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墨氏钜子竟然被自己手刃,墨無痕内心之中宛如刀絞,她之前之所以仇恨唐獵是因嫉而起,那時候她隻是認爲因唐獵的出現而讓女皇的感情出現了波動,哪裏會想到唐獵便是墨氏钜子,想起這段日子唐獵對自己的維護,内心中更是愧疚無比,兩行珠淚沿着俏臉緩緩落下,她此時方才發現救一個人,要比殺一個人容易的多……
唐獵的體溫仍然在不斷的升高,他周身的肌膚隐隐泛出紅色,這與墨無痕所掌握的毒發征兆并不完全相同,按照她所知,唐獵的肌膚在毒發時理應呈現出淡綠色,或許這奇怪的現象是因爲唐獵又中了毒煙,兩種毒性混合而産生的特殊征兆。
墨無痕對唐獵的傷情束手無策,隻能利用衣衫在洞口用雨水沾濕,爲唐獵擦身降溫,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夜幕降臨,并沒有人尋找到這裏,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等待唐獵的隻有死亡,墨無痕終于下定決心,将唐獵暫時留在這裏,自己先看看有沒有離開的途徑。
由于高燒,唐獵開始胡言亂語,他的情況看來每況愈下,可是傷口卻奇迹般的開始愈合,短短的一日之間創口竟然痊愈,從表面上已經看不出他受過傷。
墨無痕輕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
石洞并沒有墨無痕想象中深遠,很快便走到了盡頭,她本以爲前方石壁也是中空,敲擊之下方才發現都是實牆,環視周圍試圖找到其他的途徑,此時忽然聽到遠方傳來一聲凄厲的狂呼。
墨無痕内心不覺一顫,馬上分辨出這聲音乃是唐獵所發,她生恐唐獵出了什麽意外,慌忙向唐獵所處的位置沖去,當她來到唐獵面前之時,不由得被眼前情景深深震駭。
卻見唐獵已經撕去渾身的衣衫,赤身裸體的站在那裏,周身彌漫出青蒙蒙的光華,顯得十分詭異,唐獵聽到身後動靜霍然轉過身去,一雙虎目布滿血絲,充滿殘忍瘋狂的目光,他喉頭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我是誰,”
墨無痕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她想要說出唐獵的名字,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下。
“我到底是誰,”唐獵怒吼道,他大步沖向墨無痕的身前。
墨無痕敏銳的覺察到唐獵身上所蘊含的巨大危險,搶在唐獵靠近自己之前,以能量激發手中火炬,在前方空間中形成一堵巨大的火牆,将自己與唐獵隔離開來。
唐獵根本沒有任何的顧忌,赤身裸體的沖入火牆之中,他的周身籠罩着一層能量形成的隐形護甲,烈火對他的肌膚絲毫無損。
墨無痕花容失色,想不到唐獵在短時間内傷勢完全痊愈,功力更勝往昔,倉促之中不顧上多做考慮,抽出短劍閃電般刺向唐獵,試圖阻止唐獵繼續靠近的步伐。
唐獵發出一聲瘋狂的大笑,目光準确無誤的捕捉到墨無痕手腕的所在,右手恰到好處的探了出去,躲過劍鋒握住墨無痕皓雪般的玉腕,稍稍用力,幾乎要将墨無痕的腕骨捏碎,墨無痕疼痛難耐,不得已放開了短劍,她揚起左手,一團藍色煙霧向唐獵噴去,唐獵對那毒煙視若無睹,用力将墨無痕的嬌軀推到牆壁之上,目光冷冷審視着墨無痕,嘶聲道:“我是誰,”
墨無痕看到唐獵神志錯亂,内心中又怕又急,卻明白這是最爲關鍵的時候,如果自己道出唐獵的姓名或許他會恢複對以往的記憶,女人果然是極其矛盾的動物,剛才墨無痕一心想救唐獵,可是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她潛意識裏卻生怕唐獵恢複了記憶,死活不肯開口說出真相。
