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祥尴尬一笑,道:“這是我妹妹,高巧兒;嗯,這位就是左小多,左大班長,這位是李成龍,李副班長。巧兒,可不能沒禮貌。”
高巧兒美目在左小多臉上轉來轉去,抿嘴笑道:“怎麽會沒禮貌……那倆……在家的時候天天欺負我……呵呵……左大哥你好,雖然同一級,但我今天卻是第一次見到你本人,我是一年級九班的。”
左小多熱情道:“原來是同學,那就……真好啊。”
高巧兒伸出纖纖玉手,左小多當然握了上去,搖了搖,道:“那你們先玩?我和李成龍溜得差不多了,這就準備回去了。”
“急啥啊。”
高成祥拉住左小多,道:“你也說了今天難得有暇,現在時間還早,回去也是待着,左學弟,行行好陪我們說會話,哎……這逛街啊……”
高成雲也是一臉熱切。
左小多面有難色:“這……”
李成龍在一邊敲邊鼓:“左老大,難得高學長這麽的熱情……我們來到豐海城還沒好好玩過,今天說是到處逛逛,可一共也沒走幾個地方,難得有兩位地頭蛇……”
左小多有些意動的樣:“這……”
高成雲道:“等會咱們去找個地方喝酒去……嘿嘿,有熱鬧看了。”
左小多興趣大盛:“什麽熱鬧?”
“吳家的人也去……”
高成雲嘿嘿冷笑:“左學弟,你還真别以爲咱們就是仇家……真正的仇家,全國人民都知道,他們,他們姓吳的惹起來事兒,哪裏有那麽容易就能過去的?”
左小多:“……”
“放心了,咱們現在是任何問題都沒有……”
高成雲摟着左小多肩膀,低聲冷笑:“來自家族高壓,我們本來就沒辦法抗衡,再說,我們也沒想過要和你做對,在這個世界上,誰願意和可能沖天的天才做對,那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你就是那種可以沖天的天才。要麽就一棍子打死,要麽就是我們家族将來覆滅……”
高成雲這句話說的極爲真摯:“所以我們選擇了不與你爲敵,畢竟你當時也是被逼的,若有選擇的話,并不會主動與我們爲敵,吳家那邊肯定與我們一樣的想法……”
“但是我們兩家,卻還是要論一論當初的道理的。他家也死了人,我家也死了人,既然不能找你麻煩,那麽就得找另一個目标的麻煩,這口氣總是要出的吧?”
不得不說,高成雲這段話,說的頗爲推心置腹,入情入理。
就是這樣的道理!
這口氣,沒人咽的下,終究是需要一個發洩的去處。
但現在不能找左小多麻煩爲前提的話,那麽這口氣又要怎麽出?
除了左小多之外,還有誰有資格成爲目标!
左小多苦笑一聲,同樣以推心置腹态勢的道:“高學長,說句心裏話,當初我壓根就不想來潛龍,如果沒有那件事,我會來的很高興。但始終是有了那事兒……我真不想來。”
“爲啥,兩大家族的仇怨。憑我一個區區小輩,哪裏扛得住。但是誰能想到突然就因爲長輩恩怨鬧到這地步?那吳雲天不依不饒的活像是受了多大委屈……我到現在都鬧不明白,當年的事兒,不是他們沾了光麽?吃虧的是我們鳳凰城二中好不好?他們根本沒吃虧啊!怎麽會這樣呢?事情總該有點因由始末吧?”
左小多百思不得其解的說道:“這事情,怎麽就是非颠倒成這樣子?”
高成雲與高成祥還有高巧兒都是一怔,露出迷惘的神色:“什麽是非颠倒?什麽當年恩怨?”
“……”
左小多一臉無語的看着這兄妹三人,深深的有些牙疼的說道:“你們不知道這件事的根子出在哪裏?”
高成祥:“到底什麽事?你直說行麽?”
左小多徹底的服氣了。
“我的天哪,我真是服了你們了……你們居然啥都不知道,那你們鬧騰個啥啊!?”
