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天禦座,這位老人家已經數百年沒有現過身,隻是遙遙牽制着巫族大巫,道盟七劍,在星魂大陸,早已經是一個傳說,是一個神話!
而這個神話傳說,還是整個大陸的恩人!
如今,這位大人物突然現身,現臨祖龍高武,在場的祖龍高武衆人,又焉能不激動?
濟濟一堂,舉凡能夠跟祖龍高武高層二字沾邊的人,盡皆在此,好巧不巧,正好九十人。
這九十人靜靜地等待着,充滿了尊敬的注目于現在仍舊空空的台上。
禦座大人還沒有到來,但所有人都知道,稍後,他就會出現在這個台上。
隻是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時候才會來。
衆人盡都心心念念那一刻的到來,全都在靜靜的等待着。
蓦然,耀目金光閃爍。
一道如同大山般恢弘的身影,卓然出現在台上。
這一刻,日月同輝,群星閃爍,黑袍飛揚,王冠高昂。
所有人齊齊站起來,躬身行禮:“參見禦座大人。”
台上,禦座大人輕輕擡手,下壓,道:“罷了,都坐下吧。”
随着這一聲坐下,禦座大人身後憑空多出來一張椅子,禦座大人行雲流水一般坐在了那張椅子上。
旋即淡淡道:“今日本座前來祖龍,乃是,想要請諸位,幫個忙。”
祖龍高武等人俱都激動莫名,滿臉通紅,道:“禦座大人但有所命,我等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台上,禦座大人輕輕的點點頭,聲音仍舊淡然,道:“我有一位至交,他的名字,叫做秦方陽。”
這句話甫一出來,卻如同一個炸雷,瞬時轟然在了衆人的心底,響徹衆人頭頂。
這一刻,這一瞬,祖龍高武校長隻想要一口鮮血噴出來。
他隻想要立即暈過去,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用理會,如此最好!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原來這才是真相!
難怪丁部長說得那麽笃定。
找不出人來,所有人都要死,全部都要死!
當時所有人都想錯了,猜錯了,隻以爲是左路天王的安排。
秦方陽的修爲實力不過爾爾,人脈關系背景,最引人注目的也就是跟東線東方大帥略有交際,再就是藉着一個好徒弟左小多的緣故,結識了許多高武高層,其他盡皆不足爲道。
這樣的人,對于左路天王來說,就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雙方地位,相差得實在太懸殊了。
此人能夠得左路天王一問,已經是極限,說不定過幾天他自己就忘了。
就算退一萬步說,左路天王沒忘,堅持追究,可此事涉及上京城的諸多的權貴,大家的力量即便不足以令到左路天王忌憚,但讓左路天王手下留情總是不難的。
——就爲了那麽一個小人物,屠戮整個上京高層?!
相信這種事情,素來顧全大局的左路天王怎地也是做不出來的。
大抵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以至于在丁部長通令衆人之後,衆人仍舊沒有多少反應,仍舊以爲就是雷聲大雨點小。
但任誰也想不到,那個秦方陽居然是禦座的人。
甚至因爲秦方陽之事,禦座大人居然親自駕臨祖龍!
興師問罪?!
衆人一想到這個詞,如何還不知道,這事,這後果,太嚴重了!
禦座大人親口明言,秦方陽,是我的至交!
至交是什麽意思?
但凡上過小學的人,但凡略略識文斷字的人,都明白個中含義!
至交啊!
坑爹啊!
你秦方陽有這麽硬的關系,你爲何不說?
你隻要說了,甚至略略透露出這層關系,整個祖龍高武還不立即就将您當做祖宗供起來!
至于讓你混到失蹤、下落不明,生死未蔔嗎?
你這一失蹤、一下落不明不打緊,卻是将我們所有人都給坑了!
在場的九十位祖龍高武高層之中,絕大多數人對于當前狀況都是懵逼,不知道因從何來,将往何去。
對于當前變故,茫然不知因由,盡都在心下疑問,這……咋回事?怎麽個展開?
但是也有十幾人,臉色刷的一下子盡都變成了雪白,再無人色。
禦座大人在台上坐着,聲音很是清幽,淡淡道:“秦方陽,在祖龍高武失蹤了,我不信。”
下面,在座衆人盡都是呆若木雞的坐着。
能夠有資格混上祖龍高武“高層”的角色,就不會是泛泛之輩,此刻早已聽出了弦外之音,更明白了,禦座大人來到祖龍高武的意圖,絕不單純!