唐獵望向墨無痕的瘋狂目光漸漸演變成一種淫邪,墨無痕顫聲道:“你……你想做什麽,”
唐獵低吼道:“若不是你這賤人害我,我怎會落入這進退維谷的境地,今日我定然要讓你爲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他此時腦海中隻剩下瘋狂的報複,心中的善念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手抓住墨無痕的衣領猛然撕扯開來,墨無痕尖叫聲中,潔白無暇的嬌軀竟完**露于唐獵的面前。
墨無痕又羞又怕,她擡起玉腿向唐獵胯下踢去,卻被唐獵雙腿夾住,唐獵獰笑道:“沒有人可以對不起我,你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他猛然将墨無痕壓倒在冰冷的石壁之上,極其粗暴的侵入了墨無痕未經人事的嬌軀。
墨無痕發出凄楚的尖叫,無助的淚水順着她皎潔的面頰肆意奔流,面對功力在短時間内劇增的唐獵,她竟然沒有還手之力,唯有接受被他**的命運,殷紅色的鮮血沿着墨無痕筆挺修長的玉腿緩緩滑落,她堅強的内心在唐獵的侵略下變得七零八落,面對唐獵,她已經不知道是應該仇恨還是應該愧疚……
唐獵瘋狂暴怒的情緒終于在墨無痕的身上得到宣洩,他用力推開墨無痕的嬌軀,目光中的瘋狂稍稍收斂。
墨無痕臉色蒼白的望着唐獵,她開始憎恨自己,爲何在唐獵的面前失去了抗争的能力,她雖然無法抵抗唐獵,卻可以殺死自己保全清白的身子。
唐獵望着墨無痕悲涼絕望的目光,卻沒有感到任何的内疚,心中感到一種複仇後的快意,他的頭腦中仍舊是紛亂如麻,重重怪異的影像不斷的在腦海中重疊。
墨無痕一字一句道:“唐獵,我恨你……”
宛如一個霹靂擊中唐獵的身軀,他猛然睜大了眼睛,望向墨無痕喃喃道:“我是……”他的身軀忽然搖晃了一下,直挺挺倒了下去。
墨無痕再看時唐獵竟然又陷入昏迷之中,她以破裂的衣裙掩住隐秘之處,含淚來到唐獵身邊,此時是她刺殺唐獵洗清侮辱的最佳良機,墨無痕拾起地上的短劍,瞄準唐獵的心口位置,幾經努力卻失蹤沒有插下,她猛然将短劍丢至一旁,捂住面孔大聲哭泣起來。
過了許久墨無痕方才停住哭聲,她跪在冰冷的山岩之上,默默道:“女皇陛下……無痕已非清白之身,再也無顔見你……”她拾起短劍,心中已然抱定必死之心,猛然向頸部抹去。
唐獵的大手冷不防從一旁探了過來,一把抓住墨無痕的手腕,将短劍奪下,冷冷道:“你是我的女人,我讓你死你才可以死,”
墨無痕怒視唐獵道:“你這禽獸,”
唐獵冷笑道:“大家彼此彼此,你又有何資格說我,”他腦海中雖然仍舊混沌一團,可是從墨無痕剛才的話語中已經知道自己的真實姓名是唐獵無疑。
墨無痕看着唐獵瘋狂冷酷的面容,沒來由感到一陣心寒,眼前的唐獵不知因爲什麽緣故性情大變,和往日已經完全不同,自己絕不可以存有任何仁慈之心,否則必将再次遭受他的危害。
唐獵冷酷無情道:“穿上你的衣服,看看我們有沒有機會離開這裏,”
墨無痕倔強的昂起頭,冷冷道:“你無權命令我,隻要我願意,我随時都可以選擇死去,”
唐獵冷笑道:“你大可以去死,可是你不要奢望這樣就可以逃脫我的手心,”他的目光貪婪的望向墨無痕的玉體:“對我而言,你活着還是死去并沒有任何的分别,”
墨無痕不寒而栗,眼前的唐獵已經完完全全蛻變成了一個魔鬼,假如自己死去,很難保證他不會繼續侮辱自己,内心中感到無盡的絕望,她第一次在男人的面前表示屈服。
唐獵大步來到石洞的盡頭,試圖找出離開這裏的通路。
墨無痕冷冷看着唐獵的舉動,她之前已經查看過,這裏四周的牆壁都是實牆,應該沒有通路存在。
唐獵舉起火把看着周圍的壁畫,低聲自語道:“肯定有人來過這裏,一定有通路存在,”他擡頭向洞頂望去,卻見洞頂之上繪有兩個飛天的美女,心中暗道:“說不定通路就在上面,”他此時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正常,潛運内力隻覺體内充滿了力量,比起往日更勝一籌,低聲道:“你閃開一些,”原地騰躍而起,右拳重重擊打在上方頂壁,石制頂壁在唐獵的大力擊打之下完全崩裂開來,一時間煙塵彌漫,碎裂的石塊從上方傾瀉而下。
