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直接搖頭,歎氣道:“我太忙了。”
周滿本來也想說自己忙的,但想到了什麽,立即高興的道:“我休沐的時間長,或許可以去。”
白善扭頭看她,“什麽時候休沐時間長?”
周滿:“過年呗。”
白善被打擊道:“你不與我一起過年嗎?”
殷或低頭淡定的喝豆漿,等擡頭時倆人已經商量出結果,互相妥協了一下,他這才颔首道:“行吧,到時候我們一起過去住一段時日也不錯。”
周滿還邀請小錢氏,“到時候叫上立威媳婦,大嫂和我們一塊兒去。”
說起周立威,小錢氏才想起來問,“立威他們在鹽場那邊怎麽樣了?”
白善一邊吃一邊道:“好着呢,鹽場那邊一切順利。”
“什麽時候讓他們兩個回來看看才好,或者我去看看他們?”
周滿看了眼大嫂,眼珠子一轉,立即扭頭去看白善,“下次你再去大家窪,帶上大嫂一起去看看?”
白善心領神會,笑着應了一聲“好”,“大嫂來北海縣這麽久,還沒見過大海吧?”
小錢氏愣了一下後便笑道:“是沒見過,但這不急,滿寶日子還小呢,等孩子生下來我也要看顧一段時間,有的是時間,以後有機會了再去。”
一家人正說笑,西餅快步進來,行禮道:“娘子,醫署那邊出事了。”
周滿一愣,忙問道:“出什麽事了,是有急症嗎?”
一邊說一邊放下筷子起身。
“不是急症,來了一個人,說是胡大郎的爹,正在醫署門口鬧呢,說是胡大郎不孝,費老頭不敢讓他進門,怕驚擾了住在醫署裏的病人,他就在門口打滾,說什麽也不肯起來,引來了好多人看熱鬧。”
周滿便又坐了回去,拿起筷子又夾了一個包子,“那沒事兒,報給縣衙吧,與治安有關,這事兒歸縣衙管。”
西餅就看向坐在一旁的白善,那不都是一家嗎?
周滿咬了一口包子,擡頭看一眼白善。
白善隻能叫來一個下人,和他道:“去找崔先生,讓崔先生去找董縣尉,讓他們二人處理一下。”
下人應聲而去。
雖然已經有人去了,但周滿還是加快了吃飯的速度,不到一刻鍾就放下了筷子,喝了半碗豆漿後便起身,“我去看看。”
白善想了想,幹脆道:“我與你同去看看吧。”
殷或便也跟着去。
醫署門口的人并沒有散去,也沒有把胡父抓走,但他也不敢再哭嚎。
董縣尉帶着兩個衙役圍着他,正對他說教,“這是醫署,你當是什麽地方,由着你鬧騰?”
胡大柱頭發淩亂,身上的衣服也很髒亂,整個人就和流民乞丐一樣,胡子滿臉,隻露出一雙眼睛,當着董縣尉的面,他不敢哭叫,卻還是辯解道:“可醫署不讓我進去,又不讓我兒子女兒出來,我見不到人,便隻能如此了。”
他道:“大人,醫署收治我家婆娘好幾個月了,他們都沒回家,現在我要來看他們都不許,醫署到底是給他們治病,還是扣了人在這兒幹活兒?”
董縣尉皺眉,他不知這家的情況,但他還能不知道醫署的情況嗎?
醫署可是一直在做賠本的買賣,就跟育善堂差不多,是陛下和皇後娘娘心疼貧民特特開設的,怎麽可能幹這種事?
“你家是誰在醫署,婆娘叫啥,兒子叫什麽名字?”
“是我!”不等胡大柱說話,一個少年從半開的醫署門裏出來,臉色雖有些發白,但還是走到了董縣尉跟前,臉色不太好的道:“我是他兒子,這事兒跟醫署不相幹。”
胡大柱一看見他便伸手将人拽住,臉色難看的質問道:“你一個人跑出來也就算了,竟然還帶着你弟弟妹妹們,幾個月不着家,也不知道回去看看……”
胡大郎用力将他的手扯掉,鄙夷的掃了他一眼,“出門前我都跟你說過了,我帶娘來醫署看病,五個月了,你不也沒來看過我們嗎?”
“逆子,你把家裏的錢都偷走了,我不在家裏收谷子幹農活兒,全家都餓死嗎?”
胡大郎臉色漲紅,叫道:“我沒偷!我就帶走了我私底下攢的錢。”
“放屁,就你攢的那幾文錢夠幹什麽的?你還帶着你弟弟妹妹,要是不偷家裏的錢,你用什麽在縣城裏過活兒?現在家裏因爲繳納賦稅沒錢了,你得把偷走的錢給我,不然家裏要活不下去了……”
“你騙人,我根本沒偷錢!”
“你還敢說你沒偷,”胡大柱擡手就要揍他,周滿扶着腰遠遠的站住,喝道:“這兒不許打架。”
看見周滿和白善他們都來了,董縣尉連忙攔住胡大柱,胡大柱忍不住跳腳,“我打的是我兒子。”
周滿就對着白善歎氣,“看來教化之事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白善:……
董縣尉覺得他們縣令被署令嘲諷了,雖然他們是一家的,但他也不敢就不放在心上,因此立即伸手扭住胡大柱,大喝道:“你兒子又怎麽樣?父親也不許随意毆打兒子!”
雖然他昨晚才拍了自家兒子一頓,但董縣尉依舊義正言辭的喝道:“你們裏正沒說過老子也不許打兒子嗎?”
“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
董縣尉也覺得是天經地義的事,但這打也分輕重,教導之類的輕拍一頓也就算了,真像大井村的賈大郎那樣,被逼得殺人放火,那就不是天經地義了。
見胡大柱一臉的扭曲憤怒,周滿便忍不住和他說歪理,“知道他是誰嗎?”
胡大柱手被壓在身後,隻能努力才看到白善,他很想啐一口說不知道,但他們似乎都是官差,所以他沒敢。
周滿便道:“他是北海縣的父母官白縣令。”
胡大柱驚訝的看向白善。
周滿笑眯眯的道:“他是你的父母官兒,姑且算你的父母,老子打兒子要是天經地義,那他打你是不是也天經地義?”
胡大柱:“……又不是親的。”
周滿:“天經地義占的是義字,又不是以血緣來算的,你再說天經地義這四個字,小心你父母官無故毆你。”
白善輕咳一聲道:“胡說,本官是如此不講道理的人嗎?”
周滿颔首,“罷了,那我們就來說一些道理吧,胡大郎是你兒子啊,你來得正好,把醫署的賬結一結吧。”
晚上十點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