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個大陸能孕育多少天才？”
淚長天往下面努努嘴，淡淡道：“你看到了嗎？隻是在小念兒院子裏，就是十四個最頂級的天才！還有，我聽說雲端高武的周雲清，亦是奇遇連連，半年前更是進入了劍冢，到現在還沒有出來，正在接受劍冢内中的無邊的劍意淬體煉身……”
“一旦淬體成功，那就是一位劍神的雛形……現在雲端高武幾乎什麽都不做了，連顧千帆那老東西，也拖着兩條殘腿不遠萬裏的回返雲端高武參與護法。”
“甚至還出動了幾位九重天閣的供奉，幾位皇家的供奉，一起護法。”
“一個周雲清，加上下面這十四個，已經是十五名絕世天才！蓋代的天驕人物！”
淚長天道：“你仔細想想，大陸才有多少氣運，可以供養更多的天才麽？如他們這般壓制修爲超過了十次以上的天才，之前何曾出現過？”
“而今突然井噴似的出了這麽多……難道你以爲，就隻是巧合？”
“這是天道孕育了這麽久，才終于有了這樣的一次爆發！”
“之前，這樣的天才，每個時代都是有的，但都是單獨存在，獨領風騷，包括我和你師傅師娘，甚至你和小虎小魚，其實嚴格來算的話，都不屬于同一個時代的。都是一個或者頂多兩個的往外崩的，何曾有這麽大批量的一股腦出現？”
“而在他們之後，你以爲，還能造就新的天才出來？不可能了！等他們這一批過去。接下來，隻怕萬年之内，都不可能再有新的一批出現！”
“這樣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淚長天嚴肅的道。
“我懂，但是……”
“沒什麽但是，你也有接近天王級數修爲，再進一步就是星魂大陸的頂峰，不要這般的婆婆媽媽優柔寡斷，行嗎？！就算是你師父事後說我做的不對，所有後果，也都是由我一力承擔，與你們無關。”
淚長天輕輕的吸了一口氣：“之前王朝變遷更疊……有相當部分便是氣運自行湧動……有了天運之子出現，才會改朝換代。所以說，古時候，叫皇帝做天子，尤其是開國皇帝……是真正沒有叫錯的。”
“這些人，身經百戰而不死，縱逢絕境亦能死裏逃生，甚至因禍得福；而他所依靠的人，不管多強大，都難逃死厄；唯有他看似經常在生死線徘徊，就是偏偏的死不了。”
“縱觀其一生，前前後後許許多多看似巧合的事件，樁樁件件都在推動他的霸業成就。你們以爲，那隻是巧合？比如，起兵的時候，明明半點希望都沒有，敵方那邊偏偏就有大将造反。”
“分明一條小命時時刻刻都掌握在對手手裏，到最後就愣是沒死，還能成就霸業。”
“哪怕是心懷叵測的投降，虛與委蛇，卻就會得到對手的欣賞和重用，無條件的信任……”
“對手手下無數人都看出來這個人很危險，留着那就是心腹大患，但爲首者就是不下手殺他，即便痛下殺手，也是爲時已晚，氣候已成！”
“能做這樣的霸主的對手，又有幾個是傻逼？就真看不出來？就真那麽糊塗？半點不懂得看人看心，審時度勢？如果這些君主，都是真的那麽糊塗的話，不要說國君，恐怕連支撐一個普通家庭他們都做不到，隻會貧困潦倒早早帶上綠帽子、老婆早就棄他而去。”
“可就是這樣的爲首者，偏偏就對一生中最危險最緻命的對手寬宏有加。”
“你道這是什麽？這全是巧合？全是對手傻逼？全是他自己聰明？委曲求全、忍辱求生！”
“錯！”
“狗屁！”
淚長天道：“這就是氣運護身！氣數不曾耗竭之前，大氣運者就一定不會隕落！這一點，不相信，是不成的！成事者固然有智慧，有聰明，有謀略，有巧合，以上所有的加持，但若是沒有足夠的運道，仍舊難以成事。”
“而隻要到了我們這等地步，這等修境的，隻要不是逼到無能閃避的必死絕境，我們可以與天地同壽的，與日月同庚……卻又哪裏不明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當真存在有天意的。”
“天意如此，便是如此！”
“而小多他們這一幫天才的井噴式湧現，也正是如此。”
“但他們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卻又不是我們可以無法斷言，因爲……現在的天道，是殘缺的。”