墨無痕冷冷看着唐獵的舉動,臉上的表情淡漠之極,剛才她之所以疏忽這條通道,都是因爲關心唐獵所緻,想到這裏芳心不覺一震,我爲何要關心他,理應恨他才對。
煙塵散去以後,上方果然現出一個直徑約一米的洞口,唐獵不無得意的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向墨無痕伸出手去,墨無痕反而向後退了一步,唐獵充滿威脅道:“要不要我抱你上去,”
墨無痕何時受過這種委屈,悄然咬了咬櫻唇,自行走到那洞口之下,本想騰躍而上,卻忽然想起自己現在衣不蔽體,豈不是便宜了唐獵的雙目,低聲道:“你先上去,”
唐獵冷笑一聲,平地騰躍而起,單手抓住洞壁邊緣,一個鹞子翻身來到上方空間内,墨無痕也随後躍了上來。
眼前是一條雕鑿平整的四方通道,每隔一段距離都有鲸油壁燈,唐獵手中的松枝已經熄滅,他利用體内能量點燃壁燈,單從唐獵揮灑自如的動作,墨無痕已經看出唐獵在不知不覺之中竟然完成了武道的全新突破,此時他的能力隻怕已經進入了一流境界,然而可怕的是唐獵此時竟喪失了理智,完全成爲一個惡魔,剛才**自己可能隻是他爲非作歹的開始,想到這裏墨無痕不寒而栗,甚至後悔剛才沒有下定決心殺他,以至于留下一個極大的禍患。
通道兩側刻有各種各樣的浮雕,墨無痕此時心亂如麻,哪裏還有心境去留意周圍的狀況,唐獵卻在通道之中走走停停,對浮雕的内容看得頗爲專注。
墨無痕數次想要在唐獵身後偷襲,卻始終沒有下手。
一直在聚精會神看着牆壁浮雕的唐獵忽然開口道:“你是不是很想殺我,”
墨無痕含淚道:“是,”
唐獵冷笑着鑽過臉來,他的容貌在短時間内發生了驚人的變化,正确的說,他的容貌正在一點點的恢複,從他的臉上已經可以看出昔日英俊的特征,看來用不了太久的時間,他就能夠完全恢複昔日的容貌。
墨無痕看着唐獵這張熟悉的面孔,内心中卻升起無限的仇恨。
唐獵向她湊近了一步:“我始終都不明白,你爲何要這麽恨我,”
“我恨一個人從來不需要理由,”
唐獵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這陽光燦爛的笑容在墨無痕的眼中卻有着說不出的恐怖。
“過來,”唐獵低聲命令道。
墨無痕怒視唐獵道:“你再敢碰我,我便死在你的面前,”
唐獵爆發出一陣瘋狂的大笑,沒等墨無痕做出反應,他的身軀已經鬼魅般靠近了墨無痕,猛然将她壓倒在地上,墨無痕拼命想要推開唐獵的身軀,她的反抗卻激起了唐獵更深層的情欲,墨無痕的檀口狠狠咬在唐獵的肩膀之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唐獵無疑已經成爲一個惡魔,而這個惡魔卻是自己一手造成,墨無痕悲哀的想到,或許是蒼天在懲罰她,自己釀下的這杯苦酒唯有自己吞下。
然而讓墨無痕難堪的是,她竟然從唐獵的瘋狂動作中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愉悅,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生怕被唐獵覺察到自己身體内部的微妙反應,然而她不斷上升的體溫仍然暴露了她的秘密。
唐獵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賤人,你是不是很爽,”在**墨無痕身體的同時,他仍然不忘踐踏她的靈魂。
墨無痕張口向唐獵的耳朵上咬去,卻被唐獵的大嘴封住,她用力咬住唐獵的嘴唇,直到感覺到鮮血的鹹腥味道,唐獵卻依然瘋狂大笑着,他的舌尖用力抵住墨無痕的牙齒,似乎毫不害怕墨無痕将他的舌頭咬掉。
