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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落井下石】

一直在崖邊心神不甯的墨無痕,此時看到唐獵堕入火海,思緒方才回到現實中來,她不顧一切的沖上前去,手中兩蓬綠色光華向黑龍射去。

黑龍爆發出一聲瘋狂怒吼,身軀猛然後撤,巨大的身體因爲痛楚而縮起,長尾向墨無痕橫掃而去。

墨無痕早已忘記了恐懼,以雙掌向巨龍尾部迎去,龐大的力量撞擊在她的手臂之上,墨無痕尖叫一聲嬌軀向後方倒飛而去,重重摔倒在堅硬的岩石之上,距離懸崖隻有一尺之遙,她的螓首撞擊在岩石之上,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黑龍并沒有繼續進擊的意思,它的右爪蜷曲在腹下,震動雙翅猛然向黑暗的夜空中飛升而去。

山林已經完全燃燒起來,唐獵剛才立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直徑約一米的坑洞,在與黑龍硬碰硬的交鋒中,唐獵的身軀被完全擊入地面之下,黑龍也沒有讨到任何的便宜,唐獵威力無窮的一拳将它的右爪骨骼擊斷,若非如此,它仍然會糾纏不休。

唐獵艱難的爬上地面,黑龍挾高空俯沖的勢頭,力量非同小可,他與之硬碰硬的對抗實屬不智的行爲,膝下的岩石已經被烈火炙烤的發燙,唐獵僅存的能量護住身體的要害,搖搖晃晃走出了烈火的包圍,喉頭一甜,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抹乾嘴角的血迹,很快便看到了已經昏迷倒地的墨無痕,唐獵掙紮着走了過去,艱難抱起了墨無痕的嬌軀,放眼周圍到處都是燃燒的烈火,他潛運體内的能量,在剛才與黑龍之戰中已經損耗大半,利用僅存的能量在他們的身體周圍形成護盾,緩慢的走過前方的火海,唐獵憑借自身頑強的毅力,終于逃脫大火波及的範圍,來到山腰間的亂石叢中。

他的體能已經臨近枯竭狀态,将墨無痕放在一塊平整的山岩上,自己無力的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倘若此時黑龍再來襲擊,等待他們兩人的隻有死亡的命運。

唐獵回望山林的方向,大火仍然在燃燒,這場火剛好阻斷了溫泉行宮武士追殺的道路,爲他們換取了一些時間。

夜空陰沉,開始飄落起零星的雨點,唐獵臉上沾染的藍色粉末被雨水洗刷一空,他利用這短暫的時機盡量争取恢複體能。

墨無痕也因爲清涼的雨水蘇醒過來,她遭受黑龍的重擊,傷勢比起唐獵還要嚴重,明眸充滿哀傷的望向唐獵:“我們還沒有死嗎,”

唐獵淡然一笑,面對這個被自己惡意摧殘的少女,他的心中總有着無盡的愧疚,唐獵低聲道:“雖然沒死,卻已經離死不遠了……”

墨無痕黯然點了點頭,掙紮着想要站起來,可是剛剛站起,雙膝一軟,重新載到在地上,嬌軀靠在了唐獵懷中,唐獵的體力早已透支,經她一撞身軀向後歪倒在山岩之上,兩人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

墨無痕躺在唐獵的懷抱中,心跳不斷加速着,她連自己都說不清楚,爲何會對這個多次**自己的家夥生不出半點的仇恨,芳心中反倒感到一種踏實和安全感。

唐獵無力道:“雖然你不想聽,可是我還是要說,對不起……”

墨無痕一動不動的靠在唐獵的懷中,許久方才道:“我從未怪過你,”

唐獵内心劇震,墨無痕在被自己多次**之後竟然能夠原諒自己,這是單單用胸襟解決不了的事情,難道她在曆經此時之後,感情悄然發生了改變。

唐獵鼓足勇氣道:“假如我們能夠活着逃出去,我會娶你……”

