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交手不過兩劍,兩劍之間,自己盡都落到了全然的下風!
接着自己又将自身境界提升至胎息境界,威力足足增加十倍,情況略微好轉,仍舊是被克制了;甚至此刻都已經提到丹元境界巅峰,仍舊還是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
這根本就是無法理解,匪夷所思好麽!
不是說,才剛剛突破胎息境界麽?
可是這劍破虛空,劍意淩霄,又是個什麽說法?
劍心通明又是何解?
難道是從娘胎裏就開始練劍麽?
左小多殺得興起,突然一聲長嘯,連續施展出七八種不同劍***換交替使用,随意穿插劍招路數,前一招堂皇大氣,後一招詭谲陰森,再一招刁鑽古怪,随即又是奇兵突出……
大出意外的張文成登時手忙腳亂,萬般無奈之下,蓦然大吼一聲,卻是将實力一舉提升到了嬰變境界,然後又提到了嬰變中階,以及嬰變高階層次……
這才将左小多壓制住了。
但也隻是力量層面上的壓制,在劍法方面……早已談不到壓制!
左小多的劍法,非止花樣繁多,變化無窮,而是已經臻至極上乘的境界,單隻一招出來,張老師單純用劍法來破解的話,起碼需要連出三招;才能堪堪應付,還不能阻擋對方劍法的連貫餘韻。
“見鬼了!見鬼了!”
兩把劍交擊的聲音,越來越是密集,旁觀的兩位教師,已經從無語轉變成了瞠目結舌,啞口無言。
“一瞬間的碰撞,達到了十五六次?這真的是老張在和學生教學戰鬥?”
“這是嬰變了吧?”
“早就是嬰變高階了!”
“沒想到雙方的劍道差距居然達到這等地步……”
張文成的聲音,充滿了興奮與喜悅的響起:“禦劍會不會?”
左小多猶豫一下:“暫時還無法控制。”
“用!”
張文成喝道:“讓我看看你的禦劍術造詣。”
話音剛落,隻見一道刺目的光華,陡然間憑空亮起,四周所有雨霧,恍如百川彙海一般,盡數被那道光華所吸收,左小多身形展現,寶劍接連抖動,随着嗚的一聲鳴響,連人帶劍,化作了騰空而起的巨大光柱,淩空飙射而臨!
對面的張文成,長劍快速的劃着圈,一圈圈劍氣,凝成實質一般的向着左小多的光柱套過來。
顯然是打算要用連綿劍氣形成層層劍網,消弭左小多的沛然攻勢。
隻可惜劍氣長龍的淩厲攻勢,遠遠超過張文成的預判,瞬間就沖破了層層防禦劍氣,徑自沖了過去。
張文成大喝一聲,長劍光華陡然閃亮,渾身氣息磅礴空前。
悍然一劍劈出!
随着當的一聲轟然,左小多整個人便如滾地葫蘆一般,直接被震退出去三十多米,在地上犁出來一道溝,手中劍,更是直接變成了兩節。
對面,張文成執劍而立,兩眼目光駭異,注目于左小多。
剛才……
左小多施展身劍合一的禦劍之招,險些将他當場擊殺,逼得他将自身修爲提到了化雲境界,純以強橫功力修爲将左小多擊退了出去。
臉上肌肉仍自一個勁兒的抽搐,眼角跳動。
老子教學這麽多年,從沒見過如此妖孽!
另外兩位老師更是直接斯巴達了!
這是教師在教授學生?
看看老張身上,居然有那麽多的小孔……
不應該是,學生拼命進攻,用胎息實力,乃至更高階的實力……然後教師用先天或者胎息的力量層次……輕描淡寫的一一化解,然後随口指點不足,讓學生心悅誠服,裨益許多……
不應該這樣麽?
怎麽現在完全的倒了個兒?
文行天也轉過來,微笑問道:“老張,怎麽樣?還好吧?”
張文成一臉的漲紅,咳嗽一聲,道:“非常好!這個學生的劍道,已然登堂入室,更已然凝聚了劍心,外力難以撼動。無論是手法、習慣、運使、承接……都是最最正統,無懈可擊的手法。”
“而且劍法路數……很……”
他看着文行天,使了個眼色,随即道:“總而言之,在劍法路數的細節方面,我已經沒有什麽可教的;我能給他的指點也不過寥寥,他要做的就是在修爲再有增長之後,綜合劍法純熟度,搭配飛漲的修爲,兩者絲絲入扣,方顯高明。”
他慚愧的笑了笑,道:“你也知道,練劍的人總有一些這樣那樣的小毛病,有些喜歡裝酷,有些喜歡潇灑,有些喜歡飄逸,有些喜歡仙氣……總而言之,每個人的臭毛病都多少存在一些。而我們教師的存在意義,就是爲了給他們糾正這些毛病。”
“但在左小多身上,這些通通沒有。他的運劍,隻有實用二字!更有甚者,他九成以上的劍招,都是奔着要命去的……”
“他之前的劍道老師,當真是令人佩服!”
