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獵看她的表情十有**不會作僞。回想當初福慕金向自己說過的話。一切都是他的圈套。故意利用聖龍晶石引起自己的注意。進而來到這裏。他充滿憤怒道:“我們前世無怨後世無仇。你找我來做什麽。”
明琳察覺到唐獵此時的憤怒。歉然笑道:“這件事原是我錯了。對不起。”
事到如今唐獵也隻能接受現實。頹然歎了一口氣道:“算了。我懶得跟你計較。”充滿失望的看了看對面的白塔。低聲道:“你找我究竟是爲了什麽。”
明琳輕聲道:“你随我來。”她轉身向樓梯走去。唐獵充滿好奇的跟在她的身後。來到樓梯左側的一個房間。走入其中。卻發現圍繞四周牆壁全部擺滿了書架。看來這位大祭司是一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知性美女。
明琳請唐獵在藤椅上坐下。親手爲他泡上紅茶。茶香四溢。沁人肺腑。唐獵心中的怒氣漸漸平息。輕輕啜了一口紅茶道:“有什麽話。盡管開門見山的直說。我的時間并不太多。”
明琳淡然一笑:“師尊于十年前閉關。距離出關之日還有五年。”她的目光透過琉璃格窗落在對面的白塔之上。那座白塔便是慧雲大祭司的閉關之所。
唐獵不無諷刺道:“看來你師父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先知了。”
明琳輕聲道:“師父心胸博大。悲天憫人。心中毫無私念。以拯救世人爲己任。”提起師尊她心中充滿了崇敬。
唐獵淡然道:“佩服。佩服。既然這麽偉大爲什麽不去将魔帝秋禅徹底幹掉。反而将希望寄托在我這個外人身上。”
明琳藍色的美眸流露出些許黯然之色。輕聲道:“唐大哥是不是還在怪我将你騙到這裏來。”
她這麽一說。唐獵反倒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已經向自己道歉了。自己如果繼續不依不饒下去。豈不是顯得心胸過于狹窄。搖了搖頭道:“我并沒有怪你的意思。其實就算你不讓福慕金将我騙來。我也會想方設法揭開聖龍晶石的秘密。”虎目盯住明琳道:“既然将我找來。想必你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
明琳點了點頭。從書架之上找出一本用藍色綢緞包裹的書本。揭開外面的綢緞。裏面是一卷玉簡。
自從來到這片大陸。唐獵對羊皮卷和竹簡這類記載工具已經見怪不怪。不過利用玉簡記載的文書還是第一次見到。看來這座神廟的主人對玉有相當的偏好。
明琳纖美的玉手輕盈的解開玉簡上的金質細鏈。輕聲道:“我師尊在閉關前說過。如果聖龍騎士來到神廟。便将這份玉簡給他看。”
唐獵苦笑道:“我才不是什麽聖龍騎士。你隻怕認錯人了。”心中卻充滿了強烈的好奇。接過那玉簡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宛如蝌蚪般的文字。不由得頭大起來。他根本不認得這是哪種文字。讪讪的笑了笑。将玉簡交還到明琳的手中:“我不識字。還是你念給我聽吧。”
明琳嫣然一笑:“這是渂那文。已經失傳許久。你自然不會認得。”她也是第一次看到玉簡上的内容。縱觀全文之後。方才道:“師尊希望你能夠承擔挽救世人的重任。隻有你才能夠對付魔帝秋禅……”
唐獵早就猜到上面的内容。哈哈大笑道:“慧雲大祭司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這麽博大的胸懷。”
明琳正色道:“你既然服下了聖龍晶石。就是上天注定的聖龍騎士。便理應承擔拯救世人。消除魔孽的責任。”
唐獵冷笑道:“我早就對你說過。我壓根就不屬于這個世界。如果不是誤吞晶石。壓根不會來到格蘭蒂亞大陸。我最想拯救的就是我自己。如果你知道晶石的下落。請你告訴我。讓我早日返回我生存的世界。拜托。”
明琳純淨的美眸之中充滿失落:“難道你當真看着這片土地即将陷入黑暗之中而無動于衷嗎。”
