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思恭身爲錦衣衛都指揮使,對于自己的錦衣衛非常的了解,如果論刺探情報、構陷大臣等等事情,錦衣衛不知道要比賀世賢的手下強多少。可是真的比起長槍大戟,賀世賢手下的士卒一定能将駱思恭的錦衣衛甩出幾條街 。
對于這些,駱思恭心裏非常的清楚。如果是對付潑皮無賴,哪怕是白蓮教的人,駱思恭都對錦衣衛有信心。隻不過這次面對的是建奴的人,駱思恭可不覺得自己手下的錦衣衛能夠打得過建奴的精銳,就算能打得過恐怕也會很艱難。
“駱大人,我們什麽時候進去?在等下去恐怕會打草驚蛇啊!”雖然這幾條街都被封堵上了,在街上來回走動的都是化妝的錦衣衛,不過賀世賢還是很擔心。一旦有了什麽纰漏,那這次錦衣衛和自己的臉可就丢大了。
給了賀世賢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駱思恭擡頭看了看天空,掐算着黨寒離開的時間。似乎覺得差不多了,駱思恭笑着對賀世賢說道:“賀将軍,動手吧!”[
賀世賢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緊接着便是興奮,用力的抽出腰間的刀,回頭招手道:“上!”
伴随着賀世賢的命令,一隊隊的明軍快速的像不遠處的建築跑了過去。在各自軍官的指揮下,這些人分成不同的方向,很快便将整個院子圍了起來。
看着屏氣凝神的士卒,駱思恭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愧爲遼東的精銳部隊。别的不說,單單是眼神中那份淡漠就是難能可貴。顯然這些人都是上過戰場的,都是見過血的,都是殺過人的。
等到所有的将院子圍上了,駱思恭對着外出招了招手,頓時一隊隊的錦衣衛快速的沖了出來。相比賀世賢的手下。這些人就不那麽整齊了,不過每個人也都是眼中閃着嗜血的光芒,顯然這些都是北鎮府司的精銳。
笑着看了一眼賀世賢,駱思恭語氣輕快的說道:“賀将軍,我們出去看看吧!現在皇太極已經是甕中之鼈,我們去看看這位建奴到底是什麽樣子。”
賀世賢顯得更加興奮,不過駱思恭沒走他自然也不好意思。雖然無論是軍職還是爵位他都要比駱思恭高一些,可是錦衣衛的地位畢竟不一般。賀世賢心裏也清楚,這次事情如果順利。駱思恭肯定會被天啓皇帝獎賞,升官是肯定的了。
笑着點了點頭,賀世賢一伸手,語氣也很輕快的說道:“駱大人請!”
駱思恭一擺手,笑着說道:“賀将軍太客氣了,同去!同去!”
兩個人相視一笑,同時大步的向前走去,雖然兩個人的臉上都挂着無所謂的表情。可是彼此的心裏都沒有那麽輕松。不過兩個人都不會表現出來,身爲主講如果這個時候『露』出愁容。那下面的人就會覺得塌了天一樣。
站在門前,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此時商鋪的大門開着,裏面的人全都一副癡愣的樣子。顯然這樣的陣仗把這些人都吓到了,不過也有人十分的淡定,無一例外這些人全都做蒙古人的裝扮。
一個錦衣衛的總旗向前走了一大步。口中大聲的喊喝道:“錦衣衛辦差,無關人等全都出來,不然刀劍無眼,生死不論!”
裏面的人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頓時大多數的人全都跑了出來。不過他們也沒能離開,而是被士卒給圍上了。
看着站在屋子裏的幾個人,駱思恭笑着說道:“請你們貝勒爺出來吧!本官乃是大明朝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你們的貝勒爺到了這裏,不來拜見本官實在是不懂規矩。”
聽駱思恭說完,所有人的笑了起來。雖然駱思恭滿嘴都是貝勒爺,不過語氣上卻沒有絲毫尊敬的意思。更何況最後還讓皇太極來參見自己,顯然也是十分的看不起。
屋子裏面的人全都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遲疑,這些人都是最底層的,對于皇太極在這裏的事情并不清楚。不過站在櫃台後面的老者眼睛卻是猛地一縮,不敢置信的看着外面的駱思恭。他實在不明白大明朝的錦衣衛是怎麽找來的,而且貝勒爺剛到這裏他們就來了。打量了一下周圍的人,老者甚至懷疑這裏面是不是有内『奸』,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掃視了一眼屋子裏的人,老者沉聲說道:“你們在這裏等着,我到後面去!”
