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重大的變故,就是那種,出現了便能改變當事人之後一生命運軌迹的際遇,而一般世人,遇到這種大事的機會,卻是很少的。
比如,車禍;比如癱瘓,比如離婚,比如重傷,比如大病;或者是深愛了好多年的戀人分手。
或者深愛的親人死亡……諸如此類種種,都可能改變當事人此後的命運軌迹。
當然,你遇到了你命中注定的貴人,命運軌迹也是會發生改變的,命途也不是隻報憂不報喜的!
大抵需要遭遇以上種種,才有可能改變面相,而改變面相的同時,卻也意味着,你的命運改變了!
一朝變故,令到既定的命運方向,向着另一個方向,拐道而去。
“什麽變化?”
秦方陽笑眯眯的問道。
“您給個字,命途多舛,沒有憑借我沒的推衍。”
秦方陽刻意刁難,道:“哪有那麽麻煩,就還是這個字吧。”
說着用手在面前土地上,又再寫了一個“芊”字。
“這芊字……你的筆勢技法氣度,盡皆不同了。”
左小多越來越是詫異,道:“秦老師,您這,真是遇到好事兒了呢。這個“芊”字,“草”字頭,草字頭,天涯處處有芳草,或者…歲歲枯榮。您這草,有些生機盎然的意思;這情緣,終究是有戲的!”
秦方陽聞言大喜過望,追問道:“真的?有轉機了?”
“不過呢……就算草有枯榮之相,但下面‘千’字,終究還是幹枯稍稍偏了一絲,仍舊是原本的結果。但比起之前已經是好得太多了,畢竟,天涯處處有芳草……也就是說,您随時可以見到那人。”
左小多沉吟了一下,很罕見的鄭重說道:“然水有源樹有根,枯木逢春固然是好事,但過猶不及,那‘草’就隻能在地上見,絕不能再進一步,勉強拔起擁有,則就隻得一個‘枯’字。還有就是……那‘草’字頭,仍舊是‘墓’字頭。秦老師,您這個的……最終結果還是一般,相認之日,便是入土之時,慎之,慎之。”
左小多沉沉的說道:“秦老師,您還是要審慎決定,相見争如不見。”
秦方陽沉默了許久,這才輕輕的說道:“能夠知道她平安,我已經很滿足了。”
頓了一頓又道:“你不是要找跟暗器有關的書麽?這個我可以幫忙,你跟我來吧。”
幫我?
左小多心下詫異叢生,卻仍是跟着秦方陽而去。
……
秦方陽一路走,一路心潮澎湃。
那一天,見過何圓月之後,他心血澎湃,當場吐血昏迷,醒來後已經在自己床上。
腦袋裏一片空白。
隻是在念叨。
“爲什麽是何圓月?爲何是何圓月?不是呂芊芊……”
但就在一片失落之中,突然間似乎抓住了什麽。讓秦方陽一下子精神振奮起來!
“這不對!”
“我是方陽,她是圓月?這麽巧的麽?”
“此心如明月,夜夜照君行。是這個月?”
“如果這些都隻是臆測,那麽……我隻是說我妻子失蹤了,但是她卻說……新婚夫妻驟然分離……我沒說過是新婚妻子,她怎麽就脫口而出新婚夫妻?”
“我走遍全世界,都沒找到内心安甯之地,爲何在這裏找到了?”
“……”
秦方陽越想越是興奮。
“她,十成十,就是我的芊芊!”
“但是她不想認我。就如她當年離開一樣的原因。”
“你不想認我?哼哼哼……”
從那天開始,秦方陽突然間就感覺撥開雲霧見青天一樣,眼前盡是陽光明媚。
終于找到你了,真好。
我知道你顧慮什麽,也知道你的執拗。暫且,就讓我默默的守護你。
隻是,在一些人多的地方,還要沉着臉跟以前一樣,就有些艱苦了。
不過,幸虧還有個左小多,真是個天降福星啊。憋的太厲害了就來揍他,揍一頓,也是神清氣爽。
好學生啊。
……
左小多跟着秦方陽這一路卻是一直去到了辦公樓,更直上頂層。
辦公路的最頂層,乃是一個大平層。
電梯門打開。
有一個人就在前面正要進來,看到兩人頓時愣了一下:“秦老師?小多?”
正是胡若雲。
“胡老師。”左小多恭恭敬敬行禮。
“你們怎麽上來了?”胡若雲很驚奇。
至少在她的認知之中,秦方陽與左小多都是不應該出現這個頂層樓的人啊。
“是這樣的。”秦方陽皺着眉頭,很是落寞的說道:“小多呢,最近有突破武師層次。而馬上就要面臨三摸五評的重要關口……”
這麽一說,胡若雲果然一下子緊張起來,道:“秦老師的意思是?”