唐獵直視明琳的雙目。大聲道:“我來自一個和平的世界。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什麽聖龍騎士。什麽拯救世界。通通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他轉身向門外走去。
明琳黯然放下玉簡道:“師尊說剩下的聖龍晶石全部落在魔帝秋禅手中。無論你情願與否。你的命運都将和他聯系在一起。”
唐獵猛然停下腳步。充滿失望的回過身去。明琳的話無異于擊碎了他最後的幻想。想要從魔帝秋禅的手中奪得晶石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唐獵緩緩點了點頭。目光終于轉向遠方的天際。明琳說得不錯。無論他情願與否。未來的命運已然和魔帝秋禅聯系在了一起。
明琳充滿同情的看着唐獵。她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唐獵。可是能夠體會到唐獵此刻心中的悲傷和絕望。她輕聲道:“你的體内雖然擁有了龍力。可是卻無法成功的發揮出真正的力量。師尊讓我幫助你……”
“不必了。”唐獵冰冷的拒絕道。
明琳關切道:“如果沒有我的幫助。隻怕你無法控制體内的龍力。魔帝秋禅雖然仍被封印。可是他手下的那幫爪牙無處不在。假如讓他們察覺到你就是能夠克制魔帝秋禅的聖龍騎士。你的處境會極度危險。”
唐獵淡然一笑:“我的處境再壞又能壞到哪裏去。”返回過去世界的願望幾乎完全破滅。對唐獵來說已經沒有比這更不幸的事情。他又還會去在意什麽。
望着唐獵卓爾不群的身影漸行漸遠。明琳藍色的美眸中流露出無限的失落。
蘭帕德仍然在甘露院内等待。看到唐獵平安返回也是異常欣慰。和明琳的一番深談之後。唐獵的情緒顯得格外低落。即使蘭帕德也能夠從他的臉上看出少許的端倪。低聲問道:“怎樣。”
唐獵自然不會将潛入天廟遇到明琳的詳情告訴他。淡然答道:“一無所獲。”将采來的藥草煎好。讓蘭帕德服下。
蘭帕德的身體已經恢複了許多。他顯然并不想在神城内久留。命令浮屠即刻收拾下山。
時隔兩日之後。唐獵終于回到了他臨時居住的寓所。看到主人平安歸來。萱兒高興的迎了上去。從唐獵臉上的表情萱兒已經察覺到他心境不佳。關切道:“主人一切還順利嗎。”
唐獵黯然點了點頭。低聲道:“我回房休息。沒有重要事情不要讓他人打擾我。”
萱兒柔聲道:“我馬上爲主人準備熱水沐浴。”
唐獵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我有些疲倦。想好好歇一歇。”說完徑自走入房内。反手掩上了房門。
剛剛趕過來的雅易安正好看到眼前一幕。不由得充滿好奇道:“他怎麽了。吃錯了藥嗎。”
萱兒怒視雅易安道:“你才吃錯了藥呢。”
雅易安吐了吐舌頭。舉起雙手道:“算我沒說。”轉身想要離去。卻看到蒲罡和蒲尼兄弟驚慌失措的走了過來。雅易安瞪着眼睛道:“幹什麽。有什麽事情值得這樣慌張。”
蒲尼道:“雅先生。大事不好了。路比利被人抓走了。”
“什麽。”萱兒和雅易安同時脫口驚呼道。
蒲尼這才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向兩人說了一遍。原來路比利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他的女兒琳賽。自從抵達藍德帝都飄香城之後。路比利每天隻要有時間。便會在各個市集之中尋找他的女兒。本來像他這樣尋找下去無異于大海撈針。可是沒想到功夫不負有心人。今日剛巧讓他在大街上看到一件馬鞍。路比利認定那馬鞍出自女兒的手工。和對方争執起來。竟然被對方打傷。等到蒲尼兄弟倆聞訊帶人趕去。卻發現路比利已經被對方抓走了。
雅易安皺了皺眉頭道:“這老家夥真是個麻煩。”
萱兒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輕聲向蒲罡道:“你們有沒有查出究竟是誰将路比利抓走的。”
蒲罡道:“我們詢問過圍觀的百姓。聽說是被王後的侍衛官隆德爾抓走的。”