伴随着鮮血一起流出的是墨無痕的淚水,她的意志在唐獵瘋狂的摧殘下徹底崩潰了,她開始大聲的哭泣,唐獵的舌頭卻趁虛而入侵入她的檀口之中,恣意撥弄着她的香舌,“你屬于我,”唐獵張開鮮血淋漓的嘴唇陰森的說出這句話……
墨無痕宛如曆經暴風驟雨侵襲的梨花,屈膝靜靜靠在牆邊坐着,她的目光中沒有恨也沒有愛,剩下的隻有絕望。
唐獵宣洩完内心暴虐的情欲之後,怡然自得的繼續觀賞牆上的浮雕,似乎全然忘記了墨無痕的存在。
墨無痕淚水已經流幹,她悄然從玉瓶中倒出一枚藍色的藥丸,默默送向嘴中,卻沒想到唐獵隔空彈射出一團光暈,将藥丸擊成齑粉。
墨無痕充滿怨念的望向唐獵:“爲何不讓我死,”
唐獵冷笑道:“在我搞清楚自己是誰之前,你不能死,”他指向前方道:“向前一裏左右會有三道石門,從左側的石門應該可以離開這裏,”
墨無痕驚奇的看着他,唐獵微笑道:“牆壁兩側的浮雕合起來應該是一幅完整的地圖,”原來他早已從浮雕之上看出了其中的秘密,難怪他會看得如此專注。
墨無痕美眸之中充滿迷惘,此時的唐獵完全讓她琢磨不透,他究竟變成了一個怎樣的人。
唐獵目光落在墨無痕的玉體之上,突然流露出惋惜憐憫之意,輕聲道:“我并不想傷害你,可是你爲何要與我作對,”
墨無痕看到唐獵雙目之中充滿迷亂,知道他的意識仍然處于錯亂狀态,不敢與他相對,生恐遭到他的再次侵犯。
唐獵看到墨無痕不理會自己,神情頓時轉冷,咬牙切齒道:“你恨我,你雖然不說話,我知道你心裏一定還在恨我,”
墨無痕冷冷盯住唐獵:“唐獵,你錯了,我隻是同情你,一個連自己過去是誰,連自己做過什麽都不知道的家夥,活在這世上該是一種怎樣的可悲,你這樣折磨我,無非是想喚醒自己的記憶,隻可惜你仍然想不起來,仍然對自己一無所知……”
“住口,”唐獵宛如一頭暴怒的雄獅,猛然一掌打在墨無痕的俏臉之上,墨無痕白璧無瑕的俏臉上登時隆起五個紅腫的指印,鮮血沿着她的唇角泌出,她的心中反倒平靜了起來,凄然笑道:“除了打女人,你還會做什麽,唐獵,你雖然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可是你卻根本想不起自己的任何事情,”
唐獵虎目圓睜,一把扼住墨無痕的咽喉,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着,許久方才緩緩垂下手去,低聲道:“你是女人,我不打你,”他踉踉跄跄的向前方走去,直到身形完全隐入黑暗之中,方才爆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嚎叫。
墨無痕終于還是向唐獵走去,當她看到唐獵的時候,唐獵正捂住自己的頭顱痛苦的撞擊着石壁,芳心中突然生出一種難言的酸楚,唐獵的痛苦,自己的痛苦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她又有什麽資格去憎恨唐獵。
唐獵忽然轉過身,猛然将墨無痕的嬌軀攬入懷中,墨無痕剛想反抗,卻感覺到唐獵面龐上的淚水,她整個人在瞬間軟化了下來,就這樣任憑唐獵擁抱着,過了許久,方才聽到唐獵道:“對不起……我不想……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墨無痕的美目濕潤了,黑暗中她感受着唐獵強勁有力的心跳,不知爲何,對他做過的一切卻興不起任何的仇恨。
“我會幫你……”墨無痕的聲音雖然很小卻充滿了決心和勇氣。
唐獵緊緊擁抱着墨無痕,兩人的衣衫已經無法遮蔽身體,身體的多處肌膚相貼,唐獵不覺又有了生理反應,墨無痕輕聲道:“你需要答應我,不可以再這樣粗暴的對待我,”
唐獵默默點了點頭,果然放開了墨無痕,低聲道:“我們先離開這裏,”
兩人繼續向前走去,果然在前方不遠處看到三道石門,按照唐獵對地圖的了解,推開左側的石門,這石門設計頗爲巧妙,從裏面無法向外推開,隻能從他們的位置向内推入。
