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衣女子挽住唐獵的臂膀。纖手恰到好處的揉捏唐獵堅實的肌肉。附在唐獵的耳邊小聲耳語了一句。唐獵雖然聽不懂她說些什麽。不過能夠猜到她定然是在勾引自己。此時四名盜族武士也跟入小樓之中。唐獵裝出色眯眯的樣子。淫笑着點了點頭。大手在那女子的豐臀之上輕輕拍了拍。
那女子大聲嬌笑。整個嬌軀貼附在唐獵身上。纖手摟住唐獵健碩的身軀。引着唐獵向樓梯上走去。唐獵旁若無人的摟着那女子從四名盜族武士的眼皮底下走過。内心卻怦怦跳個不停。
走上二層。唐獵悄然向下望去。那四名盜族武士看到并無可疑迹象。已經離開。心中暗叫慶幸。轉過身去。唐獵的目光忽然凝滞在前方。
對面一名盜族男子也看到了唐獵。他的目光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唐獵的唇角泛起一絲冷笑。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在這間妓院之中會和雅易安不期而遇。果然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這混蛋。
雅易安的唇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他輕聲對懷中那名嬌小玲珑的**耳語了幾句。那**順從的走開。
唐獵裝出熱情萬分的樣子走了過去。右手鐵鉗般握住了雅易安的手臂。強大的力量讓雅易安骨骸欲裂。在人前他不敢吭聲。強忍疼痛咧開嘴笑了笑。向唐獵身邊的那名紅衣**道:“這是我的好友。你去幫我們準備一些酒菜。我們要好好的喝上一場。”
進入房間之後。唐獵一把抓住雅易安的衣領。低吼道:“混賬東西。你害得我們好慘。”右手已經将長刀拔出一半。強大的殺氣讓雅易安不寒而栗。
雅易安乞求道:“恩公息怒。一切都是誤會。我雅易安若有加害恩公之心。讓我天大五雷劈。不得好死。”
唐獵冷哼一聲。殺氣沒有絲毫收斂。
雅易安帶着哭腔道:“天地良心。我一直都在爲兩位恩公的安危而憂心忡忡。”
“呸。你他媽的還有良心。”唐獵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厚顔無恥的家夥。
雅易安道:“我打聽的清清楚楚。那兩位被擄的姑娘的确被關押在石牢之中。誰曾想泰圖爾那家夥居然臨時将她們轉移了地點。”
唐獵冷笑道:“盜族人口口聲聲說我們偷走了他們的什麽聖物。這件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雅易安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什麽狗屁聖物。或許盜取它的另有其人。恩公。你相信我。”
唐獵本來的确恨不能将雅易安這混蛋殺了。可是看到他搖尾乞憐的樣子頓時收起了殺心。在沒有确實的證據以前。殺掉他的确沒有什麽道理。更何況現在自己處境危險。又不懂盜族的語言。這混蛋還有利用的價值。
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唐獵從随身的皮囊内取出一枚藥丸。塞入雅易安的嘴中。強迫他咽了下去。
雅易安吓得面如土灰。顫聲道:“這是什麽……”
“毒藥。你再敢跟我玩什麽花樣。三日之後便會毒發身亡。”
“恩公。求你給我解藥。”雅易安吓得魂不附體。
唐獵道:“你隻要乖乖聽從我的吩咐。我一定會将解藥給你。”
雅易安連連點頭。這次被唐獵抓住了要害。他豈敢不聽從唐獵的吩咐。