淚長天拍拍白雲朵的肩膀：“有我在上京，你不用擔心，立即回去着手處理此事，就按照我指定的這些人，将靈果交付！”
“爲何指定你們幾人服用？因爲你們幾個，乃是在左小多他們之前，更早一批的天才，也就是所謂……天眷之人！”
“隻有你們服用才有意義！”
白雲朵咬着嘴唇，緩緩點頭。
“至于東方正陽他們……表面看他比南正乾更适合，但是……他鑽研望氣之術，已經洩露了太多的天機，緻令他的氣運有了相當的折損。這也就是導緻了，他不再是最佳服用人選！若是還有第五枚靈果，我自然不會錯失他，但遺憾的是，沒有這第五枚，亦或者是……他沒有這份福緣！”
看出來白雲朵在猶豫什麽，淚長天直接将心底答案說了出來。
然後催促道：“你還不去？”
白雲朵深吸一口氣：“我這就去。”
随即尊敬的躬身一禮，就破空而去。
看着她遠去，淚長天想了想，摸出來電話，還是給左長路打了一個電話。
這次說話就流利多了：“小多的兄弟們得到了四顆一步登天果，捐獻了；我将果子交托給雲朵兒，指定由小虎夫婦和小魚兒還有南正乾四人一人一顆。雲朵兒的心裏似是有些過不去，你跟他們交代一下，咋樣？”
左長路并沒有猶豫：“這事兒你做的極好，老成果決，我立即就跟他們敲定此事。”
挂斷電話，淚長天一張臉上笑開了花。
“嘿嘿嘿……嘿嘿……老大誇我了……”
“做的極好！老成果決……哈哈哈哈哈……”
淚長天老臉都在放光，露出來了十六顆牙齒，開心至極。
就這八個字贊譽，夠他樂一整年！
……
下面，李成龍在不斷地翻閱卷宗，不斷的查閱資料，不斷的在一張紙上寫着什麽……
眼神凝定，腦子在不斷的瘋狂轉動，推理……
左小多半刻都沒敢打攪，隻是在一邊喝着茶等着，等待着李成龍的下文。
終于終于，李成龍停下了一系列的動作。
一臉思索的仰頭看天，在自己心裏，再将所有事情都捋了一遍，喃喃道：“還不夠。”
“還缺什麽？”
“還缺……最近一兩天的各方動向。”李成龍道。
“這個，一定要最詳實的消息。”
左小念在一邊靜靜地道：“我來負責這件事，盡快給你一應信息。”
“嗯。”
左小多與李成龍都是答應一聲，以左小念在九重天閣的地位，打聽一些這些事，應該并不麻煩。
但是還沒等到左小念出去，門外陡然傳來了掠空聲。
随即就有人敲門。
一個聲音問道；“左老大在嗎？”
卻不是遊家小胖子，未來家主遊小俠的聲音，又是何人。
“進來吧。”
現在的左小多可謂底氣十足，翹起二郎腿，坐在門口，滿眼盡是睥睨的看着院門。
哼，小胖子，不過是右路天王的後代……呵呵呵，這跟我，可差着輩兒呢！
而且是差得老多老多輩呢！
以後可不能再允許他叫自己大哥了，那是僭越知道不，就算是叫爺爺的爺爺都不夠，得叫祖宗，或者直接叫老祖！
畢竟，自己的真實輩分，是跟左右兩路天王同輩，那可不就是老祖嗎！
“左老大……嘿嘿……李二哥……你們都在哈……”遊小俠滿臉盡是谄媚之色，探頭探腦的出現在門口。
李成龍擡頭：“咦，遊小胖。來了，快進來坐。”
左小多有些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威嚴道：“縮在門口幹啥？還不趕緊進來？”
這貨剛才叫我跟李成龍什麽，叫我左老大，叫李成龍二哥……這怎麽行，他不是應該叫我左老祖宗嗎？
李成龍也得跟着漲輩分，叫二哥，豈不是亂了輩分嗎？
如果李成龍與小胖兄弟相稱，那李成龍也要叫我祖宗……
“嘿嘿……”
左小多忍不住自己偷偷樂起來。
遊小俠撓撓頭，道：“今天還有其他人和我一道來……”
“誰啊？”左小多翻翻眼皮。
大門口人影一閃，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容顔清麗絕俗，身材颀長，凹凸有緻，便如一朵深谷幽蘭，突然出現在門前。
一襲藍色的普通衣裙，緩緩走進來，看着左小多，臉上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左大師，恩公，是我，墨玄衣。得知您莅臨京城，想着過來跟您道一聲謝……冒昧前來看望您，還希望左大師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