剛剛走入石門,那石門便緩緩合攏,前方通道兩側的燭火逐一點亮,這是一道建在懸空中的石梁,梁面狹窄,僅僅能夠容納一個人通過,唐獵的情緒此時已經平靜許多,緩步走上石梁,墨無痕跟在他的身後,石梁的盡頭乃是一座平台,平台之上修建着一座小小的石屋,走入其中發現這是一間小小的儲藏室,裏面衣物兵器一應俱全,這對墨無痕來說可謂是一個驚喜的發現,至少不要繼續赤身裸體的面對唐獵,時刻擔心他對自己的侵犯了。
兩人各自挑選了合身的衣服換上,唐獵又從兵器架上選擇了一把襯手的長刀,墨無痕此時方才留意到衣物繡工精美,從圖案上可以看出應該是來自皇室,暗忖道:“難道這裏與溫泉宮相通,”
唐獵手握長刀,雙目中卻突然流露出暴戾的神情,自從蘇醒過來,他的定力變得越來越差,情緒輕易就會産生波動。
墨無痕敏銳的覺察到唐獵的情緒變化,低聲道:“你是不是很痛苦,”
唐獵用力點了點頭,野獸般的目光死死盯住墨無痕。
墨無痕芳心一顫,知道唐獵又無法控制自己暴戾的情緒,她輕聲道:“你不是一直問我過去的事情嗎,”
唐獵點了點頭,竭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緒。
“你是一個好人,”
唐獵愕然睜大了雙目,他是一個好人,這句話宛如晴天霹靂般震撼着他的内心,以他的所作所爲,他竟然是一個好人,唐獵哈哈狂笑道:“我是好人,誰會相信,我是好人,你爲何要殺我,難道你是壞人,”
墨無痕輕輕點了點頭,其實好壞善惡又豈能用簡單的一句話來概括。
唐獵終于控制住自己内心的焦躁,低聲道:“沿着這條道路應該可以走出去,”他大步向前行去,走出沒多遠,就看到向上的曲折台階。
墨無痕小聲提醒道:“這裏極可能是溫泉行宮内的密道,我們從這裏走出或許會被他們當成刺客,”
唐獵點了點頭,他此時的模樣已經基本恢複如初,隻可惜自己無法看到,墨無痕看到他的模樣,知道昔日種在唐獵體内的毒素八成已經被他清除,心中失落之餘竟感到些許的輕松。
前方道路已經到了盡頭,石壁之上雕有一個巨大的蟠龍圖案,唐獵與墨無痕對望了一眼,唐獵低聲道:“雙手同時按壓在龍眼之上,應該可以打開這扇石門,”他雙手同時按壓上去,蟠龍的雙眼果然下陷進去,石門緩緩向外打開。
唐獵率先走出石門,卻踏在溪水之中,舉目向前方望去,卻見前方隐約透出月光,墨無痕随後走出,唐獵低聲道:“外面有人在巡邏,我們需要小心了,”
墨無痕傾耳聽去,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聲息,看來唐獵經曆這次劫難之後,功力大進,遠非自己能夠比上。
唐獵忽然感到一種熟悉的感覺向自己靠近,他下意識停住腳步,仔細傾聽,卻聽到外面一個妩媚嬌柔的聲音說道:“你們都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裏靜一靜,”
唐獵心中大感好奇,仔細品味那女子聲音,又想不起在何處見過,悄然向前走了幾步,他們所處的位置乃是花園中的一座假山腹中,透過山石的罅隙可以看到一位身姿曼妙的女郎站在花叢之中,仰望明月呆呆出神。
墨無痕也來到唐獵身邊,湊在縫隙中望去,她小聲道:“長公主玄思翎,”
唐獵充滿迷惘道:“玄思翎,”他雖然早就聽說過玄思翎的名字,可是對她的容貌沒有任何的印象,内心中卻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自己和玄思翎之間有着極其密切的關系。
墨無痕雖然是特使身份,可是在這種時候也無法現身與長公主玄思翎相見。
唐獵心中暗道:“此女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股撩人的風騷味道,若是能将她臣服定然有一番别樣的滋味,”
