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沉『吟』了一下,天啓皇帝沉聲說道:“雖然這是一件大事情,不過主要的人卻不多,也就是你們幾個。不對,還有一個讓人,也就是五個人而已。”
嚴肅的看了幾個人一眼,天啓皇帝聲音頗爲深沉的說道:“這件事情是一件大事情,不是短時間能夠達成的,希望幾位愛卿同心同德 。隻要這件事情做成了,諸位愛卿就是大明朝的功臣。”
“皇上,建立強大的水師所需花費甚多,建造戰船,安裝火器,編練水軍,每一項都是花費巨大。臣擔心國庫入不敷出啊!北疆戰事不斷,火器廠糜費頗多,國庫虧損嚴重。在這個時候如此大規模的建造戰船,恐怕國庫會吃不消啊!天災**不斷,百姓流離失所,可謂嗷嗷待哺,皇上如果加征賦稅,恐怕會有禍事啊!”一邊的徐光啓一直面陳似水,這樣的話他早就想說了。天啓皇帝年少,或許與很多沒想到的事情,不過這些話他必須要說。
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光啓,天啓皇帝緩緩的點了點頭,這才是朝廷重臣該說的話。良久,天啓皇帝沉聲說道:“徐愛卿,朕之所這麽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愛卿放心,就像火器廠的錢糧一樣,朕不會少給你們一分錢糧。至于怎麽弄錢,這就是朕的事情了。既然愛卿能夠體會朕的不容易,那就把每一文錢都用到該用的地方。”[
“陛下放心,臣定當盡心竭力!”對着天啓皇帝施了一禮。徐光啓恭敬的說道。此時的徐光啓胸懷激『蕩』,仿佛被天啓皇帝所感召,恨不得馬上投入到造船的示事業當中去。
輕輕的點了點頭,天啓皇帝又将目光看向了孫元化,臉『色』凝重的說道:“孫愛卿,造船的事情做朕就交給你了。論缺什麽,你都可以來找朕,朕自會關照你!”
“是,陛下!”孫元化輕輕的點了點頭,神态恭敬地道。
将目光看向沈有容和俞咨臯,天啓皇帝輕輕的歎了口氣,語氣頗爲感慨的說道:“兩位愛卿,你們的事情就比較多,需要招募和編練新軍。當然不止你們兩個人。還有一個就是薊遼總兵戚金,朕會把他掉過來。沈愛卿朕加封你爲水師都督,統帥新建立的水師,至于戚金和俞咨臯全都都在你的麾下聽用。”
撩起衣服跪倒在地,沈有容大聲的說道:“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等到沈有容站了起來,天啓皇帝沉聲說道:“至于怎麽造船,造什麽樣的船。需要招募多少水軍,你們下去商量。然後統一奏上來。前期的投入不會太多,朕隻能給你們五百萬兩銀子,你們自己商量着怎麽花。”
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全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吃驚,看樣子天啓皇帝這是玩真的了。大明朝一年的歲入不到四百萬兩,天啓皇帝一下子就拿出五百萬兩。而且是前期的投入,看樣子真是大有可爲啊!
對着天啓皇帝施了一禮,沈有容神情激動的說道:“陛下,臣有一個不情之請。”
“愛卿盡管說!”微微一愣,不過天啓皇帝還是笑着說道。
“陛下。臣希望陛下能夠準許臣到浙江和福建兩省募兵!”沈有容的臉『色』非常的嚴肅,一臉認真的說道。
天啓皇帝略微有些詫異,不過一想也就明白了。戚金在浙江的地位不知道有多高,更何況浙兵一項戰鬥力都是頗高。至于俞咨臯以前是福建總兵,也是同樣的道理。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啓皇帝笑着說道:“這個沒有問題,愛卿盡可放手施爲!水師的糧饷全都有朕内庫調撥,愛卿盡可放心!”
“謝皇上!”沈有容心裏異常的激動,此時他心裏充滿了幹勁。
笑着揮了揮手,天啓皇帝随意的說道:“諸位愛卿下去商量吧!然後弄一個呈報上來!”
“是,皇上!臣等告退!”幾個人施完禮之後,便供着身子退了出去。
緩步的轉回龍書案的後面,天啓皇帝看着王承恩,生意疲倦的問道:“有什麽要緊的折子嗎?”
“回皇上,内閣關于張家口的事情上了折子。總共抄沒晉陝商人家産現銀六百萬兩,田地十二萬畝,店鋪一百六十八間。”王承恩一邊念着,一邊小心翼翼的看着天啓皇帝,見天啓皇的神『色』絲毫不變,才輕輕的松了口氣。
其實天啓皇帝的心裏已經很憤怒了,他也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多。銀錢和店鋪倒是其次,關鍵是那十二萬畝田地。不過是八戶人家,居然占有田地十二萬畝,足可見天下土地兼并之嚴重。這不過八個商人世家,如換做諸侯王爺,那又該有多少?
