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該怎麽解決這個問題?”接着趙敬平就提出了個很現實的問題。
應該說這不隻是我們這一次要面臨的問題,每次越軍在用到“圍點打援”的時候,我們都要掂量一番……救還是不救。
但這次卻有點不一樣,因爲這基本上可以說是專爲我們設下的陷阱,隻等着我們前去自投羅網。
過了一會兒後刀疤就說道:“直升機救援應該排除,那麽我們可以選擇的,就隻有從陸地展開了。”
刀疤的話很快就得到衆幹部的認同,因爲很明顯,如果像我們剛才分析的那樣越軍手裏會有防空導彈而且還可能會有從蘇聯剛引進的防空導彈,在這種情況下直升機就很難派上用場了。
如果直升機派不上用場,那麽就像刀疤說的那樣,就隻有從陸地救援。
這時幹部們包括刀疤在内都沉默了。
因爲大家都知道像特種作戰這種東西直升機可以說是最好的工具,其它的比如汽車僞裝等都不可能達到像直升機這樣的快速投送及撤出,但現在直升機卻不能用了,而另一方面1828高地處的越軍卻又有嚴陣以待,那麽我們可操作的空間可以說很小很小。
但我卻并不這麽認爲……
“我認爲還是該用直升機。”我說。
“越軍手裏的防空導彈怎麽解決?”趙敬平反對道:“雖然說我們現在無法确定越軍手裏是否真有大批的防空導彈,但我不同意冒這個險!”
“我也不同意!”許師長接嘴說道:“雖然偵察大隊的同志很重要,但合成營的同志也同樣重要。這裏是戰場。我們更應該從部隊的整體利益出發。不能做這種撿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我認爲我們可以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由咱們步兵強行突入越軍的包圍圈将偵察連的同志救出來,另一個……就是放棄!”
許師長說的這兩個選擇聽起來似乎有點蠻幹的味道,但細想之後就發覺其實還是很有道理的。
原因是越軍方面有所準備,甚至還可以說是守株待兔,那麽在這種情況下咱們的特工連其實跟普通部隊沒有很大區别,如果要說有什麽區别的話,那就是單兵素質、協同或是經驗等更出色一些,但其實是把特工連當作普通部隊來用了。
所以。還不如用普通部隊強攻,反正越鬼子都做好準備等我們去了,那說什麽偷襲、奇襲基本都是扯談。
如果這樣不行的話,那出于部隊整體利益的考慮,就隻能選擇放棄了。
但我卻不認爲我們隻有這兩個選擇。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我指着地圖說道:“我們都知道……越鬼子是在目标附近準備了許多的防空導彈,但同時我們又知道越鬼子這種防空導彈數量不會很多,就算有一定的數量也不可能達到裝備全軍的地步。”
幹部們雖然有些不明白我說的這些有什麽意圖,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一點并不難理解,首先是這薩姆防空導彈雖然在性效比上來說是相當便宜,一枚造價僅僅隻有2.5萬美元的東西就能對空中動不動就是幾百萬甚至幾千萬美元的戰機構成威脅。但2.5萬美元對于這時财政緊張的蘇聯來說已經不是一個小數字了。
其次,中越戰場上其實對防空導彈的需求也不是很大……空軍沒有參戰嘛。而中國方面将直升機投入戰鬥的也就咱們合成營的這二十幾架。
出于這兩方面的因素,越軍手裏的防空導彈很可能就隻有有限的幾十枚。
“所以!”我接着說:“越軍在1828高地附近針對直升機設下了陷阱,也就是說他們所擁有的防空導彈絕大多數都集中在1828高地附近,咱們反過來看……那就是其它地方對于直升機來說基本是安全的!”
“哦!”聞言刀疤不由恍然大悟:“營長的意思是,我們利用直升機在其它部位機降并對偵察連實施救援?”
“這倒不是!”我搖了搖頭道:“原因是這個弱點我們隻能使用一次,用過一次之後越鬼子很快就會意識到這個錯誤并想辦法補救,那麽下一次就不靈光了。”
這個不難理解,如果按照刀疤說的,一上來就用直升機将我們投送到有利位置而突然對越軍包圍圈發起進攻的話,越軍很快就會意識到我們已經識破了他們的計謀并利用其防空導彈過于集中的這個弱點。
接下來我們就麻煩了,因爲我們撤出還是要用直升機的,而越軍卻似乎隻要用汽車甚至是邊三輪帶着防空導彈跟着我們就可以了……這就足以使我軍直升機不敢有什麽動作。
“對對!”刀疤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一點,忙不疊的點頭道:“是我一時嘴快,應該是利用這個弱點設置撤離點才對!”
