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有,大家手上還有分寸,隻是當時鬧得挺大的,我姐姐們還在閨中都聽得很仔細。”
滿寶興奮的問道:“那和離成了嗎?”
殷或搖頭,“陛下做中人,請了宿國公和陳國公入宮談心,兩親家又和好了,陳國公領着世子去宿國公府賠禮道歉,又把世子夫人接回去了,如今孩子都十二了,再過兩三年就該進國子學做我們學弟了。”
滿寶聽了一臉的失望,傅文華也有些失望。
殷或見了好笑,問他道:“你想讓你姐姐和離?”
傅文華想了想後搖頭,“和離對我姐姐來說未必是好事。”
滿寶道:“二姐姐素來有主意,這種事還是該問過她,你想搶她出來,問過她了嗎?”
傅文華眨眼。
滿寶道:“去問問她吧,她答應了,我們這邊人手随時都可以的。”
“我去見她?”
滿寶便看了一下時間,起身道:“算了,我去吧,順便給她看看病。不知道昨天嶽家有沒有爲難她?”
白善起身,“我與你同去吧。”
白二郎嫌棄得不行,“早上你才陪她去過監獄,你又不會看病,就不能讓她自己去嗎?”
白善淡然的道:“不能。”
白二郎:……
白善這才扭頭對傅文華道:“我們去看看,你二姐要是答應,我們出來以後你們就可以動手了。”
傅文華惴惴不安,“這麽快嗎?我還不知道徐管家有沒有租下房子呢。”
白善道:“這種事宜早不宜遲,就是要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我覺得以你家管家的能力,今天是一定可以把房子租下來的。”
知道了他們得罪益州王和太後這樣的事兒還敢放心的讓傅文華來找他們相交,這樣的管家,不是傻大膽,就是有真膽識。
而以昨天他在嶽家的應對來看,他顯然不是前者,那就是後者了。
找個宅子而已,牙人都給他介紹好了,傅家又不是要住上一年往上,也就租住一月,沒必要那麽精挑細選。
這種短租,若是他,小半天就能搞定,有什麽難的?
殷或眼睛閃閃發亮,笑道:“人不難找,你們若定了,我即刻讓長壽回去叫人就是。”
因爲他體弱而姐姐們強勢的緣故,他們家能打架的家丁和婦人都不少。
不然他姐姐們也不能總做出攔人車架的事兒。
白二郎一聽,立即蹦起來道:“那我也與你們同去。”
白大郎猶豫起來,想去又不太敢,他偷瞄了一眼後院,小聲道:“先生要是知道了……”
白善道:“所以要等我和滿寶出來了你們再進去,二郎,你們也要遠遠的躲着,别輕易的露面知道嗎?”
白大郎就小聲道:“那我也與你們同去吧,正巧,我想去書鋪裏看看有什麽新書沒有。”
師姐弟三個便特鄙視的看向白大郎,嶽家在外城,他們内城便有書鋪好不好?
于是一行人一起趕了三輛馬車去嶽家,到了巷口,白二郎和白大郎便和傅文華殷或湊在一輛馬車上,隻滿寶和白善坐着大吉的馬車進去。
嶽家的下人臉上有點兒緊繃,看到滿寶,雖然不太想接待,但又不敢,隻能把人放進去。
這一次,别說嶽老太太了,連嶽大郎都沒有出面。
不知道是因爲身上帶傷,還是因爲昨天在白善周滿面前丢了臉,臉面上過不去。
白善和滿寶一并到了後院,他不好進屋,也懶得去前廳,就坐在院子裏的一張石凳上等着。
傅嬷嬷歉意的給他上了好茶。
滿寶給傅文芸把脈後便紮針,她趴在枕頭上道:“我還以爲你今日不來了呢。”
畢竟昨天嶽家才在她面前丢了大臉,以她的聰慧,應該會留一天的時間給嶽家緩一緩,反正她現在的病也不急了。
就知道昨天的事瞞不過她去,滿寶笑着掃了屋裏一眼,确定傅嬷嬷也不在屋裏,便低聲道:“我是替你弟弟進來問你話的。”
“什麽話?”
“他要搶你出去,你願不願意出去?”
傅文芸就笑,“他必想不出來這樣的主意,不是你給他出的,就是徐管家想的。”
“你家管家想的,他還挺厲害的。”
傅文芸輕聲道:“徐管家以前是父親的書童,從小跟着父親讀書的,家裏的庶務多半是交給他打理的,連母親都要仰仗他許多。”
她道:“我們傅家以前隻是有些錢财的土鄉紳,父親讀書花費巨大,謀官時又去了不少錢,我剛出生時還有些拮據,母親雖不需親自漿洗,但采買和廚房的事兒都要自己管的。”
“但等到我五六歲上時,家裏已經不缺下人了,隻靠我父親的俸祿是不夠的,你也知道,我父親雖貪小便宜,卻不是貪酷之人,家裏的錢都是經營而來,基本上都是徐管家在打理,他自然厲害。”
滿寶問,“那你要聽他的嗎?”
傅文芸便擡起眼來看向滿寶,微微笑道:“在我們家,徐管家可代父親做一半的主,既然是父親的意思,我這個做女兒的,自然是聽從父母之命了。”
滿寶一聽便明白了,忍不住沖她眨了眨左眼,調皮的道:“姐姐且放心,傅文華絕對不會讓你爲難的。”
傅文芸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道:“記得把孩子帶上。”
“自然。”滿寶想了想問,“要不要帶嫁妝?”
傅文芸搖頭,笑道:“我就是出去做個月子,又不是不回來了,帶嫁妝做什麽?”
她意味深長的道:“不帶才是最好的。”
滿寶也是這麽覺得。
和傅文芸說了些閑話後便道:“你睡吧,這針要紮上兩刻鍾,等好了我自拔去。”
傅文芸眼皮便沉重起來,漸漸睡着了。
而就在白善他們在這兒看病的空隙,傅文華已經在殷或的指點下讓馮樹去找徐管家了。
京城那麽大,能上哪兒找?
馮樹下意識的便先回了一趟他們住的客棧,正巧碰見徐管家剛回來,兩方一碰面,徐管家才知道少爺的動作竟然這麽快,連忙拉上馮樹一起去找少爺。
馮樹問,“徐管家,少爺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呀?”
“要是能完好無損的把二小姐搶出來那就是對了,反之還用我教你嗎?少爺從哪兒找的人?不會是随便從街上找的苦力吧?”
“不是,是白公子和他同窗借的下人,”馮樹道:“人現在都在姑爺家的巷子外等着呢。”
徐管家就好奇的問,“那人是誰?他在京城的下人很多嗎?”
“挺多的吧,那位少爺的父親聽說是一個侯爺,還是一個什麽叫京兆尹的大官兒。”
徐管家:……
他忍不住去拍馮樹的腦袋,“平日叫你多讀書,你偏不聽,盡跟着少爺瞎胡鬧。”
“哎呦,徐管家,不是,舅舅,你别打了,我正架着馬車呢,一會兒車要翻了。”
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