張文成由衷的說道:“打個比方說,如果這是一棵小樹,那麽他之前的老師,已經将所有影響成長的枝枝叉叉,早早就已經去掉了。現在隻需要最大限度汲取營養,成長蹿高就是了,别的沒必要再做什麽了。”
說到這裏,補充了一句:“我這裏特指的是在劍法方面。”
“嗯?”
文行天嗯了一聲,卻是帶有疑問之意。
“這孩子在劍法方面,已經是極盡超妙之能是。但是這孩子,應該還練有其他的兵器;而且個中造詣,比之劍法還要更強。”
張文成深深吸了一口氣:“若是一般學生,就應該勸他專精一項,但這個左小多卻不需要有此顧忌。”
“他擁有多門武技齊頭并進的資質與資格。”
“具體的下一步方向呢?”文行天虛心的問道。
顯然是要印證一下自己的看法,是否與張文成相同。
“……嗯……”張文成沉吟了許久,道:“剩下的也就是劍意持續蘊養,劍心繼續磨砺。這些都隻能靠自己的水磨工夫。技巧方面……技巧上除了速度精确度之外,也就隻得舉重若輕舉輕若重,欲輕則輕想重就重幾項;這些技巧拿捏,盡都需要長時間的磨砺,非言語可以點撥。”
文行天的臉色登時和煦起來。
張文成眼光,的确毒辣。
他之所說,與自己預想得完全一緻,不差分毫。
“可有具體訓練方略嗎?”
“進重力室!”張文成毫不猶豫:“直接進百倍重力!”
“哦?這麽的極端?”
“他的劍法路數,既雜且精,實則已經在奔着這個方向去了,在在表明了,他在原本的學校也是經常進入重力室修煉的,才能達到這種效果。”
“現在方向明确,隻需保持與原本軌迹相同的循序漸進就好,那麽,直接進百倍重力室也不會造成太大的負擔;當然了,如果能帶負重的話,效果應該會更好!”
“嗯……”
文行天緩緩點頭。
張老師的想法還真的跟自己全然的一緻,真的是不差分毫!
不愧是多年老教師。
“已經突破,确實是可以直接進重力室了。”文行天默默地點頭。
“但這個學生……您是怎麽調教的?”
張文成很佩服:“他不過剛剛進入胎息境,怎麽會擁有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如此深厚的底蘊,隻如無窮無盡……差點就……”
說到這裏急忙閉了嘴。
他想說,差點就把我殺了。但是想想這句話實在太丢臉,不能說出來。
文行天負手而立,臉上雲淡風輕。
心道;我要說這件事跟我毛關系都沒……那才是真正的丢人哪……
再說了……如果我記得沒錯,這小子應該是荊棘路三十四次壓制……
可是這麽恐怖的事實,我能告訴你?
左小多拖着半截劍,還有自己震裂的虎口而來,虛心問道:“張老師真是強明,還請指點指點弟子不足之處。”
他這說得倒是真心話,不打半點折扣。
自從練劍以來,遭遇的敵人不少,切磋的戰鬥更多,但說到能夠一劍之間就直奔中心,将自己劈飛的;而且當時自己還處在禦劍狀态之中……
張文成乃是第一個!
“左小多,敢問你之前的劍術老師是哪一位?”張文成對于左小多之前的授業老師大表佩服。
“秦方陽,秦老師。”說出這個久違的名字,左小多的心底登時忍不住湧動思念之情,不知道秦老師現在在做什麽?
他到哪裏去了?
他還好吧?!
“這位秦老師,真厲害啊!”
張文成由衷欽佩的誇贊:“能夠将學生的缺憾盡都修直了送過來的。這基礎打的,無懈可擊,穩固無比。”
左小多的腮幫子下意識的抖動了一下。
想起來在鳳凰城被秦方陽支配的那些日子,一時間不由得屁股火燒火燎的疼了起來。
随即更是渾身都有反應。
是吧,正規吧,标準吧?沒有缺憾?
那都是被揍出來的!
“你始終是剛剛突破,再自我調整三天後,用學分進入重力室修行,無須再參與班級集體訓練了。”文行天沉聲吩咐道。
“是。”
……
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