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搞什麽!”陳華手一擡,略微惱怒的瞪了這家夥一眼。他覺得,自己始終還是沒辦法和這種神經大條的人打交道。
“你覺得……”史努比嘿嘿笑了聲,看了眼幾米外一臉茫然的喬怡:“喬怡怎麽樣?”
陳華還沒說話,史努比拍了拍他肩膀:“兄弟我剛才才發現,她是我喜歡的類型。”
原來是說這個……
‘真把自己當兄弟了?要怎麽做是你的事,關鍵時候你兩别礙着我就成。’年青人在心裏歎了口氣,随口應了兩句:“行行行,我覺得你應該沒問題。”
“是吧,我也覺得。”史努比抱着手,不知道開始考慮起了什麽:“你腦袋好,你說,我該怎麽做好點?”
陳華楞了一下:“怎麽做?先看看這個點遊戲的難度。”
“不是……哎你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我是說,要讓喬怡也注意到我的話,要怎麽做好點?’
‘搞清楚我們的情況沒有,這是什麽地方?這不是給你有大把時間随時發,春的學校啊!’陳華啞然失笑,不耐煩的情緒很容易就表現在了話語上:“要不,先在遊戲裏活下來再說?或者,你現在就帶她先去哪裏渡幾天假,順便一個高興把婚什麽的結了?”
“哦,是。正事要緊。”史努比也是正高興,沒聽出陳華的譏諷。他哈哈一笑,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喬怡:“我現在很有信心,有你的頭腦和我的力氣,我們兩兄弟,有什麽遊戲是通關不了的。”
這一次,陳華是真正的無話可說了。他敷衍的笑了笑,也不管史努比和喬怡,一個人邁開步子向大樓走去。
很快的,在這兩人還沒靠近大樓時,年青人走了回來。
“已經滿了。”陳華搖搖頭:“而且隻是簡單難度,不管他們能不能通關,我們等也沒什麽意思。下一處。”
沒想到的是,第二處第三處的遊戲也是簡單難度,同樣已滿。看樣子,簡單在遊戲點中還是占了很大比重。還好原本過來時一邊搜索一邊前進,還标記着另外幾個遊戲點。隻是不知道難度,需要到達門口才能知道。
出了白色建築附近,遊戲點也相應的少了起來。就這樣,三人一直走出這片區域好幾百米,站在一所廢棄醫院前時,手環同時亮起了遊戲點的難度提示……
中等。
而且,這裏玩家也沒滿。
三人擡起頭,又看了看……雖然損壞和膜化程度和樂園其實和其他建築沒什麽兩樣,但……
這裏始終是醫院。
怎麽看,這地方都散發着一股陰森氣息。幾隻呱呱叫的烏鴉,因爲他們的到來而飛走,讓陳華無奈的笑了笑:“要這樣想……不是醫院的話,恐怕玩家也早滿員了。”
“我說……”看得出,喬怡對這地方是本能的懼怕。但這小個子女生隻是開了個頭,就将後面要說的話咽了回去。雖然身體微微發抖,她依然緊緊握着自己的手機,緊跟在兩個男生身後。
看她這幅模樣,黃耀關切的走到喬怡身邊,看向一路向前頭也沒回的陳華:“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和地點沒什麽關系。”現在已是接近黃昏,陳華擡頭看看漸漸暗淡的天色,回答平靜而理性:“遊戲點本來也不多,而中等難度和簡單難度的比例就更少。”
“醫院……我們遲早會在遊戲裏面對各種各樣的東西,就當是提前練下膽子。從壞太狼遊戲上看,地點和時間對遊戲似乎沒多大影響。而且……放心,我也不是那種敢深更半夜的到墳地裏參加遊戲的人。”
黃耀吐了吐舌頭:“說那麽多,還不是因爲好不容易才看見一個中等難度。”
“一個玩家人數沒滿的中等難度。”走在前面的陳華聽到了黃耀的話,回了一句。他知道,這家夥的表現,不過是在喬怡面前毫無惡意的小情緒。年青人邁着步子,在跨過一片膜化的地面後,徑直走到了醫院主樓門口。
剛走近,手環便及時的彈出了信息:‘進入此門,樂園便視爲您已進入遊戲點。請注意,如果在沒登記确認的情況下,您還有退出的機會,樂園将扣除您所擁有分數的20%。’
陳華關閉信息,左右觀察了下:這是一個總體格局呈L型的醫院,主樓呈一字型橫卧,左側有一座附屬樓房。停車場,休息處,花園景觀應有盡有。雖然衰敗,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可怕。隻是人走到這種地方,多多少少自己會緊張起來。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建築樓上那大大的發光字和陳華在剛開始那塊顯示屏上看見的不一樣……
是……法文還是什麽?陳華不清楚,反正不是英文。
‘這是來到了其他國家?還是遊戲點就這樣設計的?’年青人反應快,他開啓調查模式,上面的歐洲國家文字在淡淡的金光中,自動轉換成了中文。
“斯特拉斯堡大學醫院。”他默默的念了下名字,開啓手環的資料查詢功能看了一下:“法國醫院。”
陳華轉過身,指着文字對身後的黃耀和微微一笑。他心裏其實也緊張,但依舊讓自己保持鎮定:“看,不是什麽精神病院。”
“哦。”黃耀沒注意陳華的小玩笑。雖然沒說,但陳華很容易看出,他其實也急着在喬怡面前,在廢棄醫院這地方表現下膽量。這個年青人從陳華身邊走過,毫不猶豫的推開碩大的玻璃大門走了進去:“進去看看吧。”
“吱呀。”玻璃門上的電機似乎已經失效,在被兩邊拉開時,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三人剛走進去,就看見大廳裏有4個人。
大廳右手角落,是一個體态微微發福的中年人,穿着質樸的工作服,看起來有幾分國企廠領導的模樣。他抱着手,正在大廳内慢慢踱步,似乎在研究這裏的設施器材。
一個穿着皺巴巴西服,年紀和廠領導相仿的中年人站在前台。他不住的整理着自己的領帶,看到三人進來時,禮儀的笑了笑。
一個身形健壯,陽光帥氣的年青白領則站在皺西服的旁邊,他穿着幹淨的襯衫,看起來三十不到,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成功人士’的精英氣質。對着三人,他也友好的給了個笑容。這笑容,遠比皺西服剛才營業員一般的笑臉真摯的多。
最後一個……
看到他時,陳華三人心裏都猛然一驚。
倒不是這人相識,也不是他有什麽如怪物般的駭人面容。這不過是一個身形瘦弱的小男孩,不過六七歲。隻是,他面色蒼白,不住咳嗽。身上,還穿着一套藍白相間的病人服。
如果不是他手上戴着的手環,陳華簡直要把這穿病服的小男孩當成遊戲的講解員之類的存在……
而這小男孩,正站在白領身邊,不住的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