墨無痕蒼白的俏臉上竟浮現出一絲嫣紅,芳心中生出莫名的感動,連日來的痛苦和侮辱終于得到唐獵的一句承諾,淚水禁不住流了出來。

兩人靜靜靠在一起,内心中卻升騰起一絲溫暖。

前方卻忽然響起緩慢的腳步聲,唐獵縱使在這種狀态下,耳目仍然敏銳,他伸手去抓落在身邊的短劍,即便是這樣普通的動作,都變得異常的艱難。

玄冰賢者夏言冰高大的身軀悄然出現在亂石叢中,他陰冷的目光死死盯住唐獵,充滿了強烈的殺意。

墨無痕驚喜道:“是你……”

夏言冰緩緩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始終都沒有離開唐獵的面龐:“原來是你,”看到唐獵,他馬上聯想起了墨魚,頓時明白墨魚就是唐獵,唐獵就是墨魚。

唐獵的手終于觸及了劍柄,夏言冰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一腳将短劍踢了出去。

墨無痕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無力道:“玄冰賢者,這次多虧了他将我從溫泉宮中救出,你……不可以對我的恩人無禮……”

夏言冰轉向墨無痕,望着她那張美得讓人心醉的面孔,輕聲道:“你在維護他,”

墨無痕從夏言冰的目光中看到了令人恐怖的瘋狂和嫉妒,芳心不由得一沉,她冷冷道:“夏言冰,你不記得你的身份了嗎,”

夏言冰緩緩點了點頭道:“我當然記得我的身份,你是大賢者,而我是你手下的奴才,”

唐獵暗叫不妙,悄然運行體内的能量,試圖在夏言冰發難之前,恢複些許的戰鬥力。

墨無痕怒道:“夏言冰,你這是什麽意思,”

夏言冰冷笑道:“你何曾正眼看過我,在你心中那個變态的女人才是世上最值得珍視的情人,”

墨無痕怒道:“你膽敢侮辱女皇陛下,”

夏言冰呵呵狂笑道:“你們做得出,又何必怕别人說,你有沒有想過,論武力,論智謀,我哪一樣不如你,爲何甘心居于你之下,不僅僅是迫于那女人的淫威,而是我心中有你……”他的目光變得溫柔起來,可在墨無痕的眼裏卻有着說不出的可怖。

夏言冰向墨無痕走進了一些,一把抓住她的臂膀:“如果不是爲了你,我連一日也不會在那裏停留,”

“放肆,”墨無痕怒斥道。

夏言冰冷笑着猛然扯裂她的衣袖,墨無痕欺霜賽雪的左臂暴露出來,夏言冰抓住墨無痕的玉腕,目光卻突然變得無比哀傷:“你……你……”

墨無痕拼命想要掙脫他的掌握。

夏言冰凄然道:“你手臂上的守貞砂呢,”他的目光陡然變得怨毒,轉向唐獵,森然道:“有男人碰過你,”他一把推開墨無痕,湊到唐獵的身前:“是不是你,”

唐獵臉上充滿着嘲諷的笑意。

夏言冰惡狠狠道:“我恨你,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開始讨厭你,”他的手伸向空中,落下的雨水在他的手掌之上凝結成爲一根冰刺,他舉起冰刺狠狠插入唐獵的右腿之上,怒吼道:“是不是你強奸了她,”

“不要,”墨無痕含淚叫道,她竭力爬了過來想要擋住唐獵的身體。

唐獵的表情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痛苦,充滿不屑的望着夏言冰,平靜道:“你根本不算一個男人,落井下石,趁虛而入,你連面對我的膽子都沒有,”

夏言冰瘋狂笑道:“激将法嗎,你憑什麽跟我鬥,你完了,在我眼中,你隻是一個死人,”

唐獵微笑着點了點頭,他伸出手去艱難的去抓被夏言冰踢開的短劍。

夏言冰有些奇怪的看着唐獵的舉動,難道他以爲利用那把短劍就可以殺死自己,夏言冰猛然一腳踢在唐獵的小腹之上,唐獵的身軀在泥水之中一個翻滾,距離短劍更遠了。

墨無痕心如刀絞,她瘋狂的向夏言冰沖去,此時她方才發現自己在不覺中已經對唐獵産生了難以割舍的感情。

夏言冰冷冷推開墨無痕,目光仍然追逐着唐獵的舉動,唐獵仍然向短劍艱難爬去,他的右手終于握住了劍柄。

夏言冰挑釁的向唐獵道:“想跟我鬥,好,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敗的心服口服,”