皇太極此時正在大廳裏休息,莽古斯和陳良宇在一邊相陪,哈元生則是笑呵呵的站在一邊。顯然這些人并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情勢雖然嚴峻,似乎還沒到最後的關頭。
這和諧的一幕伴随着老者的到來被打破了,看着急匆匆的老者,哈元生大聲的說道:“乎彥左,你幹什麽?如此慌慌張張的成什麽樣子!”
對着皇太極施了一禮,乎彥左顫抖着說道:“奴才見過貝勒爺!”見皇太極示意他起身,他馬上爬起來對一邊的哈元生說道:“都統大人,不好了,我們被明軍包圍了。外面來了一個人,自稱是大明朝錦衣衛都指揮使,他似乎知道貝勒爺在這裏,請貝勒爺出去。”[
原本準備喝茶乎彥左的話并沒說出口,一邊的哈元生愣愣的站在原地,顯然這是他沒有想到的。莽古斯和陳良宇也愣在原地,陳良宇臉上滿是苦澀,自己這次恐怕會死的很慘吧!
第一個重震驚中恢複過來的是皇太極,苦笑着搖了搖頭,皇太極頗爲無奈的說道:“畢竟是大明朝的土地,我們小看了大明朝的人啊!”
“貝勒爺,奴才早就在這裏挖好了密道,現在正是能派上用場的時候。貝勒爺帶着人快走,奴才留下來拖住明軍。”哈元生急迫的看着皇太極,語氣決然的說道,顯然這個時候哈元生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保住皇太極的『性』命。
看着滿臉的決然的哈元生,皇太極覺得自己的嘴裏滿是苦味,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自己天縱奇才,雄才大略,沒想到最後居然落得這樣的下場。
“哈元生,你說我還能逃到哪裏去?就算離開了這裏,我還能去哪裏?”皇太極目光灼灼的看着哈元生,滿臉的決然。
“貝勒爺!”哈元生頓時大驚失『色』的叫了出來,他的臉『色』也變的非常難看,他已經明白了皇太極想做什麽了。
揮手示意哈元生不要在說了,皇太極語氣決然的說道:“當日我扔下大軍獨自逃到這裏,已經對不起那些八旗子弟了。身爲天命汗的兒子,我不能再丢他的臉。你把所有人都集中起來,在這個院子布置好,然後讓外面的人進來吧!”
哈元生沒有在說什麽,隻是緩緩的點了點頭,他的眼中和皇太極一樣充滿了決然。
看到這一幕的莽古斯苦笑着搖了搖頭,頗爲無奈的說道:“真沒想到這次居然不能再回去了,長生天!希望你保佑草原上的人們!”
陳良宇則是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自己居然會有這樣的下場,看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等到一切都布置好了,哈元生拉到了前面,笑着對駱思恭一拱手,笑着說道:“不知道哪位是大明朝的錦衣衛指揮使駱大人?我們貝勒爺在裏面恭候大駕,隻是不知道大人有沒有膽量進來?”
外面的人都是一愣,似乎并沒有想到皇太極回來這麽一手,很多人雖然沒有看向駱思恭,可是心裏卻都在看着他。
輕輕的笑了笑,駱思恭雲淡風輕的說道:“不愧爲塞外之人,這點規矩的都不懂。我身爲天朝上國的将軍,怎麽可以屈尊降貴去見皇太極?駱思恭個人生死是小,大明朝的榮辱是大,想要如此折辱我大明,你們的心長歪了。我駱某甯可戰死殺場,也絕不讓你們得逞。”
所有人都愣住了,很多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駱思恭,這都是京城裏那些清流老爺的調調,怎麽堂堂的錦衣衛指揮使駱大人也學了起來?
“駱大人果真高義,一眼就看穿了建奴的陰謀,實乃國之幹城,英明神武。”一邊的劉風化聽完駱思恭的話,連忙順着說道。以前總是聽那些清流這樣說,沒想到自己說起來也挺爽的。
有了一個人帶頭,大家頓時都明白了,頓時馬屁如『潮』。
駱思恭臉『色』絲毫不變,看着哈元生,大聲的說道:“爾等已經『插』翅難逃了,還敢用這種小心思,趕快叫皇太極出來,不然天兵天将頃刻間踏平這裏。”
“哈!”駱思恭的話音剛落,周圍的士卒頓時大聲的叫了起來,配合那叫一個天衣無縫。
看着一臉正氣的駱思恭,哈元生頓時有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怎麽大明朝的武将也學的如此無恥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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