“我是這樣想的,小多現在距離戰鬥風格定型還早得很,實力處在不上不下的階段,最關鍵的是這孩子性格跳脫,并不适合用傳統的兵器固定自身套路……所以他想要揣摩一下暗器之道。”
秦方陽輕輕歎息:“可我對暗器卻實在沒有什麽研究……圖書館也沒有這方面的書籍參考……現在李校長不在又……我實在是怕耽誤了孩子修煉……”
胡若雲道:“秦老師真是用心良苦,不過,這裏也沒有這類書籍……”
她皺着眉:“誰對暗器比較精通一些呢?”
秦方陽道:“何老校長應該是最清楚的,要不胡老師您幫我們問問?或者直接由我們向老校長請教一下……”
秦方陽臉色的忽而轉爲慘白,捂住胸口,輕輕咳嗽一聲,道:“畢竟,老校長是最了解的,我們向老校長請教一下,也是我們的福氣。”
胡若雲關切的道:“秦老師,您的傷還沒有好?”
秦方陽不在意的揮揮手:“我這個是老毛病,不礙事不礙事。”
說着又故作輕松的哈哈笑了一聲。
胡若雲也是對左小多的事情比較上心的;心念電轉,當機立斷道:“我這就帶你去見老校長。”
一間分外寬敞的辦公室,落地窗分列兩邊,地面異常的平整,很适合輪椅走動。
老婦人何圓月早已經聽到有客來到,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定,但随即就恢複了。
秦方陽帶着左小多走了進來,秦方陽的臉色,固然比之前好了許多,卻還是有些蒼白,不過已經屬于不仔細看看不出來那種。
而左小多在看到老校長的那一刻,突然生出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雖然這是左小多第一次見到老校長何圓月,但左爺是什麽人,一看這面相,什麽還不清楚了!
這位老校長跟秦老師分明就是一對兒啊!
就算是勞燕分飛,但有情人之間藕斷絲連的牽絆總是再明顯不過的!
“看這情況,左爺分明是被老秦給利用了……”
左小多瞬間明了當前局勢,斜眼看了秦方陽一眼,心道:“這老貨,挺精明啊……”
不過雖說是被沒利用了,但左小多心裏沒半點反感,相反,有的隻是忐忑。
老秦,你要忍住,千萬要忍住啊,我說的相認就是永訣,可不是随口說說的!
“老校長。”秦方陽尊敬的說道:“上次……冒犯了,讓您見笑了。”
何圓月淡淡道:“無妨,秦老師的教學工作素來勤勉,卓有成效,老身欣賞得很。”
“老校長誇獎。”
秦方陽恭恭敬敬的将左小多的事情說了一遍,道:“現在就是這個問題,老校長您看……這孩子天賦非常高。”
“暗器啊……”
何圓月上下打量着左小多,左小多适時的露出一個純真的腼腆笑容,滿是青澀少年見到領導的局促不安模樣。
“伸出手來我看看。”何圓月滑動輪椅,來到左小多面前。
左小多伸出手。
何圓月隻看了一眼,就點點頭道:“手型極佳,确實是用暗器的上佳料子,不過這手卻又太有勁兒……更适合重兵器一些。”
左小多的手很大,比一般人的手,幾乎要大出一圈。
秦方陽尊敬道:“他現在還沒有臻至胎息境界,現在就定型兵器于未來有礙,如此算來,距離形成本命兵器就還有一段不小的時間差,所以打算在現在這個時候修煉一下暗器,以應對武師層次需要應對的任務。”
何圓月贊同:“盤算得非常好,現在的确是最好的時候,武師境界,正是磨練自身掌控力度的最佳時刻;武士層次太早了,勉強爲之,實爲揠苗助長。不過這孩子……貌似武師已經巅峰了吧?”
秦方陽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道:“是,但這孩子突破武師,還不到一個星期。他是得了一份機緣,才有當前水準的。”
何圓月頓時鄭重了起來:“機緣?”
她眼神看着左小多的臉,淡淡道:“秦老師,你說話要慎重,尤其是機緣這兩個字,是不能随便說的。”
這一刻何圓月的眼神,都有些凝重。
隻有到了一定地步,才會知道機緣這兩個字的含義;一般情況下來說,能夠獲得機緣的,都是天眷之人。最起碼,也能在一個小範圍之内做中心人物,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主角。
機緣,絕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
<秦老師的心路就不細寫了啊,你們再罵我水,自己去想吧哦。恩,照例!是照例啊!求月票訂閱推薦票!下午爲盟主們加更!有存稿,就這麽任性!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