唐獵掙紮着沾了起來,舉起黑色短劍,臉上露出驕傲的笑容:“你沒有機會,我就算死,也不會死在你的手上,”他突然反轉劍鋒向自己的心口刺去。

夏言冰臉色一變,他萬萬沒有想到唐獵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他身軀閃電般向唐獵沖去,雙手向他的手臂抓去,試圖阻止唐獵的自殺行爲,可當他和唐獵的目光相遇之時,頓時明白自己錯了,唐獵的目光犀利而理智,這絕不屬于一個一心求死的人,強大的鬥志從唐獵的周身彌散出來,短劍蘊含着他積蓄許久的能量全速向夏言冰的心口刺去,夏言冰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黑色短劍深深插入夏言冰的胸口,直至沒柄。

夏言冰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一拳打在唐獵的腹部,将唐獵的身軀打得倒飛出去,撞在山岩之上,唐獵蒼白的面孔帶着淡淡的笑意。

夏言冰雙目圓睜,握住黑色短劍的劍柄,一步步向唐獵走去。

墨無痕掙紮着撲了上去,抱住夏言冰的小腿,夏言冰充滿憤怒的看着她,此時一團青色的煙霧從下方升騰而起,将他的身軀包裹在煙霧之中。

夏言冰的臉上閃現出極其詭異的表情,他用力掙脫開墨無痕的雙臂,手中變化出一柄通透的玄冰利劍,竭力向唐獵沖殺而去,可身體剛到中途,便再也無法支撐下去,面朝地面撲倒下去,黑色短劍經過這次大力的撞擊完全深入他的體内。

唐獵的體力已經完全耗盡,立足不穩摔倒在夏言冰的身體之上,剛好看到夏言冰扭曲變形的面孔,他的瞳孔在不斷的散大,生命漸漸離開了他的軀體。

經曆了這場波折,墨無痕和唐獵都已經無力站起,隻能等待體力一點點的恢複,兩人彼此凝視着,從對方的目光中沒有找到仇恨,卻找到了脈脈的溫情。

夜雨沒有停息的迹象,終于澆滅了山林的大火,唐獵也恢複了些許的力氣,翻身從夏言冰的屍體上爬了起來,他來到墨無痕的面前,向她伸出手去:“看來我們的命很大……”

墨無痕蒼白的俏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可馬上她就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對唐獵流露出任何的笑意,纖手已經交入唐獵的手中,唐獵将她扶起道:“趁着他們沒有找到我們以前,必須離開這個地方,”

兩人不敢走盤山的大路,沿着濕滑的小徑連夜向山下摸索行進,生死關頭墨無痕雖然表現出對唐獵的關心,可是現在卻又變得形同陌路。

唐獵對她内心有愧,自然不敢主動和她交談,兩人來到山腳下,幸虧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擊。

唐獵默默遙望帝都的方向,心中不禁一陣迷惘,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墨無痕輕聲道:“隻怕帝都是回不去了,”

唐獵點了點頭,轉向墨無痕道:“你不打算和玄武國結盟了,”

墨無痕反問道:“你希望海族與玄武國結盟嗎,”

唐獵搖了搖頭。

此時前方隐約有一支隊伍向秋峒山而來,唐獵内心一驚,慌忙拉着墨無痕在路邊樹叢中潛伏。

從那些人的服飾上可以看出是帝國的衛隊,人數在五百人左右,沿着道路向山上搜索而去,爲首的那名頭領大聲道:“給我仔細搜查這裏,不可放過任何地方,”

唐獵稍做考慮便明白,一定是亞當斯做出如此迅速的反應,想必黑龍已經給他報訊了。

墨無痕忽然小聲道:“壞了,”

唐獵貼近她的嬌軀,低聲道:“怎麽,”

墨無痕雖然對唐獵的這種近距離接觸感到十分窘迫,可是在眼前的情況下也隻有接受,低聲道:“我的短劍……”

唐獵頓時想起,殺死夏言冰之後并沒有将短劍及時拔出,那柄短劍極有可能成爲一個敵人對付他們的借口。

一群武士去而複返,唐獵和墨無痕同時停住對話,在這種森嚴的防衛下,兩人很難順利逃脫。

那些武士開始在附近的樹叢中展開搜索,照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找到他們這裏。

唐獵心中不禁生出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倘若在平時,他根本不會将這些武士放在眼裏,可現在他和墨無痕兩人都處于極度疲憊的情況之下,就算一個普通人也可以輕易奪去他們的性命。