墨無痕看到他突然變得淫邪的目光,暗暗心驚,她對唐獵此時的性情已經十分了解,知道唐獵一旦生出歹念便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去做,她阻攔住唐獵前行的去路,低聲道:“你不能再做錯事,”
唐獵低哼一聲,一把想要将墨無痕推開,卻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危機,抓住墨無痕的肩頭将她攬入懷中,大手掩住墨無痕的櫻唇,壓低聲音道:“不可出聲……”
墨無痕看到唐獵如此緊張,心中料到定然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美眸用力眨了眨,示意唐獵放開手掌。
外面的月光突然黯淡了下去,一個黑袍人宛如鬼魅般從空中悄無聲息的落在花園之中。
長公主玄思翎頭也不回,目光仍然盯住空中的圓月,淡然道:“既然要來,你爲何不敢光明正大的走進來,”
黑衣人緩緩揭開臉上的銀色面具,卻是玄武國大将軍亞當斯,他臉上表情異常嚴峻,緩步來到玄思翎的身邊,低聲道:“有沒有他們的消息,”
玄思翎冷冷道:“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亞當斯怒道:“真是豈有此理,這種時候怎會出現如此枝節,”
玄思翎不無諷刺道:“倘若不是你想出在溫泉宮締結盟約的法子,又怎會平生枝節,”
亞當斯低聲喟歎道:“玄鸢那混賬突然變卦,不願與海族締結盟約,不知這混賬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唐獵與墨無痕都是一驚,原來玄武國内部紛争竟然如此複雜,看來這次與海族簽約的是長公主玄思翎,而非表面上的領導者玄鸢。
玄思翎道:“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埋怨他人又有什麽用處,還是盡快想出解決的方法,”
亞當斯陰沉道:“玄鸢隻不過是一個廢物,做這件事的隻怕另有其人,”
玄思翎秀眉微颦道:“什麽人,”
亞當斯雙手扶住玄思翎的香肩,鼻翼伏在她的螓首之上,深深嗅着她的發香,低聲道:“你有沒有覺得司馬泰和普龍啓之間有些不對,”
玄思翎掙脫開亞當斯的雙手,向前走了一步。
亞當斯深邃的雙目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憤怒,他的表情看上去卻依舊古井不波,平靜道:“普龍啓離開水晶城之後遭遇海難的事情你可曾聽說,”
玄思翎漠然道:“我對他的事情沒有任何的興趣,”
亞當斯低聲道:“司馬泰和普龍啓是多年的老友,可是最近彼此間卻變得若即若離,普龍啓甚至萌生出退隐之意,”
玄思翎冷冷道:“這老狐狸願退便退,省得留下來礙眼,”
亞當斯搖了搖頭道:“我總覺着有些不對,或許是普龍啓發現了司馬泰的某些秘密……”
玄思翎不禁笑了起來:“你一直對司馬泰戒心重重,既然如此何不幹脆将他除去,”
亞當斯道:“倘若一切都如長公主所說的這樣簡單就好辦了,”
玄思翎緩緩回頭頭來,盯住亞當斯的雙目道:“你打算怎麽辦,”
亞當斯道:“無論海族特使是生是死對我們都沒有任何的損失,”
玄思翎揚起秀眉,她并不明白亞當斯的真正用意。
亞當斯壓低聲音道:“這件事我們大可推到普龍啓的身上,利用這次的良機将他鏟除,”
唐獵倒吸一口冷氣,想不到這亞當斯如此歹毒,墨無痕雖然早已對宮廷中的争鬥見怪不怪,可是想起自己成爲玄武國人政治鬥争的犧牲品,心中也是憤怒非常。
亞當斯道:“鏟除普龍啓隻是我們的第一步計劃,除掉玄鸢和司馬泰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所在……”他忽然停下話語,霍然鑽過身軀,目光炯炯盯住假山的方向,冷冷道:“你們躲在那裏很久了,難道不氣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