“對!”我在地圖上對着越軍防線劃了一圈道:“同志們都知道越鬼子的防禦就像是雞蛋殼,外面硬裏頭是空的,這也就是說……越是往裏就越安全,所以我基本可以肯定越軍腹地飛行是安全的。”
幹部們點頭表示贊同,在座的大多都打過79年那場戰争,深入過越軍境内的他們當然知道越軍腹地就連青壯男人都沒有幾個,全都是老弱婦孺。
“所以!”我說:“我打算把撤離點設置在越軍腹地,同時出于防空導彈的射程是三公裏,我認爲這距離最好控制在直線距離三公裏外,這樣才能使直升機逃離防空導彈的威脅!”
“有道理!”刀疤點頭道:“這也就是說,當我們與偵察連彙合後就該全力往越軍腹地也就是南面突圍,對此越軍應該不會有多少準備。”
“對!”我說:“這也是我想說的,咱們的陣地在北面,最短的突圍路線是從北面,而南面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卻是越陷越深……實際上也的确是越陷越深,隻不過越軍主力部隊全都布署在邊境一帶,腹地最多就是些公安屯之類的民兵,而且還沒有準備,咱們要是在裏頭亂竄他們反而會措手不及。隻要我們到達了撤離點,那麽幾公裏的距離對直升機來說也就是幾分鍾的事!”
沉默了好一會兒,許師長才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辦法雖然有些冒險,但也比用步兵強攻好得多。”
我明白許師長說的“冒險”的意思……我們制定的這個撤離計劃聽起來是很好,但越軍是不是像我們說的那樣,對此我們沒有任務确切的情報,也就是說一切都是建立在“也許”、“應該”之上。
也許一場仗不能這麽打,尤其是特種作戰一般都要建立在全面的情報的基礎上……萬一要是南面正好有一支援軍趕赴前線而補上缺口呢?萬一要是越軍腹地也有防空導彈呢?
但我們卻沒得選擇……現在是救人如救火,等我們把這些情報都收集齊全的話,偵察連的戰士們隻怕都撐不下去了,那時我們也就沒有救援的必要了。
所以有時戰場其實更适合這句話:“有回報就會有風險”,也就是想要取得決定性的成功,我們就必須冒一定程度的風險。
“這隻是解決撤離的問題。”趙敬平接嘴說道:“咱們怎麽跟被圍的偵察連取得聯系并将他們帶出包圍圈呢?”
說起來也有些可笑,這次制定作戰計劃是由後往前推的,就像趙敬平說的……先解決撤離,再考慮突圍。
“我們可以選擇滲透!”刀疤說:“就像其它前去增援的戰士一樣。”
許師長搖了搖頭:“這隻怕有困難。原因是邊境一帶的越鬼子已經有所準備,我們最近的幾次滲透都是在邊境就被發現并遭受到損失無功而返。而且就算能夠成功滲透,但因爲能夠攜帶的彈藥不多,到時想要幫助偵察連突圍甚至是到達撤離點……都會有很大的困難。”
許師長說的這些倒還真是個問題,就算我們是素質非同一般的特工連,但也不是說滲透就能滲透的,何況咱們這還要一路殺進越軍的包圍圈與偵察連彙合,接着還要帶着彈藥幾乎可以說是耗盡的偵察連殺出重圍并到達撤離點,彈藥毫無疑問的會是個大問題。
“我們不滲透!”我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我們是打過去!”
“打過去?”許師長聞言不由一愣。
滲透過去的話那還有成功的可能,明目張膽的打過去那能不能到達目的地都是個問題了。
“從哪裏打?”趙敬平問了聲。
“這裏!”我在地圖上指了個點。
衆人看清這個點時不由全都瞪大了眼睛,因爲我指的位置不是别的地方,而是1828高地。
“楊營長!”許師長苦笑一聲道:“你也許不知道駐守在這個1828高地上的越軍是支什麽部隊?它并不是那麽簡單的就能打過去的。”
我的确是不知道這308師是支什麽部隊,但我也不認爲可以簡簡單單的就能打過去。(我的小說《越戰的血》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内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衆号“qdread”并關注,速度抓緊啦!)(未完待續。。)