墨無痕心中也和唐獵一般的想法,俏臉之上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眼看那些武士已經越搜越近,唐獵握緊雙拳,準備竭力一戰,就在這時,遠方傳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卻是另外一支騎兵隊伍來到這裏。

唐獵暗暗叫苦,看來今日這場劫難無論如何也躲不過了。

一個陰沉的聲音冷冷喝道:“這裏是皇室的溫泉行宮,何人允許你們來這裏放肆,”唐獵微微一怔,這聲音對他來說有些熟悉,想了一會忽然醒悟,這聲音分明是玄鸢所發,内心異常驚奇,以玄鸢今時今日的身份,他竟然會親自來到這裏,不知又抱着怎樣的目的。

那些武士顯然也認出玄鸢的隊伍,吓得一個個慌忙跪倒在地上,顫聲道:“帝君,我等聽說海族特使失蹤,所以前來幫助查詢她的下落,”

玄鸢冷哼一聲:“這件事,朕自會處理,給我滾出秋峒山的範圍,”

這些武士無人敢和貴爲帝君的玄鸢頂撞,慌忙通知同伴離開了這裏。

玄鸢目光望向前方的秋峒山,冷冷道:“給我仔細搜,一定要找出特使的下落,”

唐獵暗自歎了一口氣,玄鸢的目的也是來找墨無痕,此時數名武士已經進入他們藏身的密林附近,很快便發現了他們的蹤迹,将墨無痕和唐獵架起來到外面,向玄鸢通報。

玄鸢挑起車簾,從縫隙中看着車前的那對男女,當他看清唐獵的容貌之時,内心劇震,他萬萬沒有想到唐獵竟然會在此地出現。

唐獵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向着玄鸢座車的方向露出一個微笑。

玄鸢陰測測道:“留下二百人繼續搜查,其餘人跟随我前往洌水行宮,”

玄思翎站在溫泉行宮的小樓之上,靜靜眺望遠方的煙雨,手下宮内悄然來到她的身邊,輕聲禀報道:“啓禀長公主,派出去的武士并沒有發現那兩名刺客的蹤迹,不過……”

玄思翎霍然轉過身來:“不過什麽,”

“帝君率領五百名龍林衛将山下的道路封鎖,”

玄思翎怒道:“他好大的膽子,幹什麽,向我示威嗎,”

那宮女吓得不敢做聲。

玄思翎咬了咬下唇道:“傳令下去,給我仔細搜查秋峒山的每一寸地方,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要将他們找到,”

宮女輕聲道:“帝君那裏怎麽辦,”

玄思翎冷笑道:“随他去,我倒要看看他能搞出什麽花樣,”

玄鸢靜靜坐在水榭之中,他陰冷的雙目就像這潮濕的空氣,充滿迷惘的望向水面,看着洌水煙波浩淼的景象。

一陣冷風吹過,如絲的細雨少許沾濕了他的面龐,玄鸢下意識的裹緊了外袍,突然發出一陣急促的咳嗽。

蒼白的臉色因爲劇烈的咳喘而完全變成了鐵青色,玄鸢用手帕捂住嘴唇,他的胸口劇烈起伏着。

唐獵和墨無痕剛好在此時被帶入水榭。

玄鸢用力揮了揮手,示意讓武士放開他們,移開手帕,聲音嘶啞道:“坐,”

唐獵和墨無痕對望了一眼,在玄鸢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玄鸢的目光落在墨無痕的身上,低聲道:“特使遠道而來,卻受到如此驚吓,這一切都是朕的失誤,”

墨無痕禮貌答道:“陛下不必自責,有些事情我們都不想讓它發生,或許上天并不情願讓我們兩國締結盟約,”自從聽到長公主玄思翎和亞當斯的對話,墨無痕早已抱定不再與玄武國結盟的念頭。

玄鸢似乎并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淡然道:“元該如此,特使這次返回水晶城之後,希望你能夠代我向女皇緻歉,”

