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邪龍現在的情況比這個還要悲催:因爲這個瘋子,在和自己的戰鬥之中突破了!
而突破的原因居然是自己壓着他打把他給打急了……
這特麽叫什麽事?
作爲先天生靈,洪荒強者,太古大能,邪龍這輩子什麽對手沒見過,什麽仗沒打過?
便是落到下風,落到生死險關都不算稀罕事!
唯有今天這一仗,堪稱是最憋屈,最無語,最悲催,最無奈……同時最想罵娘的一仗!
這個對手,這個小輩,他……本來是突破不了的!
他雖然是祖巫嫡系血脈傳承之人,但根本就沒有當真燃燒激活血脈!
他還差着好幾個小境界呢!
但跟老子的一頓打,将他打得急眼了,打的瘋狂了,瘋癫了,生生被老子逼得突破了……這特麽的到哪說理去?
邪龍覺得,自己從現在這一刻開始,已經可以名垂青史,成爲一個曆史書之中絕對不可或缺的傳說級數人物,還他麽是小醜一般的傳說級數反面人物。
估計以後每當有人提起邪龍,就會笑得見眉不見眼的:“哦,就那個傻逼啊,我知道知道,這貨和人家戰鬥,人家本來是打不過他的,兩邊之間的差距,幾乎是差天共地,結果這貨一頓猛打,将人家給打急眼了,這一急眼之下,生生的突破了……然後突破之後,邪龍這貨打不過人家了,居然被人追着揍……實在是洪荒世界一朵奇葩!”
邪龍越想越憋屈,老子縱橫披靡的一代強者,魔族中僅次于魔祖的大能,居然活成了一個笑話!
于是更急,更想要扳回來,卻是無論如何不能做笑話。
但是他越是拼命,越是掙紮,對面的洪水大巫就越興奮!
祖巫血脈也就越來越活潑潑的在全身血脈之中燃燒暴漲,充盈滿溢……
竟是越打越過瘾,越打越快意,越打越是渾身舒暢爽利,無限滿足!
跟着便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痛快!痛快!哈哈哈哈,今日始知,原來,這就是祖巫至境!哈哈哈……”
風雲激蕩中,洪水大巫愈發激蕩的揮舞雙錘,一邊大笑不已:“今日戰邪龍,方知巫血紅;踏破人間路,登臨最高峰!”
邪龍隻感覺眼花缭亂,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完了!
這名聲,無論如何都是洗不掉了。
因爲對面這瘋子,居然在這個時候做了一首詩!
那分明是人物傳記詩,無論作得全無文采,亂七八糟什麽的,但卻是突破祖巫的時候寫的,就算再如何的亂七八糟,都會被記載入史冊,被巫族所有族人銘記,脍炙巫口!
相信後人一定能從這幾句狗屁不通的語句裏面,解讀出來無數高大上的意思意境,以之奉爲經典!
但是,相對的,自己卻将跟着這首詩,一起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每當提起這首詩,就會有人眼前一亮,哈哈一笑:“這首詩我知道,這乃是當年洪水大巫突破祖巫至境的時候,大戰邪龍之刻所吟……來來來,我給你們仔細的講一講……這裏面可是一個特别傻逼的故事,特别特别的有趣……”
邪龍比誰都清楚明白:絕對就是這個樣子!
不管魔族是勝還是敗,都是這樣的記錄,沒跑了!
“你……”
邪龍悲憤的大吼一聲,邪龍鞭轟然爆發,身子一退數萬丈,憤怒的吼道:“打架就打架……你,你特麽念什麽詩?!”
說到這裏,愈感憋屈委屈,蓦地嘴一張,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狂怒道:“狗屁不通!毫無文采!附庸風雅!令人齒冷!無恥卑鄙!肮髒小人!打仗還念詩!你要不要點臉!”
洪水大巫反而愣住了,剛才他一直沉浸在高深的修途境界之中,渾然沒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麽做了什麽,聽到邪龍一說,忍不住有些納悶,用千魂夢魇錘撓撓頭,道:“啥?我念詩?我念啥詩了?我念的什麽詩?!”
邪龍悲憤欲絕的大吼一聲:“你念的什麽你自己不知道?居然還問我?難道你還想要我爲你背誦一遍麽?!”
洪水大巫愈發愣然,茫茫然不知所雲。
就算我念一首詩……幹你屁事?你委屈什麽勁?
你可是太古大能,起碼的高修涵養呢?
魔族果然是腦回路很奇葩的種族……
我就算是當真念了個詩,他都能差點哭了……還吐血……何等的令人無法理解,訝異啊!
下方一個聲音适時響起:“呸!邪龍,你自己沒文化作不出詩,居然還敢嘲笑文化人!你要不要點臉!我幹爹乃是巫族不世出的文豪,念首詩怎麽了,不是恰如其分,順理成章嗎?”