隻聽到禦座大人的聲音,如同從地獄深處吹出來的一縷寒風:“所以,拜托諸位,将他找出來。”
下面,半晌仍是鴉雀無聲。
終于,祖龍高武的校長顫抖着,勉力站起身來,澀聲道:“禦座大人,關于秦方陽秦老師失蹤之事,的确是發生在祖龍,但是……這件事,卑職自始至終都沒有察覺異常。自從秦老師失蹤之後,我們一直在尋找……”
禦座大人日月輪轉也似的目光投注在校長臉上,校長登時感覺自己說不出話了。
看着禦座的雙眼,一時間腦子渾渾噩噩的,等到終于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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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站起來的是坐在校長身邊的盧副校長:“禦座大人,關于此事我們是真的不知情……那秦方陽……”
禦座大人看着這位副校長,淡淡道:“你叫盧中天?”
盧中天道:“是。”
禦座大人道:“你是上京盧家的人?”
盧中天道:“是。”
禦座大人淡淡道:“盧神通,還活着麽?”
盧中天恭敬的說道:“老祖宗已經于二百年前……仙逝。”
禦座大人道:“是死在了你們家的床上?”
“……是。”
禦座大人沉默了一下,淡淡道:“上京盧家,可有人在外面嗎?叫進來幾個能做主的。”
聲音悠悠的傳了出去。
前後不過百息時間,門口已經有聲音傳來:“盧家盧望生,盧海波,盧戰心,盧運庭……拜見禦座大人。”
盧副校長額頭上冷汗,涔涔而落。
這數人之中,盧望生乃是盧家現今年歲最長的盧家老祖;盧海波則是二代,對外号稱盧家第一高手,再之下的盧戰心乃是盧家當今家主,最後盧運庭,則是現在炎武帝國暗部部長,也是盧家現在在官方任職最高的人,這四人,已經代表了盧家當代的實力架構,盡皆在此。
“進來。”禦座大人道。
“是。”
門開。
四個人魚貫而入,拜伏在地,态度恭謹。
禦座大人淡淡道:“這個叫盧中天的副校長,有份參與秦方陽失蹤之事,你們盧家,是否知曉個中内情?”
帝國暗部部長盧運庭即時渾身冷汗,遍體篩糠,連連顫抖起來。
禦座大人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再問一次,那盧運庭參與了抹除痕迹,你們盧家長者可是知情的嗎?”
盧望生等三人随之渾身顫抖,撲通跪了下來:“禦座大人饒命!”
禦座大人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說道:“你們以爲,你們什麽都不說,沒有證據可循,便無法理可依,就定不了你們的罪?你們的罪行就能永遠塵封于地下,不見天日?”
盧家人五人有一個算一個,盡都渾身顫抖的跪到在地,早已經是面無人色。
盧家老祖盧望生的老臉上更是遍布絕望,幾無生息。
作爲盧家老祖宗,他深深地知道,現在的盧家是個什麽樣子的。
禦座大人的聲音口氣,雖然始終是淡淡的。
但盧家的結局,卻已經注定了。
無須所謂法理,無須證據雲雲,巡天禦座的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對于星魂大陸來說,便是天條,不可抗拒,無可違逆!
最後這一句話,罪這個字,禦座大人已經說得很明白。
禦座大人,很憤怒。
那就意味着,盧家完了!
盧望生不敢有任何抱怨,亦無從怨怼。
他隻恨,隻恨自己的後輩子孫爲什麽這麽的不懂事!
盧家,已經是上京排在前幾的家族了,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爲什麽還要去闖下這滔天大禍?
隻聽見禦座大人淡淡的說道:“盧家盧中天,盧運庭,公器私用,陷害忠良,目無法紀,蛀蟲炎武……”
判罰,即将落下!
盧望生情急之下,突然撕心裂肺的叫道:“禦座,禦座啊……我家老祖,我家老祖盧神通,也曾經鏖戰天下,也曾經在右天王麾下爲兵爲将……禦座大人,您開恩啊!小輩之錯,罪不及全家啊……”
禦座大人的聲音很冷淡:“你道我之前一問,所問無由嗎?那盧神通最後居然是死在自家床榻之上,作爲一個曾經鏖戰沙場的老将來說,此,亦爲罪也!”
“右天王遊東天,亦有罪愆!在大陸猶自朝不保夕的當下,在日月關血戰不休的時候;對立之巫族強敵,哪怕天年都會選擇自爆于戰場、最後一絲戰力也在屠戮我同胞的時刻,右天王麾下居然有此安享天年的大将!遊東天,管教不嚴,禦下無威;丢人現眼,枉爲天王!即日起,日月關前,全軍之前做檢讨!”
“右天王遊東天,即日起,鎮守日月關,千年不移,罰俸千年,以儆效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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