他的态度反倒讓墨無痕感到驚奇。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唐獵失蹤在悄然觀察着玄鸢的面部,發現玄鸢臉色極其蒼白,整一個重度貧血的面貌,說話的時候明顯氣力不足,心中暗道:“難道玄鸢生病了,”

玄鸢與墨無痕聊了兩句道:“我不耽擱特使休息,剛好有兩句話,我想單獨對他說,”他口中所指的人自然是唐獵。

墨無痕點了點頭,起身向玄鸢告辭。

唐獵和玄鸢彼此對視,在唐獵心中對玄鸢并沒有絲毫的好感,如果不是因爲他,玄武國也不會淪落到今日這步田地。

玄鸢低聲道:“玄波還好嗎,”

唐獵内心一怔,想不到玄鸢和自己的對話竟然是這樣開始的。

唐獵點了點頭道:“好得很,”

“那就好,”玄鸢蒼白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難得的笑意,他又開始咳嗽起來,白絹捂住嘴唇許久方才平息,移開的時候,白絹之上已經染上一灘血迹,玄鸢低聲道:“你應該能夠看出我得了重病,”

唐獵默然不語,心中暗道:“這混蛋不是想讓我爲他治病吧,”

玄鸢道:“我隻怕活不成了……”他的雙目中流露出無限的悲哀。

唐獵猶豫了一下還是向他走去,低聲道:“我可以爲你檢查一下嗎,”

玄鸢點了點頭,将手腕遞向唐獵,唐獵伸出手指搭在他的脈門之上,隻覺脈象淩亂不堪,顯然病情極重,臉色立時變得嚴峻起來。

玄鸢道:“有人在我的飲食之中下了慢性毒藥,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唐獵歎了口氣道:“隻要是毒藥應該會有解救的方法,”

玄鸢苦笑道:“這次不同,我能夠感覺到,自己很難逃過這次的劫難,”

唐獵低聲道:“太子想讓我幫你嗎,”他對玄鸢的稱呼仍舊是以前那樣。

玄鸢搖了搖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怕這次你也無能爲力,”

唐獵知道他說得的确是實情,自己并不擅長解毒,更何況對玄鸢體内的毒性一無所知,根本無從下手。

玄鸢道:“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現在到悟出了很多的事情,”他站起身來,緩步走向西邊的窗口,雙目望向遠方道:“我崇拜我的父親,我曾經希望有朝一日,我會成爲像他那樣的領導者……可是今日我方才明白,我無法像他那樣……”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目。

唐獵此時對他的厭惡突然變成了一種同情。

玄鸢道:“父王決定将權位交給玄波對我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我無法相通這件事,我甚至想不惜一切的去證明自己的能力,”

唐獵低聲道:“你有沒有想過,玄波從未想過與你争奪帝位,爲何她要一直隐瞞密诏的事情,全都是因爲想保全你們的兄妹感情,”

玄鸢點了點頭:“隻可惜我明白的時候已經太晚,亞當斯與長公主勾結,一心想謀奪我玄氏基業,司馬泰表面上支持我,可背地裏卻悄然發展自己的勢力,整個王國已經是一盤散沙,”

唐獵忽然發現,玄鸢并非是一無是處,他對帝國的形勢和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十分的清楚。

玄鸢冷笑道:“他們以爲我蒙在鼓裏,想要利用我,其實我早已看透了他們的狼子野心,可惜……上天卻不給我機會,”

唐獵點了點頭道:“有些時候的确是人算不如天算,”

玄鸢低聲道:“亞當斯雖然是龍騎士,可帝國之中最爲可怕的并不是他,”

唐獵微微一怔,下意識的向玄鸢走進了一步。

玄鸢道:“真正可怕的人物是司馬泰,在我登上帝位之後,他借着我的信任,迅速發展自身力量,現在朝中已經遍布他的爪牙,亞當斯和長公主是與海族聯盟的支持者,他們想利用海族的力量鏟除穿雲城的勢力,然後再取代我的地位,無論他們的目的何在,最終還是希望玄武國早日走入統一平定的格局,”

玄鸢話鋒一轉:“司馬泰卻全然不同,他根本不希望海族與帝國聯盟成功,他的目的是讓玄武帝國繼續在内戰中消耗下去,普龍啓途中遇刺之事,也八成是他的所爲,”