唐獵道:“現在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聖物究竟是不是你偷的。”
雅易安咬了咬牙。似乎下定決心。艱難道:“是我拿走的。不過那聖物本來便是屬于我們家族的東西。”他撩開衣襟從腰間取出一個小小木盒。
唐獵也是大感好奇。這被盜族人視爲神聖不可侵犯至寶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雅易安打開木盒。卻見裏面端放着一根淡綠色的透明骸骨。從外形來看應該來自于指骨。雅易安道:“這聖物乃是我先輩的骸骨。”
唐獵淡然一笑。原來盜族人的聖物和佛教中的舍利子也差不許多。他拿起木盒端詳許久。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低聲道:“這聖物在盜族人的心目中。地位一定無可替代。”
雅易安點了點頭。又聽到唐獵繼續說道:“若是我用它和泰圖爾交換人質。想必他不會拒絕。”
雅易安這才明白唐獵的本意。苦苦哀求道:“恩公。我好不容易才将聖物從神廟中帶出。你千萬不可以将它交回去。”
唐獵冷冷道:“莫說這聖物。便是你的性命都是我的。我主意已定。任何人都不能改變。”
雅易安黯然歎了一口氣。隻得接受眼前的現實。
石牢厚重的大門緩緩開啓。一縷燈光從外面透入。将整個黑暗的牢房照亮。
萱兒和玄波相擁在一起。驚恐的向門前望去。
泰圖爾臉色陰沉的站在門外。反剪着粗壯的手臂。他的目光貪婪的注視着玄波的俏臉。内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強烈的挫敗感。在他心中早已将這兩位清麗絕倫的少女視爲自己的戰利品。等到真神多昃的誕辰過後。他就可以享用勝利的果實。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追蹤到帕提亞城内。更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居然盜走了聖物。
“快放我們離開。”玄波的聲音依然高傲。
泰圖爾低聲道:“他是誰。”
萱兒和玄波對望了一眼。内心中同時湧現出唐獵卓爾不群的身影。她們相信。一定是唐獵來了。他不會眼看着她們陷入困境而坐視不理。
“他叫唐獵。”玄波充滿自豪的說出唐獵的名字。芳心中感到一陣莫名的溫暖。
泰圖爾緩緩點了點頭。轉身向身後武士道:“帶她們前往神像山。”
唐獵盤膝坐在巨大神像的肩膀之上。雙目緊閉。呼吸緩慢而悠長。靜靜感受着黎明時分清冷的空氣。
雅易安坐卧不安的在唐獵的身後來回踱步。絮絮叨叨道:“泰圖爾并不像你想像中那麽容易對付。他不會老老實實的和你交換聖物。”
唐獵睜開雙目。凝望前方飄蕩的浮雲。微笑道:“交換的地點是你選定的。這裏距離河水很近。隻要我們順利抵達河邊。順流而下。泰圖爾未必能夠追得上我們。”
雅易安不無憂慮道:“話雖然這麽說。可是泰圖爾手下衆多。如果他猜到我們的計劃。在水路事先埋伏也有可能。”
唐獵活動了一下頸部的肌肉:“我讓你去找淩鷹。有沒有他的消息。”
雅易安撇了撇嘴。目光忽然停滞在下面:“來了。”
唐獵垂頭望去。卻見三名盜族人挾持着玄波公主和萱兒沿着神像周邊的階梯緩緩向自己的位置而來。泰圖爾果然信守承諾。并沒有帶領大群的盜族武士前來這裏。
玄波公主和萱兒看到高處的唐獵。美目之中頓時湧出了激動的淚光。萱兒顫聲道:“主人。”
唐獵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目光轉向泰圖爾。馬上變成逼人的寒芒。
泰圖爾不愧爲盜族人的首領。縱使内心中惱怒異常。表面上卻沒有任何的流露。平靜笑道:“你就是唐獵。果然好本事。翼族人中像你這麽大膽子的真的很少見。”他誤以爲唐獵也是翼族人。
