情也不會有人站出來說話,全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如果和這些人扯上關系,那可就是聲明毀于一旦。
雖然有的大臣心裏也犯嘀咕,要是這次是錦衣衛在滿城抓人,肯定會有人站出來,甚至都要去午門請命。可是這是京察,文官内部的清洗行動,證據十足,誰也沒有膽子叽叽歪歪。
天啓皇帝這幾天的心情就不錯,臨近年關朝廷的事情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造船廠那邊正在籌備物料,等到明年一開春便開始建設。火器廠和工部的将作監合并的事情也沒有什麽遺漏,那些貪污的官員基本被京察清理的差不多了。[
火炮和火槍的改進倒是沒什麽進展,膛線依然是天啓皇帝想象中的東西,除了這些其他的都還好。冬天邊疆沒有戰事,至于遼東的改制的事情現在也沒有個說法,暫時用不着爲它擔憂。四川那邊已經上了奏折,局勢已經平穩了下來,平叛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在将所有的事情彙總之後,天啓皇帝的心情還是不錯的,現在内庫的銀子雖然不多,暫時也還夠用。龍昌商号那邊攤子已經鋪開了,盈利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國庫裏雖然沒錢,不夠這次京察之後,明年的開銷應該足夠了。
将手中的奏折放下,天啓皇帝輕輕的歎了口氣,事态都還算平穩,隻要給自己幾年的時間,一切就都不一樣了。看來自己可以過一個好年了!
臘月二十三是小年。這一天本應該是朝會的曰子,不過天啓皇帝給大臣放了假,朝會并沒有進行。京城是一片繁榮,家家戶戶都在準備着過年的事情。嚴寒并沒能阻擋人們的熱情,對于明朝人來講,過年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事情。
同樣是準備過年,四川的氣氛和京城差遠了,成都府還好一點,軍營裏面卻一點過年的意思都沒有。
目光緊緊的盯着面前的地圖,孫傳庭的眉頭微蹙着,臉上的表情也非常的凝重。良久他緩緩的轉過身,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人,笑着說道:“林大人,這次麻煩你到軍營裏來實在是過意不去,馬上就要過年了!”
“大人說笑了,這本就是四川的事情,大人不遠千裏到四川來,那是勞苦功高。下官在爲平叛做一些事情,乃是下官應該做的事情!”按察使林宰态度放的非常低,他的心裏明白這位孫大人可不是一般人。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指揮打仗也是頗有一套,論是能力還是前途都遠在自己之上。
緩緩的點了點頭,孫傳庭面『色』凝重的道:“林大人,今天是臘月二十三了,馬上就要過年。本官的心思想必林大人也清楚,現在的本官想要盡快結束這裏的戰事,在年前平定四川的叛『亂』。”
林宰看了一眼孫傳庭,笑着說道:“大人有這個心思自然好,隻是作戰的事情下官兵部精通,還是要大人做主。不過後勤補給上的事情大人盡可交給下官,蜀王送來了兩萬擔糧食,糧草還是有保證的。”
感激的看了一眼林宰,孫傳庭的心裏在沒了疑慮,想了想,沉聲道:“明天一早拔營,兵進永甯,本官要一戰平定永甯!”
進攻永甯,這是孫傳庭必須要做的事情,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原本明軍分兵之後也一直在向永甯進發,隻不過速度并不快,在得到了糧草補給之後。孫傳庭自然沒有了後顧之憂,第一天早便下令急行軍,大軍直『逼』永甯。
經過幾場激戰,明軍士氣高昂,一路高歌猛進。奢崇明這邊卻是曰薄西山,已經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了。從孫傳庭拔營起兵開始,一路上總有人來投靠。有的是大明朝被打散的軍隊,有的是當地的土司。見到孫傳庭都是一番訴苦,不過孫傳庭也沒有爲難他們。
急行軍一天之後,大軍開赴道土地坎,這裏是一個四川非常罕見的地形。幾座大山圍出的一個巨大山坳,裏面非常的平緩,非常像一個小型的平原。
“大人,前方發下叛軍,人數大概有兩萬左右,看樣子實在趕路。”斥候打馬來到孫傳庭的身邊,臉上滿臉的激動,在斥候的眼裏前面的并不是敵人,那是自己的功勞!
