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低着頭想了想,沉聲說道:“将軍不過說有事情向他禀報,現在是錦衣衛要過去而已,這樣的事情沒必要禀報。如果将來有什麽事情,也可以直接推到錦衣衛的頭上。再說将軍和總兵大人本就有間隙,卑職聽說這次錦衣衛似乎就是奔着總兵大人來的。”
參将的眼睛猛地一縮,用力的點了點頭,決然的說道:“那就賭這一把!相信你一次!”說完參将将令牌交給了錦衣衛,對着駱思恭等人一抱拳,恭敬的說道:“諸位請!”
直到通過這群人的阻攔,駱思恭才松了一口氣,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自然是最好的。一行人抽打着馬匹,向着遠處的賀世賢軍隊營地沖了過去。
事情非常的順利,在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之後,一行人很快被帶到了賀世賢的帳篷。
“見過駱将軍,不知道駱将軍深夜造訪,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嗎?”衆人分賓主落座之後,賀世賢也沒有客氣,直奔主題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駱思恭沉聲說道:“賀将軍,駱某深夜來訪自然是有大事情,城裏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皇太極在城裏?”賀世賢猛地站起身子,神情激動的說道。自從建奴叛亂以來,大明朝一直覺得不是什麽大事,可是薩爾浒之後,朝野便覺得已經有些嚴重了。如果這次能夠抓到皇太極,那麽一定是大功一件。
站在賀世賢身後的趙率教頓時一皺眉頭。他雖然也很激動,可是卻并沒有賀世賢那麽樂觀。能夠抓到皇太極自然是大功一件,無論是錦衣衛或者是賀世賢的邊軍,這都是毫無疑問的。
錦衣衛先一步到達了張家口,賀世賢等人到的就比較晚了,賀世賢等人自然就失去下先機。後來人賀世賢等人圍城。一來是确實有這個必要,二來錦衣衛也有将功勞獨吞的意思。這一點賀世賢沒有察覺,可是趙率教的心裏卻是一清二楚。
在發現皇太極之後,錦衣衛的卻找了上來,這讓趙率教更加的懷疑了。他的心裏很清楚,恐怕城裏的事情有了什麽變動。
賀世賢和趙率教的神情駱思恭全都看在了眼裏,顯然這兩位的性格相差太多,不過現在也不是勾心鬥角的時候。略微沉吟了一下,駱思恭沉聲說道:“皇太極确實在城裏。我們現在也正準備圍捕他,不過有些困難,需要賀将軍的幫助。”駱思恭也不拖沓,畢竟自己要在天亮之前趕回城裏。
“有什麽地方用得着賀某的地方,駱将軍盡管說!”賀世賢看着駱思恭,拍着胸脯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駱思恭一抱拳說道:“賀将軍果然仗義,既然這樣那駱某就直說了。”說着駱思恭便将城裏的事情說了出來。
看着駱思恭。賀世賢也沒有在說什麽,顯然事情也出乎了他的預料。張家口裏面居然有建奴的人。如果被人在張家口大肆破壞,不得不說他們的臉也丢盡了。
“駱将軍,有什麽就直說!你想要我們怎麽做?”看着駱思恭,賀世賢沉聲說道。
“我們需要将軍即刻帶着人進城,天亮之前一定要進城,越快越好。”駱思恭的語氣頗爲急切。現在時間就是一切,隻有在建奴沒有發覺之前,才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看了一眼身後的趙率教,賀世賢遲疑着問道:“趙将軍,你有什麽看法?”
“賀将軍。帶人進城是自然的,畢竟我們就是來做這個的。”擡起頭看着駱思恭,趙率教遲疑着問道:“隻是駱将軍,城外的這五千人不能全進去!您看多少合适?”
