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谷裏,雪花也一樣的飄落,隻是這裏的地上布滿了鮮血,雪花落到鮮血上,便迅速的消融了。很快,雪地上的鮮血便凝固了。
輕輕的歎了口氣,王檔頭搖着頭苦笑,半晌才緩聲道:“白衣書生黨寒,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你,我們不是這麽有緣分?”
緩緩的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看了一眼王檔頭身邊的魏忠賢,黨寒有些疑惑的道:“你就是李進忠?”
魏忠賢本就是聰明人,此時也有些明白了,雖然心裏有些害怕,可是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思害怕。慢慢的點了點頭,魏忠賢沉聲道:“咱家就是李進忠,不知道你們錦衣衛爲何攔住咱家?”
“對上号就行,拿着你的人頭回去就可以了。”黨寒笑了笑,顯然對于殺人沒覺的絲毫的愧疚。
“白衣公子黨寒,很多人都傳說你有一身的本事,可謂如雷貫耳了,不知道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這也不枉王某送了xing命。”王檔頭已經知道自己必死,說起話來也是頗爲決然。
“無論是你進了東廠,還是我在錦衣衛,心裏應該早就有準備。我們的腦袋早就不在屬于自己,做我們這行太損yin德,沒有幾個人能得到好的下場。今天是我送你上路,明天不知道是誰送往上路了,這就是我們的宿命。”黨寒似乎感觸頗深,眼神平淡了看了一眼王檔頭,緩聲道。
輕輕的點了點頭,王檔頭笑着笑,隻是笑容中滿是苦味,看着黨寒沉聲道:“當年師傅教我本事,出師的時候師傅交代切莫爲非作歹,可是爲了心中的那點念想,還是沒有聽他老人家的話。走到今天也算是咎由自取,不過,王某死之前還是希望見識一下黨兄的手段,希望黨兄成全。”此時王檔頭已經站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握着刀柄,目光灼灼的看着黨寒。
神se複雜的看了一眼王檔頭,緩緩地搖了搖手中的折扇,黨寒笑着道:“這又是何苦呢?希望你能一路走好!”
王檔頭不敢置信的看着黨寒,嘴角流出了一絲血液,隻是那血液有些黑,顯然是中毒了。輕輕的将嘴角的血迹擦去,王檔頭苦笑着道:“你是什麽時候?”
“在我見到你們的時候,安息!”随着黨寒的回答,王檔頭的身體猛然栽倒在了地上,在也沒有了生機。
緩步的走到王檔頭的身邊,黨寒沉聲道:“這個世界上太多人死的不明不白,你恐怕也是,不過你是個聰明人。”轉過頭看着魏忠賢,黨寒淡淡的道:“這些人都是爲了你死的,你說他們死的值不值?”
“本就是賤命一條,死和不死有什麽區别?”不屑的笑了笑,魏忠賢目光直直的看着黨寒,似乎毫無畏懼。
“是啊!本就是賤命一條,我們都是一樣啊!如果不是有人要你的人頭,我還真想留你一個全屍。”黨寒似乎對魏忠賢頗爲有好感,說起話來也是頗爲同情。
有些嘲諷的看了一眼黨寒,魏忠賢大笑着道:“全屍?自從我将自己閹割了進宮,我就沒打算要這個。這麽多年苦心經營,這麽多年的追求,到頭來不過是黃粱一夢。你要是真的可憐我,就幫我帶一句話給那個要我腦袋的人,如何?”
沉吟了一下,黨寒鄭重的點了點頭,緩聲道:“說!”
“你告訴他,那個女人不過是我從大街上撿來的,撫養他長大也不過是爲我做事,她的身世都是我編的。希望能看到那個女人盡心伺候的份上,饒她不死,咱家就是到了yin間也會念他的好的。”魏忠賢緩緩的對着黨寒跪了下去,眼淚不斷的滴落,對着黨寒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
沒有理會落在身上的雪花,緩緩的搖了搖手中的扇子,看着yin沉的天空,黨寒苦笑着道:“我會把你的話帶到,不過能不能成,我就不知道了。”說完,緩步的向前走去,走了幾步回頭道:“把他的人頭拿下來,這些人的屍體,全部抛到林子裏喂狼。”
bei jing城也下雪了,仿佛是寒冬的餘威,要給這做古老的城池在添一些寒冷的氣氛。
看着外面飄落的雪花,天啓皇帝的神se有些yin沉,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爲天啓皇帝倒了一杯酒,李岚笑着問道:“陛下,你怎麽了?”這天的一早,她便被天啓皇帝叫來了這裏,雖然心裏奇怪,可是李岚的臉上卻是笑顔如花。
“想起了一些事情,你吃完了嗎?吃完了陪朕去賞雪?”輕輕的拉住李岚的手,天啓皇帝笑着問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李岚的心裏很高心,自從進宮一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個開心了。今天天啓皇帝找她來,居然爲她做了新的吃食,每一步都是天啓皇帝親手做的,
紅se的東西,天啓皇帝說是辣椒,薄薄的羊肉片,一個炭火盆,一個銅制的鍋子。天啓皇帝說這個叫涮鍋,吃着天啓皇帝親手切的肉片,感受着天啓皇帝的濃濃的愛意,李岚的心裏前所未有的滿足。
來到一個空曠的院子裏,天啓皇帝将李岚輕輕的攬在懷裏,在她的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緩聲道:“岚兒,我們堆雪人?”
“好啊!我們堆什麽?”李岚的臉上挂着笑容,滿是幸福的微笑。
“我們在這裏堆,堆一個你,在堆一個我,等到天晴了,太陽出來了,雪人就化了。那個時候就是你中有朕,朕中有你了,好不好?”天啓皇帝将懷裏的女人摟的更緊了,似乎很害怕她消失一樣,眼中似乎也有些濕潤。
看着天空中的大雪,李岚的眼中也有些濕潤,緩聲道:“陛下,無論将來陛下怎麽對臣妾,臣妾都不會忘了陛下的好,臣妾今生能夠伺候陛下,是臣妾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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