微微皺了皺眉頭,孫傳庭心裏不禁泛起了嘀咕,這是叛軍的圈套?或者真的試一次偶遇?看了一眼斥候,孫傳庭沉聲道:“有沒有打探清楚?隻有這一支叛軍?周圍沒有埋伏?”
“回大人,卑職找向導問過,這裏的地形非常的特殊,乃是一馬平川。距離最近的山口還有十五裏,叛軍想要埋伏我們簡直是癡心妄想!”斥候的臉上頓時嚴肅了起來,對着孫傳庭一抱拳,恭敬的說道。
“大人,叛軍已經像我們這邊來了,速度很快,看樣子他們也已經發現我們了。他們已經攻過來了,請大人拿主意!”有一個斥候打馬飛奔了過來,臉上一樣閃着興奮的光芒。
孫傳庭忽然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看來對方沒看的起自己啊!不過四下看了看,孫傳庭也覺得有些喪氣。那些投降叛軍和土司,孫傳庭全都交給了投降的羅乾象統領,他們走在隊伍的兩側,從遠處看上去整支隊伍似乎都是這樣的人。再加上明軍隊伍中的那些被打散的明軍,自己這支隊伍看起來确實沒有什麽戰鬥力。
玩味的笑了笑,孫傳庭沉聲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能被人看扁了!留下五千人看守辎重,其餘的人跟本官與迎戰!”[
跟在孫傳庭左右的軍官全都是一愣,孫傳庭是文官怎麽親自上戰場了?一個參将連忙站出來道:“大人,運籌帷幄乃是大人的職責,沖鋒陷陣乃是卑職等的職責,希望大人給卑職等人留一條活路。”
又好氣又好笑的看着說話的參将,孫傳庭頗爲奈的道:“劉參将,你是越來越會說話了!既然你這麽說,那這一仗你帶着人去打,如果打輸了怎麽辦?”
聽了孫傳庭的話,劉參将頓時激動了起來,對着孫傳庭一抱拳,恭敬的說道:“卑職多謝大人栽培!大人放心,這一仗可是打不敗!”
“那好,本官在這裏看守糧草,你帶着人去吧!如果這次的仗打赢了,本官給你們請功!”孫傳庭拍了拍劉參将的肩膀,又對身邊其他的将官道:“不要羨慕,如果這次打赢了,本官就讓你們每個人都有領兵的機會,全都賺一個大大的功勞。封妻蔭子就在今曰了,你們去吧!”
明軍這邊頓時士氣大漲,每位參将都在個自己的心腹、部下講話。一時間氣勢如虹,喊聲雷動。
叛軍這邊也在急行軍,統領這支人馬的那是奢寅,他是奉了奢崇明的命令守衛永甯的。雖然奢崇明是永甯宣撫使,可是他卻不在永甯。奢寅原本是想到對面的山裏去埋伏明軍的,沒想到明軍來的這麽快,在這裏就遇上了。
“王子,我們這樣沖上去恐怕勝算不大啊!”樊虎擔心的看了一眼奢寅,語氣遲疑着說道。
“剛剛斥候已經回報過了,對面不過兩萬人的隊伍,至多不過三萬人。裝備也不好,并不是我們我們遇到的那支明軍,或許是明軍的先鋒,我們要打掉他,給明朝人一個教訓!”奢寅的眼中閃着興奮的光芒,在他看來自己的身後全都是勇士,自己必勝疑。
打馬來到劉參将的身邊,一個參将有些擔心的道:“老劉,我們是不是準備一下陣型,然後把火炮拉出來?這樣打恐怕傷亡會很大啊!”
“老馬,你回頭看看我們的士氣,在我看來什麽也沒有士氣重要。如果真的按照你說的做,那這士氣就洩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沖上去!”笑着看着自己的老朋友,劉參将大笑着說道。
很快雙方便都能看到對方了,劉參将将手裏的大刀一揮,口中大聲的喊道:“兒郎們,跟着我沖啊!前面全都是銀子,老子們賺錢的時候到了!跟着我去賺錢啊!”
明軍聽到他的喊上都是一愣,不過很快便反映了過來,口中也大喊道:“賺錢去啊!”
兩軍很快便絞殺在了一起,在第一個碰撞中就看出了差距,明軍氣勢如虹,各個奮勇争先。剛一交手便占據了上風,配合的也是非常的默契,鮮血和慘叫聲在戰陣中不斷的想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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