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大了,娘都比你大呢,娘都認得好幾個字了呢。”滿寶覺得大姐之所以會被婆家欺負就是因爲不夠聰明,所以大姐得變得聰明點才行。
可惜,她可能天生智商不高,那就隻能通過學習來提高智商了。
周喜并不知道滿寶把她歸到“笨蛋”一類裏,笑眯眯的點頭道:“好,那滿寶教我,晚上你要不要和大姐一塊兒睡?大姐那兒寬敞。”
“不要,”滿寶斷然拒絕道:“我要睡自己的小床,我已經是大人了。”
她才不要跟别人睡呢,她都不跟爹娘睡了呢。
周喜有些惋惜,但也沒勉強,把人送回正房便離開。
天已經徹底暗下來了,各房都梳洗好準備睡覺了,滿寶的生物鍾也到了,她打了一個哈欠,徑直走近屋裏,和坐在床邊說話的爹娘打了一聲招呼,繞過竹屏進到自己的小隔間裏,踢掉鞋子,爬上床就睡。
老周頭跟着走進來,見她就躺在被子上呼呼大睡了,不由搖了搖頭,透過月光摸黑給她翻了一個身,幫她把被子蓋好。
滿寶翻了一下身,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說,“睡着了,這孩子睡眠還是那麽好,一沾枕頭就着。”
錢氏輕笑一聲,“整天忙得跟個陀螺似的,這也轉轉,那也轉轉,人一累,睡得自然香,這點倒跟他一樣,他小時候也是一沾枕頭就着。”
滿寶迷迷糊糊間又打了一個哈欠,翻了一個身迷迷糊糊的想,他是誰呀,她爲什麽要跟他一樣?
第二天,天還沒亮,周大郎就把周四郎他們幾個給叫醒了,一起去地裏幫他們挖姜。
周喜也起了身,周大郎腳步頓了頓道:“天冷呢,再多睡一會兒吧,我們兄弟幾個去挖就行。”
周喜搖頭,“我也睡不着了,和你們一起去吧,而且今天我也要去縣城。”
周大郎蹙眉,“賣姜的事交給四郎他們幾個就行,你幹嘛非得自己去?”
周四郎打了一個哈欠道:“大哥,你就讓大姐去吧,這樣我們的姜更好賣一點兒,而且滿寶都讓大姐出去見見世面了,說不定還能給我們找個姐夫回來呢。”
周大郎揍了他一下,“口沒遮攔,亂說什麽呢,什麽找姐夫?”
“這有啥不能說的,那娘不是找了媒婆要給大姐說親嗎?我覺着還不如讓大姐自個去找呢,自個找的更貼心。”周四郎還沖周喜問,“是吧大姐?”
周喜白了他一眼,“你閉嘴吧你,小心你大哥揍你。”
周四郎撇嘴,明明是真話,奈何無人承認,他倒是想自己找呢,不過看娘的意思是不可能了,唉~~
因爲姜喜松快的土地,所以周四郎常帶着倆弟弟來松土,姜塊是很好挖的,他們兄弟又多,一人挖一叢,不一會兒就放滿了三個背簍。
周二郎就看向周六郎,問道:“老六,你不去?”
周六郎還小呢,他現在都沒怎麽清醒,聞言搖頭,“不去,幺妹又沒讓我去。”
前兩月秋收他給累傷了,周六郎現在對賺錢的激情下降了不少,目前隻想睡覺,反正躺家裏他也有錢分。
這麽想着,周六郎又打了一個哈欠,左右看了看後道:“二哥,挖好了吧,挖好了我們回家吧,我還想睡個回籠覺呢。”
周大郎等人轉身,“走吧。”
回到家裏,隻有小錢氏和兩個妯娌起床了,其餘人還在睡呢,尤其是滿寶,睡得四仰八叉的,香甜不已,直到外面傳來的說話聲越來越大,她這才翻了一個身,賴了一下床後爬起來趴在窗口往外看,就見周四郎他們背了背簍要出發。
她便知道時間還早,又縮回被子裏躺好了。
滿寶還以爲自己睡不着了呢,結果迷迷糊糊間又睡過去了,直到小錢氏把她從床上挖起來,她這才知道快到上學的時間了。
滿寶打着哈欠問,“大嫂,我今天能不能不喝雞蛋水,改吃煮雞蛋呀。”
“不行,煮雞蛋沒雞蛋水營養。”
可雞蛋水不好喝呀,滿寶小大人一樣的歎了一口氣,伸手讓大嫂幫她穿上外衣,然後自己爬下床穿鞋子。
滿寶吃過早食便去上學了,一下學就往外面跑,因爲河邊聚集了好多人,可惜家裏人不許她靠近河邊,所以她隻能遠遠的站着看,好奇的問,“他們在幹什麽?”
白善寶可不怕,直接越過她蹬蹬的往河邊跑,不一會兒就興奮的跑上來道:“是抓魚,他們在抓魚!”
滿寶哇的一聲,也緊跟着跑了兩步,但又想起小錢氏的叮囑,隻能墊着腳尖看。
白善寶直接拽着她往前跑,叫道:“怕什麽,大人們又不在。”
然後拽着她跑到河邊,高興的圍觀。
滿寶覺得他說得對,擠在孩子堆裏努力的往下看,然後一眼就對上了周二郎的眼睛。
滿寶下意識的縮到白善寶身後,周二郎已經在水裏叫道:“滿寶,不許靠近河邊,聽到沒有?”
岸上的村民已經回頭沖孩子們揮手道:“去去去,别在河邊玩兒,萬一掉下去了怎麽辦?”
孩子們呼啦啦的跑到一邊,但不一會兒又跑了回來,嘻嘻哈哈的樂得不行。
岸上的大人們也不再趕他們,反正他們人在這裏,不讓他們非常靠近河邊就行。
滿寶很快看見大頭他們,他們正從家裏拎了木桶來,一臉的興奮。
滿寶就拉着白善寶上前,好奇的問,“爲什麽抓魚?”
大頭非常高興道:“爹說上面的水壩破了,好多魚遊了下來,所以要抓魚。”
滿寶“哇”了一聲,高興道:“那晚上是不是可以喝魚湯了?”
大頭興奮的點頭。
白善寶也咽了咽口水,問道:“我能不能也拿一條?”
“可以吧,”大頭也有些不确定,“是全村一起分的,一會兒大家要輪流下河撈魚的。”
“可我家沒人來呀。”
滿寶道:“讓大吉來呗。”
白善寶覺得她的提議不錯,轉身就去找大吉過來幫忙。
站在河岸邊上的莊先生臉色卻有些不好看,他走上前問一個村民,“上遊的河壩破了?”
“莊先生,”村民連忙手忙腳亂的行禮,憨笑道:“是啊,聽說昨天淩晨破的,前面好幾個村子早上就下河撈魚了,撈了好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