說話的自然是左小多,随着邪龍那一口血吐出來,心思通透,滿肚子髒心眼的左小多頓時眼前一亮,直接隐身竄過去,将這一口血收入滅空塔!
那可是邪龍的心頭精血,前所未見的好東西呢!
收完了血,占完了便宜,聽到邪龍斥罵洪水。
左小多自己知道自己的幹爹不會罵人,不會反唇相譏,幹脆親自出馬怼回去。
洪水大巫有些迷惘。
文化人?不世出的文豪?
這說的是我嗎?
今天這事兒,哪哪都是奇怪啊,什麽跟什麽啊……
左小多的突然出聲,便如火上澆油,邪龍怒吼一聲,渾身顫抖,兩眼通紅,突然轉身拖着邪龍鞭掉頭就走!
洪水大巫喝道:“這就要走麽?”
邪龍霍然回身,心髒如同要爆炸一般的咬牙切齒道:“你……你還想怎樣?”
洪水大巫怒道:“你我本是敵人,立場對立,無論怎麽樣,這不都是應該的麽?”
邪龍聞言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特麽的你這話說得好有道理,老子竟然無言以對……
冥鳳适時負手而來,涅槃冥火徑自在邪龍與洪水之間布下滔滔火海,站在火海中央淡淡道:“洪水,你已經毀掉了邪龍的名聲,還想要怎樣?今日暫且休戰吧。”
洪水大巫愣了愣,心頭竟生出委屈之意。
我幹啥了,我就毀掉邪龍的名聲了?你這話說的有歧義你自己曉不曉得?
之前是邪龍一直壓着老子在幹好不好,現在老子毫不容易翻過身來,可你這話一說出來,老子沒感覺邪龍的名聲如何,但而是感覺老子的名聲貌似有些不大好聽了……
衆所周知……邪龍可是雄的!
老子也是雄……男的!
“你說話注意些!”洪水大巫沉着臉呵斥道:“縱然你們是前輩,也不能随便污蔑好人!”
污蔑好人……
冥鳳聞言一愣,對于洪水大巫的反應盡是費解……
我特麽……這還污蔑你了?
身後的邪龍哇的一聲又吐了一口血,便即頭也不回的化風而去了……
媽的,這小子不僅是個瘋子,還是個鐵憨憨……
老子一世英名,居然毀在了這麽一個人手裏……真是,比殺劫還可怕……
冥鳳眉頭一皺,眼睛往下看,冷冷道:“那邊的小子,你已經偷了邪龍的一口心頭血,大家份屬敵對,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如今居然要來打我的涅槃冥火的注意,膽子不小啊!”
冥鳳心思缜密,左小多不出聲他倒也沒發現什麽蹊跷。
但随着那一嗓子之後,他就鎖定了左小多的動向。
自然發現那小子将邪龍的血收起來後,又鬼鬼祟祟的流竄到了涅槃冥火的下面張嘴吃火……而且還是兩道火焰被吞了……
居然在我眼皮底下做賊……冥鳳又好氣又好笑。
如此膽大包天的小家夥,真真是很難得見到了。
左小多哈哈一笑,身子一閃,早已躲到了洪水大巫身後,道:“冥鳳前輩慧眼如炬,佩服佩服,哈哈,哈哈,哈哈……”
尴尬萬狀地打了三個哈哈,然後轉身就走。
冥鳳大怒:“将吾之天火之精留下!”
洪水身子一橫:“小輩吃你點火咋地了?他還是個孩子。”
冥鳳:“……”
你這話說得忒不要臉你自己知道麽!?
便在這時,空中,朱厭受左小多指使出現了,拱拱手尊敬的道;“冥鳳大人,剛下您也說了,今日此戰到此爲止,何不就此罷手?”
朱厭其實并不明白,左小多爲何非要自己出來說這句話,但是對于小老爺的話,朱厭是不敢違背的。
再者說,三大陸這邊,委實隻有自己跟冥鳳多多少少有點香火之情,這麽想來,倒是說得過去!
冥鳳本來雍容自若的臉,乍見朱厭的那一瞬間,先是愣了一下,随後驚疑不定,然後猛地瞪大了眼睛:“你是……朱……朱厭?!”
刹那間如同見了鬼一般的變顔變色。
朱厭卻渾然沒有這種自覺,因爲他自始至終一直感覺自己就是無辜的!
我不是厄運之獸!
那都是别人冤枉我的!
所有那些事兒,有哪一件是我主動幹的?所以我是純純的背了黑鍋了……
于是愈發的一臉憨厚,拱手行禮:“冥鳳大人,好久不見,小獸甚是想念,今日見大人風采依舊,小獸很是爲大人開心。”
“滾!誰想見你!你開心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