雅易安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漏子捅得可不小。他奶奶的。隻怕路比利這次兇多吉少。
萱兒道:“我去告訴主人。”
房門輕動。卻是唐獵緩步走了出來。他耳目極其敏銳。剛才外面的對話被他聽得清清楚楚。
蒲罡蒲尼兄弟慌忙參拜行禮:“屬下打擾了主人休息。請恕罪。”
雅易安心中暗歎。這倆小子眼裏隻有唐獵一個主人。對自己最尊敬的稱呼就是雅先生。NND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唐獵擺了擺手道:“爲何你們沒有跟着他。”
蒲尼滿臉愧色道:“路比利大叔本來要上街買菜。誰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萱兒求助似的望向唐獵道:“主人。還是盡快想辦法解救路比利大叔才是。”
唐獵點了點頭。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是先搞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然後才好下手施救。他轉向蒲罡道:“蒲罡。你跟我到革烽的将軍府去一趟。看看他能不能夠幫上一些忙。”
其實唐獵本想去找藍德帝君蘭帕德。可是轉念一想。爲了這件事情去找蘭帕德多少有些小題大做。更何況面見蘭帕德也不是那麽的容易。還是先去革烽那裏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革烽對唐獵的到來表現出極大的熱情。親自将唐獵迎入他的府邸之中。保薦唐獵爲帝君診病本來是無心插柳之事。卻沒有想到唐獵的醫術高超。竟然爲帝君解決了困擾他許久的病症。身爲保薦人的革烽也因爲保舉有功。今日受到帝君的特别嘉獎。臉上的表情一掃這段時間的陰霾。流露出許久不見的笑容。
在唐獵看來他的微笑多少有些虛僞的成分在内。讓唐獵不禁有些懷疑此人對芙雲的感情。是不是真的有像他表現出的那樣真摯。
唐獵開門見山的将登門拜訪的目的向革烽講明。革烽聽完。神情鄭重的點了點頭道:“這件事雖然不大。可也不是什麽小事。”他起身走了兩步道:“唐先生初到這裏。隻怕對王後的性情并不了解。她喜怒無常對手下人最是維護。所以手下的那幫侍衛官在帝都之中恃寵生嬌。經常做出不法之事。你的那位手下落在他們手中隻怕要吃些苦頭。”
唐獵道:“難道爲了這件事我還要去求帝君嗎。”
革烽搖了搖頭道:“王後和帝君的關系并不和睦。即便是帝君開口。她也未必會給這個面子。”
唐獵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蘭帕德居然有個如此強悍的老婆。
革烽笑道:“不過你不必擔心。我和隆德爾還算有些交情。如果我出面找他。他應當會給我這個面子。”
唐獵聽他這樣說。總算松了一口氣。充滿感謝道:“既然如此。這件事就拜托革将軍了。”
“我們之間又何必如此客氣。”革烽深邃的雙目盯住唐獵。他本想說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唐獵并不願在這裏久呆下去。既然革烽已經将整件事大包大攬下來。他也算了了一樁心事。和革烽又寒暄了幾句。告辭離開了将軍府。
走過将軍府前方的長巷。暮色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降臨。唐獵敏銳的覺察到身後似乎有人在遠遠的跟蹤他們。悄然向蒲罡遞了一個眼色。蒲罡頓時會意。兩人在前方拐角處向右側小巷拐入。
沒過多久。便看到一個矮胖的身影跟了上來。蒲罡猛然沖了上去。趁着對方不備。一把摟住他的脖子。惡狠狠道:“給我放老實一點。否則我扭斷你的脖子。”
那跟蹤者被蒲罡扼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漲紅了面孔拼命扭動着胖胖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