唐獵針鋒相對道:“你就是泰圖爾。果然夠卑鄙。劫持手無寸鐵的柔弱少女。手段極盡卑劣。盜族人中像你這樣的隻怕也不多。”
泰圖爾目光中閃過一絲難以遏制的怒火。強壓憤怒道:“聖物呢。”
“先放開她們兩個再說。”
“見不到聖物。你休想讓我放開她們。”泰圖爾寸土不讓。
唐獵向雅易安使了一個眼色。雅易安依依不舍的拿出那木盒。遠遠展示給泰圖爾。
泰圖爾确信聖物在他們的手中。深深松了一口氣。他揮了揮手。兩名親信武士放開玄波公主和萱兒。
兩人快步奔到唐獵的身邊。重獲自由讓她們喜極而泣。顧不上叙舊。唐獵壓低聲音道:“萱兒。你快帶玄波離開。”
“不。”玄波大聲抗議道。
唐獵怒道:“你想留下來拖累我們嗎。”
玄波委屈的流下淚水。萱兒輕輕牽了牽她的手臂。兩人向唐獵的身後走去。
泰圖爾冷笑道:“人我已經放了。把聖物交給我。”
唐獵點了點頭。看到萱兒和玄波已經走遠。這才從雅易安的手中接過木盒。雅易安顯然不想就此放棄辛苦得來的東西。仍然不舍的放手。唐獵用力将木盒從他手中拽了出來。
泰圖爾想伸手去接。唐獵卻又将手縮了回去。微笑道:“我若是此刻将聖物交還給你。豈不是沒有逃走的機會。”
泰圖爾冷笑道:“你還有選擇嗎。”
唐獵點了點頭。忽然一揚手木盒脫手飛出。在空中呈抛物線狀向神像下落去。
泰圖爾怒吼一聲。反手從腰間抽出雙刃飛斧。瞄準唐獵猛然擲出。雙刃飛斧宛如風車般迅速旋轉。所經曆之處。空氣随之旋轉震蕩起來。
與此同時泰圖爾左側的武士縱身躍下神像。身體在虛空之中連續幾個翻滾。拉動他胸前的機關。從他的身後展開一對黑色的翅膀。這對翅膀和翼族人完全不同。乃是用人工打造而成。類似于唐獵原來世界中的滑翔傘翼。
唐獵迅速抽出腰間的長刀。迎向雙刃斧的方向猛然劈砍而出。他的膂力雖然遠遜于泰圖爾。可是長刀在鋒利程度上占盡上風。和雙刃斧蔔一接觸。将雙刃斧從中劈成兩半。分成兩段的雙刃斧在空中改變了方向。從唐獵的身體兩側呼嘯奔向後方。
雅易安眼看着那半截斧頭向着自己的腦袋而來。一時間被吓得呆在那裏。慘叫道:“完了。”幸運的是。那半截雙刃斧擦着他的頭頂飛了過去。将頭頂的皮帽和頭發削掉了一塊。并未傷及他的血肉。
萱兒展開雪白的羽翼。挽住玄波公主的手臂。從神像上向下俯沖而去。唐獵說得不錯。她們如果繼續留在這裏。隻會讓他分心。
她們啓動的同時。泰圖爾右側的武士也縱身騰躍而出。展開黑色的翅膀。在身後追趕着兩位少女。
泰圖爾盯住唐獵手中的長刀。雙目中閃過一絲驚異的光芒。他從腰間又抽出一柄雙刃斧。緩步向唐獵逼迫而去。他的步伐雖然移動緩慢。可是每行進一步。便在神像肩頭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唐獵的表情變得異常凝重。對手的實力遠遠超出他的想像。他的勝算微乎其微。
泰圖爾敏銳的把握到唐獵眼神的細微波動。步伐猛然增快。兩人之間十米的距離在瞬間縮短。唐獵搶在泰圖爾沖刺以前。雙手握緊長刀一個斜向下方的劈砍率先攻擊。
泰圖爾反手揮動雙刃斧迎了上去。他畢竟對唐獵手中無堅不摧的長刀有所畏懼。迎擊之時手腕一個微妙的旋轉。避開唐獵的刀鋒。以斧刃砍在刀背之上。‘托。’地一聲悶響。唐獵的手臂被泰圖爾震得酸麻無比。長刀險些拿捏不住。差點飛了出去。
泰圖爾出手奇快。不等唐獵恢複過來。雙刃斧追風逐電般切向唐獵的咽喉。唐獵身體一個後仰。堪堪避過泰圖爾的緻命一擊。卻沒有留意他腳下的動作。泰圖爾右腳一個掃踢。将唐獵勾倒在地。雙刃斧狠狠向下斬去。急切間唐獵一個翻滾。雙刃斧深深切入神像的肩頭。将石雕剁出一道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