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天啓皇帝撫摸這自己手中的劍,李岚的身子就打了一個冷戰,她至今都記得皇宮裏那個血腥的夜晚。無數的太監、宮女被處死,天啓皇帝當初說的可是甯殺錯,勿放過。那天死的人太多,紫禁城很多天都有一股血腥味,甚至很多人現在晚上都不敢出屋。
李岚的心裏不禁埋怨這些大臣,這件事情讓天啓皇帝對皇宮了一頓清洗,事情過去了這麽久了,爲什麽還要再次提起?在李岚看來,天啓皇帝從沒有忘記自己父親的死因,所以她平時說話都很小心,很害怕觸怒到了天啓皇帝的心事。
看着天啓皇帝yin沉着的臉,李岚一句話也不敢說,身子似乎都有些顫抖。
第二天,天啓皇帝沒有上早朝,所有的大臣雖然覺得奇怪,可是卻也沒有深入的詢問。
皇帝不上朝,急壞的并不是太監而是朝廷的大臣。此時的禮部尚書孫慎行就有些坐不住了,他的奏折遞上去之後就如泥牛入海,杳無音訊。今天早上,天啓皇帝也沒有上朝,這讓孫慎行的心中很是焦慮。原本以爲天啓皇帝會将這件事情拿到朝上讨論,那麽以自己這邊的力量,絕對可以将方從哲在這個位置上趕下去。這一天似乎很平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可是很多人的心裏卻是很忐忑。
夕陽西下,太陽爲京城撒上了一層金se的光芒,在這天晚上,有兩夥人在聚會。
第一夥是在兵科都給事中楊漣的府邸,參加的有東林黨幹将大理寺少卿左光鬥,吏部尚書周嘉谟,光祿寺丞鄒元标,禮部尚書孫慎行,還有在京的東林黨的主要人員。
第二夥是在内閣首輔方從哲的府邸,參加的内閣大學時劉一璟,刑部尚書黃克贊,禦史王志道,給事中汪慶,還有就是齊浙楚黨的主要大員。
在楊漣的府邸後宅,這些人分賓主落座,可是目光卻都集中在了吏部尚書孫慎行的身上。
“孫大人,不知你這次将大家都叫來有什麽事情,現在可以說了!”說話的是大理寺少卿左光鬥,雖然大家同屬東陵黨,可是左光鬥對這些人很是不以爲然。每ri不想着怎麽樣爲國出力,總是想如何增加自己手中的權力,實在是有違讀書人之道。
“好!那老夫就說說。昨天老夫上了一道奏折,乃是參奏内閣首輔方從哲的。奏折遞上去以後,應該是到了陛下的手裏,可是到現在爲止也沒有消息,而且陛下今ri也沒上早朝。”孫慎行話說到這裏就沒有再說了,因爲他相信這些人能夠聽得懂他的話。
“不知道是用什麽罪名參的?”一邊有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是勾結鄭貴妃和李可灼,謀害先帝。”孫慎行的話剛說出來,大廳裏面頓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不知道孫大人這麽做,有什麽想法?這裏沒有外人,不妨說一說。”楊漣輕輕的将手裏的茶杯放下,緩緩的說道,臉上的表情絲毫不變,也沒有人能看出這位大人在想什麽。
“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這些人爲了家國天下而聚到一起,方從哲這樣的蛀蟲怎麽可以留在這朝堂之上?此時應将其拉下馬,然後我們共同推舉以一位更加合适的人,成爲内閣首輔大臣。”孫慎行的話雖然短,也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在場的的所有人都聽明白了。此時的東林黨羽翼已經豐滿,可以将方從哲這個楚黨的領袖拉下馬,換上自己人。
孫慎行的話說完大廳裏就安靜了下來,稍稍沉靜一下後,光祿寺丞鄒元标大聲的道:“jian佞當道,我輩自然義不容辭,明ri殿議,一定要給方老賊一個教訓。”
随着鄒元标的話音,屋子裏面頓時熱鬧了起來,似乎方從哲就是天下第一jian臣,不除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正國法。
可是無論這些人怎麽争吵了,有三個人始終一言不發,這三個人分别是楊漣,左光鬥和新任的吏部尚書周嘉谟。
看着三人不說話,屋子裏漸漸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三人的身上。
“周兄對這件事情怎麽看?”楊漣将目光看向了周嘉谟,面無表情的問道。
“老夫家裏還有些事情就不和各位大人說什麽了,不過我有一句良言相勸。正所謂君子朋而不黨,小人黨而不群,衆位還是好自爲之!”說完周嘉谟也沒有理會衆人,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
看着走出去的周嘉谟,在場的衆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這位周大人是怎麽了?爲什麽是這個态度,都将目光落到了楊漣的身上。
“周兄,等一等,在下和你一起走。”随着這句話,一個人也是大步的走了出去,甚至連禮也沒有一個就這麽走了。
看着離開的左光鬥,所有人的心裏都開始打起了小算盤,一邊的禮部尚書孫慎行則是愣住了。緊接着便是憤怒,憤怒的無以複加,不由拍着桌子站了起來,大聲的道:“豎子,不足與謀。”
看着氣呼呼的孫慎行,楊漣微微皺了皺眉頭,略微沉吟了一下,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沒辦法在商量下去了,不由緩緩的道:“各位今天先這樣!畢竟事關重大,老夫今晚好好想一想,明ri在去看看左兄和周兄然後在做定奪。”
聽了楊漣的話,孫慎行猛地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緊接着所有的人都跟着離開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在楊漣的府邸的房頂上,兩個黑衣人忽然騰身而起,向着兩個不同的方向飛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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