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趙率教,趙率教的話雖然沒有直說,可是意思駱思恭也聽明白了。張家口總兵陳謙不值得信任,這裏是不是要留下人,這就是趙率教問的問題。
“不能全都進城,隻要兩千人就好,城裏的建奴不會有那麽多。兩位将軍一位進城,另一位留在外面,如果有什麽事情也好裏外呼應。”駱思恭的目光在賀世賢和趙率教的臉上掃過,詢問道。
看了一眼賀世賢,趙率教笑着說道:“進城的事情還是賀将軍去!我留在外面。”
聽到趙率教這麽說,駱思恭頓時松了一口氣,在他的心裏其實也是這麽想的。畢竟城裏有自己做主,不會有什麽問題。賀世賢畢竟勇猛有餘,智謀不足,如果外面有什麽事情,駱思恭不能保證他能夠應付的過來。
趙率教在城外駱思恭自然就放心一下,趙率教的武功怎樣駱思恭不知道,可是在他的智謀比賀世賢高出幾個檔次。如果城外有什麽問題,有趙率教在自然不會有什麽問題。
一邊的賀世賢倒是沒有想那麽多,他也沒有趙率教和駱思恭那個心思。在他看來趙率教是把功勞讓給自己了,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趙率教。
見賀世賢要說什麽,趙率教一抱拳說道:“賀将軍放心進城,城外就交給卑職!保證萬無一失。”
趙率教的話與其說是對賀世賢說的,不如說是對駱思恭說的。對着趙率教點了點頭,駱思恭對賀世賢說道:“賀将軍,事不宜遲,我們還是盡快帶着人馬進城!否則夜長了夢多啊!”
“好,我這就去整頓人馬!”用力的點了點頭,賀世賢快步的向外面走了出去。
“駱将軍,賀将軍脾氣暴躁,可是爲人直爽,如果有什麽得罪之處,還請将軍多多擔待。”對着駱思恭施了一禮,趙率教恭敬的說道。
笑着搖了搖頭,駱思恭沉聲說道:“趙将軍放心,駱某不會做那中以鄰爲壑的事情。賀将軍深的孫大人器重,駱某不會做什麽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了便都笑了起來,隻是這笑聲中蘊含着什麽,或許隻有這兩個人能聽的明白了。
張家口總兵陳謙的心情一直非常的不好,這幾天城裏傳出來的消息讓他坐立不安。對于那些商人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可是這袖手包容之罪是跑不掉的。如果真的被這些人牽連,自己不知道回落個什麽下場。遼東那些人可是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自己也不知道會落個什麽下場。
“将軍,外面有一支人馬過來了!”傳令兵在營長外面說道,聲音很是遲疑,顯然是怕打擾了陳謙的好夢。他并不知道,陳謙根本就沒有睡着。
翻身做了起來,穿好衣服之後陳謙便向外走了出去,來到門口問道:“什麽人馬?”
“應該是遼東的人馬,現在應該已經到營門口了!”對着陳謙施了一禮,傳令兵恭敬的說道。
迫不及待的來到營門口,看到面前的人陳謙就是一愣,因爲他不光看到了賀世賢,而且也看到原本應該在城裏的駱思恭。在一愣之後,陳謙的心裏就是憤怒,顯然駱思恭不可能是飛出去的,肯定有人放出去了。在通過自己這道防線的時候,居然沒有向自己通報。
不過陳謙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一樣,對着兩個人一抱拳,恭敬的說道:“卑職陳謙見過兩位大人,不知道兩位大人到這裏有什麽事情?”
“陳總兵,我們要進城,讓你的人閃出一條路。”對陳謙駱思恭可就沒有這麽客氣了,面無表情的吩咐道,顯然沒有将他放在心上。
畢竟陳謙和賀世賢不同,陳謙不過是三品賀世賢可是二品,同時身上還有爵位,地位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心中雖然一陣惱怒,可是陳謙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說什麽,對着駱思恭施了一禮,恭敬的說道:“是,卑職這就去辦!”
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駱思恭并沒将陳謙放在眼裏,畢竟到了這個時候,陳謙無論是做什麽也都是跳梁小醜。
事情異常的順利,駱思恭和賀世賢很快的就進到了張家口。沒有耽擱太多的時間,賀世賢的人很開就接收了張家口的兩座城門。錦衣衛不斷的在街上奔馳,現在又多了一隊隊的軍隊,顯然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
駱思恭沒有陪着賀世賢,在見過黨寒之後,駱思恭第一時間就找來了劉風化。
“審問進行的怎麽樣了?”看着雙眼布滿血絲的劉風化,駱思恭面無表情的問道,顯然現在并不是關心下屬的時候。畢竟無論是一邊的黨寒,或者是駱思恭自己眼睛都像兔子。
“回大人,一切順利,東西都在這裏。”對着駱思恭施了一禮,劉風化遞過來一個紙袋,神色嚴肅的說道。
拿起紙袋,看着裏面的東西,駱思恭的神色越來越嚴峻。看到最後雙手都在顫抖,顯然裏面的東西讓駱思恭也很憤怒。
等到駱思恭看完,将袋子放到了桌子上,而外面的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顯然一夜的忙綠之後,天亮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