左小多一臉的啼笑皆非:“搞半天,你們還在雲裏霧裏,連最基本的追本溯源都沒做……”
高成祥與高成雲相對看了一眼,:“還請左學弟解釋解釋,拜托了。”
李成龍在一邊道:“這件事情哪裏不清楚,當年的恩怨誰不知道……”
說了一半卻被左小多打斷。
“當年往事雲雲,誰是誰非,從我們口中說出,未免有失公允,甚至我們說了,你們不但不會信,反而會以爲我們在搬弄是非,今天呢,話是說多了幾句,卻非是我們本意……我是真沒想到你們所謂的恩怨就是彼此找麻煩打着玩……”
“當然,我也不會推卸責任;人是我殺的,我想否認也否認不了。”
“不過,當年的恩怨,當年的是非根由,老一輩的大都知道。例如當年的生死擂是如何定下的,台上交鋒不過末節,酒店門口的幾次相遇,唇槍舌劍沖突,也都是有監控,有錄像的。”
左小多一臉無語的苦笑着:“我以爲你們全部知道,全部了解……現在看來,竟是我想得多了……呵呵。”
高成祥踏出一步:“左學弟,還請說明白。”
左小多停住腳步,無奈到了極點的說道:“高學長,我不信你還沒明白,現在的情況是我不能說,如果我說了,所有人都會以爲是我在挑撥離間……我這麽說,你明白麽?”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爲何非要我這個不該說的說呢?你們随便找幾位自己人去打聽,就可以得到答案,遠比我說的可信度更高吧?”
“再說你們兩大家族的事情,我現在避之還唯恐不及……實在是不想摻和,不敢摻和……”
“高學長,請您高高手,放我過去吧。”
左小多苦笑着,拱手行禮:“兩位都是直爽男兒,我是真心希望與兩位交朋友的,這是我的心裏話。”
“但是所謂真相,就别從我身上找了,我隻是一個被人利用了的刀而已啊。”
左小多苦笑連連,說罷就拉上李成龍,轉身而去,瞬間沒入了人群。
高家三兄妹,看着左小多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當年的恩怨?怎麽還冒出來當年的恩怨了?怎麽就颠倒是非了?”
高成祥摸着頭皮:“左小多一句話将我說得面紅耳赤……敢情我們啥也不知道,兩家彼此打着玩兒,自導自演的娛衆大戲?”
“那就回去問問。”
高成雲道:“左小多既然都這麽說,那肯定就有知情者。”
“但今晚上是來不及了?那邊都已經約好了,我們要是不去,我們家隻怕是要吃虧的?”
高巧兒皺眉說道。
“去還是要去的……”
高成祥道:“而且今晚,據說吳擎和吳毅等吳家翹楚也都會去。索性就在那邊問個明白,我想,不光是我們不知道左小多所謂的當年恩怨,吳擎他們多半也不知道。”
“走!”
“本想拉着左小多一起去的,但那家夥一臉的難言之隐……哎,也難怪,還沒來豐海,就得罪了兩大家族,換成我,不敢來才是正常啊。”
“走吧。”
當天晚上。
十一點鍾。
在豐海城最著名的銷金窟,八龍夜總會,最大的天運廳裏。
吳家的十幾個年輕子弟,高家的十幾個年輕子弟,相互對峙。
一派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高成祥一步站了出來,道:“天天打來打去的,我是真的覺得沒什麽意思。打來打去,也不過就咱們這些人,還誰也不敢打死誰,就是鬥牛似的幹一仗,回去營養艙一趟啥事兒沒有,有什麽實際意義麽?沒有!半點都沒有!”
“但今天大家夥來都來了,不介意我問一個已經困擾我很久的問題,當初吳雲天爲什麽要提出生死擂?”
“這件事情其實也有提到過好幾次,但每次問着問着就打起來。但今天我想要弄個明白,若是不弄明白,至少我本人,不再會出手入戰。”
高成祥道:“吳雲天是豐海十三中首屈一指的不世出天才,這毋庸置疑,但他爲什麽會突然提出生死戰?他不知道生死擂的危險性嗎?到底是左小多還是别人刺激他了?讓他做出這個不智的決定”
這句話甫一問出來。
吳家和高家的幾個帶頭年輕人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人都死了,你現在說這個還有意思麽?”
“人死了就不能追根究底?凡事總有個原因,水有源樹有根,不可能兩陌生人見面話都不說一句直接就生死擂吧?”高成祥冷笑。
對面,吳家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嘲諷的道:“這事兒,你不知道?那咱們兩家天天到處幹,你可知道爲何?”
高成祥道:“兩家已有默契,不能針對左小多這個殺人者,那就隻能彼此出氣彼此發洩呗,不外乎就是如此吧!”
對面那年輕人哈哈大笑:“對頭!就是彼此出氣彼此發洩!既然你明白,卻又來問什麽?怕了,還是慫了?”
高成祥眯着眼睛:“我還是想搞明白個中因由,大家幹起來才算是有的放矢。”
“就算繼續打架也能打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