唐獵忍不住道:“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對他有何好處,”

玄鸢低聲道:“我懷疑他就是帝國中最爲神秘的龍騎士,而且他極有可能是魔帝秋禅的手下……”

唐獵倒吸一口冷氣,玄武國内部的事情遠比他想象中更加複雜,假如一切真的像玄鸢所說的這樣,魔帝秋禅的力量實在是可怕到了極點。

玄鸢道:“我雖然愚魯,可是我也不想祖先的基業毀在我的手中,我不想在泉下無顔面對我的父親,我不想成爲整個帝國的罪人,”他的淚水無聲流下,心中的懊悔是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袒露。

唐獵感動的點了點頭,玄鸢之所以會對自己說出心中的一切,就是爲了讓自己将他的話轉述給玄波,唐獵道:“我想玄波公主知道這一切,一定不會再怪你,”

玄鸢轉過頭來,慘然笑道:“我告訴你這些,并不是想借着你獲得我妹子的原諒,我已經命不長久,隻希望妹子能夠保住我們祖先的基業,在我有生的日子,我會盡自己一切的力量幫助她,”

唐獵道:“我與特使不巧聽到長公主與亞當斯大将軍的對話,隻怕他們已經對你的皇位迫不及待了,”

玄鸢冷笑道:“在他們眼中,我一直隻是一個傀儡而已,”

唐獵心中暗道:“你有何嘗不是呢,”

玄鸢道:“亞當斯和長公主似乎想要将你們趕盡殺絕,”

唐獵淡然笑道:“我們撞破了他們的奸謀,這是難免的,”

玄鸢道:“有件事恐怕你們并不知道,他們已經捏造你和特使串謀刺殺長公主,殺害玄冰賢者的罪證,不日就會傳到海族女皇的耳中,”

“這麽說,我們豈不是已經沒有了退路,”

玄鸢道:“你放心,我會安排你們離開帝都,至于以後的事情,就要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唐獵告辭玄鸢之後回到暫時栖身的院落,墨無痕聽到他返回的動靜從房内走了出來,好奇道:“帝君找你究竟有什麽要事相談,”

唐獵苦笑道:“隻怕我們又有麻煩了,那柄短劍果然被他們所利用,”

墨無痕輕聲歎了口氣道:“事情既然已經這樣,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其實我已經無顔去面對女皇陛下了,”

唐獵一時間并沒有聽懂她的意思,反問道:“爲什麽,”

墨無痕又羞又怒,忍不住道:“還不是因爲你……”話一出口,頓時覺得十分不妥,俏臉之上兩片绯紅。

唐獵尴尬的咳嗽了一聲,想不到自己在神志迷亂期間竟然和墨無痕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他識時的岔開話題道:“你有沒有發現玄鸢有什麽不妥,”

墨無痕點了點頭,她是用毒的行家,早在第一眼看到玄鸢之時便已經看出玄鸢身中奇毒,輕聲歎道:“從他的面容來看是慢性中毒的征兆,現在隻怕毒素已經深入他的五髒六腑,就算是找來解藥,也無法挽救他的性命,”

唐獵道:“我雖然對毒藥并沒有什麽研究,可是我曾經中過的毒應該不在玄鸢之下,既然我都可以痊愈,他爲何不可呢,”

墨無痕道:“你的體質極爲特殊,更何況你中毒的時日尚淺,與他完全不同,”

唐獵默默點了點頭,心中明白玄鸢的确已經無藥可救,不覺生出莫名的悲哀。

墨無痕偷偷望着唐獵,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善良俠義的男子就是之前無恥**自己的惡魔,他們都在竭力回避過去的那段事情,可是誰都無法将那件事真正遺忘,墨無痕默默問自己道:“我該如何對待他,”

當晚玄鸢親自坐船,沿着洌水順流而下,一直将唐獵二人送出帝都,臨别之時他交給唐獵一個竹筒,鄭重道:“一定要将它親手交給我妹子……”

目送玄鸢的大船遠去,唐獵不禁發出一聲感歎,爲何人往往要到臨死之時方才感悟到親情的可貴,如果玄鸢沒有誤入歧途,此時的玄武國又豈會給這幫奸臣趁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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