沉『吟』了一下,天啓皇帝沉聲說道:“内閣什麽意見?”[
“回皇上,内閣準備将六百萬兩白銀四百萬兩送入國庫,餘下的二百萬兩送入内庫。至于那一百六十間商鋪,内閣的意思是讓地方的官府發賣。所得銀兩按照老規矩,國庫與内庫五五分層。那十二萬畝田地大部分都是附近農民投現的土地,内閣的意思是發還給百姓!”王承恩将内閣的折子合上,小心翼翼的說道。
對于第一條天啓皇帝沒什麽異議,第二條卻不怎麽贊同,看了一眼王承恩,天啓皇帝沉聲說道:“告訴内閣,那一百六十間商鋪發到各個官服實在是太麻煩了,就說宮裏找到的大買家。回頭讓龍昌商号出面,具體的怎麽買賣讓龍昌商号去談。”
“是,皇上!”這一點王承恩早就料到了,天啓皇帝怎麽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隻要龍昌商号全盤接管了八大商家的生意,那麽整個張家口和塞外的生意可就權歸了天啓皇帝。這樣算下來,恐怕今年年底龍昌号會賺到不少錢呢!
輕輕的敲到着桌面,天啓皇帝皺着眉頭輕輕的思考着,投現土地的事情天啓皇帝自然明白,那是這個時代百姓爲了逃避稅收采取的手段。如果就這樣将土地發還給百姓,天啓皇帝總覺得心裏不甘心。
沉『吟』了良久,天啓皇帝語氣低沉的說道:“這件事情就按内閣說的辦吧!讓司禮監批紅。”
天啓皇帝雖然聲音和平常沒什麽區别,可是王承恩卻感覺到了天啓皇帝的不同。他心裏明白,天啓皇帝恐怕有了什麽重要的決定。不過王承恩也明白,不該自己的問的還是不要問的好。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回頭看了一眼王承恩,天啓皇帝問道。
“回陛下,沒有了!”王承恩恭敬的施了一禮,對着天啓皇帝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啓皇帝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沉聲說道:“你出去吧!朕要一個人靜一靜!”
王承恩躬着身子退了出去,腳步很是輕微,動作也很小心。
沈陽城,大帥府,大廳。
整個大廳裏面坐着不少人,主坐上的乃是内閣首輔大學士孫承宗。左側則是遼東督師熊廷弼,右側則是司禮監秉筆太監陳洪。遼東巡撫楊漣,以及各級的文官,遼東總兵賀世賢,沈陽總兵趙率教,以及其他的十四位總兵,全部都在這裏。
大廳裏的氣氛很是嚴肅,每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孫承宗的身上,顯然都在等着孫承宗開口說話。
“諸位,老夫這次來到遼東,想要做什麽,想必大家都很清楚,老夫就不多說了!從明天開始,老夫會從沈陽開始巡查,挑選騎兵,裁汰不合格的士兵。老夫希望你們能夠有個心裏準備,回去整頓你們的下屬,不要出什麽纰漏!”孫承宗嚴肅的看着下面衆人,深邃的眼神在衆人的臉上刮過,滿臉不容置疑的說道。
“謹遵大帥軍令!”衆人一起大聲的回答,顯然在這裏沒有人敢挑釁孫承宗的威信。
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陳洪,孫承宗笑着說道:“陳公公,不知道臣公公有什麽要說的嗎?”
詫異的看了一眼孫承宗,陳洪笑着說道:“孫大人說笑了,咱家一個宮裏的奴婢,這裏哪有咱家說話的地方。皇上來的時候交代的清楚,咱家這次隻是來管錢的,至于其他的事情都由孫大人說的算!”
陳洪的話聽在别人耳朵裏,或許會有些許的不舒服,畢竟陳洪說的就想要索取賄賂一樣。不過孫承宗明白,陳洪這是表明一個态度,至于這裏的錢,陳洪是一分都不會拿的。
将目光轉向楊漣,孫承宗沉聲說道:“楊大人,軍馬的事情怎麽樣了?”
“回大人,遼陽的牧場已經恢複了,從陳公公那裏拿來的三十萬兩花費的差不多了。現在馬場裏面有軍馬五萬匹,其中四萬匹現在就能作爲戰馬使用。”楊漣一邊說着,一邊看了一眼一邊的陳洪,看到陳洪的神『色』沒有什麽變化,才輕輕的松了口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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